“宿主,您不是说要趁着刘姨午睡的时候,就溜出去吗?这怎么还,也躺下了?”
洞幺看着从来都没有午睡习惯的墨非白,竟然在刘姨午睡时间到来时,也随后在自己房间躺下闭上了眼睛,差点儿懵了。
墨非白眼睛都不睁,“你傻了?中午才多一会儿?宫渊这里住的偏僻,不等我到达市里,就该回来了。我啊,是要白天养足了精力,晚上好好的出去放飞自我。”
一晚上呢,九点就开始,夜生活,我要来啦!
演了好几天的傻子了,他今晚可要奖励自己好好玩玩。
终于,入夜了。
墨非白伸了个懒腰,从床上醒了过来,他已经睡了一整整下午养精蓄锐,就等着这个晚上来放飞自我了。
墨非白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九点半,正好,不出意外的话,刘姨已经回她楼上房间有一会儿了。
墨非白起来对着镜子撩了一把头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那双明艳的桃花眼里哪里还有傻气?
反而透着一种毫不遮掩的狡黠与灵动。
…
“老板,他出门了!”
医院里,宫渊还正躺在病床上看着一本书,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什么?”
宫渊先是震惊,可是那种震惊却很短暂,兴许是早就有了些许预料已经并不是那么意外,“好,我知道了。”
“胡叔!”
他匆匆挂断了电话,“我要回去。”
他本来就不是真的对住院治腿抱有希望,只是蛇避草丛而已。
现在兔子出洞了,他就该回去抓住这兔子,看看这只兔子到底要怎么装了。
胡叔闻声赶紧开门进来了,脸上却带着泪痕,和颤抖的愤怒。
宫渊眉头顿时一紧,“胡叔,出什么事了?”
他都多久,没有见过胡叔气得哆嗦了?
上次,还是两年前,断了腿的自己被老头子夺回公司权力,赶出老宅的时候。
胡叔咬了咬牙,恨不得把槽牙都咬断,“大少爷,刚才,我在门外也接了个电话,不过,您喊我,是有什么事吗,您先说。”
宫渊纵然是想要迫不及待地拆穿墨非白,可却还是看出了胡叔的不对劲,“你先说吧,到底怎么了?”
胡叔抬头,颤抖着脸颊上的折痕,一开口竟然红了眼眶,“大少爷,您两年前的车祸,恐怕真不是意外啊!”
“什么!?”
宫渊果然变了脸色,这比听到墨非白真的出了门反应还大,“胡叔,你为什么这么说?是——老陈给你打电话了,是吗?”
胡叔闭眼点了点头,“老陈说,已经找到了当年的事故验车人,那个人当时是收了一笔钱,才,才会说车辆没有任何问题的。老陈是刚刚从y省一个小镇子上找到了他,他躲了两年了,果然有问题啊!”
宫渊沉着脸,沉默良久,才冷冷开口,“宫行远,还是宫启正。”
没错,其实这两年,他一直都怀疑当时的车祸是有人动了手脚的。
且不说当场死去的司机是跟了他十年的,不可能避不开那辆冲出来的货车,就连那辆货车,也出现的太过不应该。
所以,他暗中雇佣了私家侦探老陈,两年来一直持续追踪这件事情,可是事后那个验车的人员就辞职了,不知所踪。
然而越是这样,他就觉得有问题,单纯辞职,时间哪有赶的这么巧的。
“这个,还没有结果。”
胡叔嗫嚅着嘴唇,情绪波动也很大,估计他也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是这样的结果,而且他清楚,他家少爷问的对。
这件事,恐怕不是少爷的弟弟宫行远,就是少爷的父亲宫启正。
他们都是亲人,他们本该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
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啊!
当年要不是少爷命大,可就死了!
而那个对少爷忠心耿耿,干了十年的可怜司机,更是已经死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胡叔更觉得,如果这件事情是宫行远做的,还可以想象到原因,毕竟宫家只会有一个继承人。
利益相关,手足相残的事情自古就有。
可…要是宫启正呢,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啊!
相比胡叔的难以置信和难以接受,宫渊反倒是早就在心中有了猜测。
此时此刻,他除了心寒,就是满眼的恨。
反倒对这个结果,仿佛意料之中,就如同他今天对墨非白会出门的猜测一样。
“不管是他们中的谁,我的确都不能继续这样任人宰割了。”
宫渊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如果是我一个人,也就算了,心寒至极,兴许就淡了,不愿再与狗争食。”
他话锋一转,目光却骤然凛冽如冰,“可现在,我还有他。我必须得争取,得重振旗鼓,才能让他不会离开我。只有足够的强大,才能留住他,护住他。”
胡叔抬眸,“他?您是说,少夫人?”
宫渊没有正面回答,眼神儿却给出了答案。
他的目光锐利,再也没有了两年以来的颓废与暴躁,反而回到了那个曾经掌权时的果断冷硬,“去联系国外最好的骨科医生,我要搏一搏。”
成功,将来就是拉着他的手并肩而立;失败…他也还不舍得独自进入地狱。
他死也要拉住他的手才行。
他这次,本来只是为了让墨非白露出真面目才来医院待一待的,可现在看来,恐怕要假戏真做了。
真的要搏一搏这再一次尝试治腿的可能性。
哪怕,失败了就可能真的命都会没有。
他没有忘记,两年前的医生曾经说过,不是没有机会,只是那机率太过渺茫,失败了就不只是瘫痪了,反而还有可能在手术台上再也醒不过来。
两年前,他不想死,也就没有试,但这一次,他必须要试一试了。
胡叔一凛,“我这就去!”
真没想到啊,少夫人竟然能让大少爷做出这样的决定。
好在,此时的墨非白根本不知道宫渊对他的欲念有多么强烈,甚至产生了死也要拉住他的疯狂想法。
不然,恐怕只想翻个白眼儿说一句:听我说,谢谢你。
他更不知道,他今晚是险险地躲过了被宫渊当场抓包的危险。
要不是胡叔收到的消息,宫渊这会儿说不定都回来了,这下,他反而真的留在了医院里。
墨非白也就真的顺利出了门。
只是,墨非白不知道,他的身后,一个黑影快速回复了一条短信——“是,老板,我一定会盯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