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语气不善的李明道见了小胖子不请自来,脸色明显的沉了下去。
沈诗琪心中暗骂一声蠢货。
小胖子丝毫未觉,继续说道:“山长,就把我俩放到同一个年龄段的班里吧,不然我们实在学不进去啊!我们上书院是来学习来了,总不能因为这些外在的缘由干扰我们进学吧!”
“岂有此理!”李明道面色极是难看,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书院岂是尔等随意安排之地?闻道有先后,丁字班的同窗虽小,却人人苦读,学问可比你们好!学习之道贵在专心致志,若因这点小事便学不进去,还谈什么进学?!”
听得学问二字,沈诗琪眼前一亮,立即说道:“夫子也说了,闻道有先后,既然分班以学问来定,我二人入学以来尚未考试,山长又如何笃定我们的学问只在童子班?”
李明道打量沈诗琪一眼,都懒得戳破。
“我竟不知,二位已是秀才功名了?”
“秀不秀才的那是朝廷的考试,还得两年呢,夫子总不能说,我两年后考到功名才能证明如今我所言非虚吧?您若是不信,学生愿意接受书院的考较!”
李明道抬眉,对这个反应有些意外。
沈诗琪见状,趁热打铁:“若是考试通过了。说明我的学识达到了要求,我要升入丙字班!”
一旁的小胖子听了,虽不知道眼前这个平日里秦楼楚馆的常客大兄弟哪儿来的自信,但也立刻接口道:“我也一样!我也要考试!若是考过了,我们要换班!”
李明道打量着二人,见一个神色从容,另一个理不直气也壮,不为所动:“依照院规,若要升班要么通过府试,要么连续六次小考第一。你们若有底气,自去考便是了。”
沈诗琪摇头:“太久了,正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备考的这六十日里,岂不白白浪费时间?”
“你若不愿遵守院规,自可退学。”李明道态度坚定。
此时,另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少年人有拼劲是好事,既然他二人有此决心,不妨给他们一个机会。”
沈诗琪闻声望去,原以为是哪个少年,却见一鹤发男子身着道袍,大步流星地从厅后走来,满脸是笑。
沈诗琪留意到,此人呼吸绵长,走路姿势大开大合却悄然无声,眼神的锐利程度堪比少年,是个练家子。
言行气度不似寻常之辈,她怎不知白麓书院还有这号人物?
沈诗琪不动声色,心里开始飞速回忆前世可能的人物,未得其果。
李明道讶然:“鸣章兄,你怎么来了?”
“师兄已出关,我闲来无事来找你手谈几局,怎么,不欢迎我?”
“自然不会。”李明道也顾不上沈诗琪二人了,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唉,别急啊,我瞧着这俩小子挺有意思,既然要考试,给他们个机会得了,考题我来出。”
李明道想了想,答应了,回头对二人道:“算你们这回运气好,便如你们所愿!九日之后,其他学生小考时,你们单独来戒律堂。”
小胖子刚要喜形于色,听了这话停顿,不满道:“还要等九日?!何不现在就考?”
李明道呵呵笑了一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下一句为何,此段何意?”
小胖子挠头皱眉:“什么吱吱啊腚的?呃...有了!”
一拍大腿眼前一亮,道:“老鼠腚在后头,那不就是尾巴么!只要拿住尾巴,老鼠就动不了了,便静下来了!静则脚踩之、滚水烫之、拨皮抽筋之、深埋黄土之,此为除害也!”
沈诗琪:“...”
李明道、贺鸣章:“...”
李明道面无表情看向贺鸣章:“鸣章兄果真要允他们考试?”
贺鸣章打了个哈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考便考吧,过不过得了便看他二人的本事了。”
李明道摆摆手,示意二人出去。
小胖子还得意洋洋,被沈诗琪一把拽了出去。
“你拽我作甚?好不容易遇着个好说话的老头,再争取一下,说不得咱们今日就能换班了!”
沈诗琪认为没必要与这小胖子讲道理,呵呵两声:“若是再不出来,怕是就被赶下山了!”
——
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