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风面若寒霜。
“不得说谎,若是让我知晓你说了谎,这五两银不仅不能抵消,反倒要加倍。”沈诗琪立刻补充。
“我与他家不熟。”
沈诗琪心中泛起疑惑。
既然不熟,最后那篇策论又是如何落在赵青云手里头的?
她前世嫁给赵青云时,赵青云几乎日日在白麓书院读书,少有闲暇,也甚少与同窗在外应酬,甚至从未主动听赵青云提起过这么个堂兄。
“说得详细些。”
赵青风的脸越发黑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解释。
原来赵青风与赵青云的祖父辈是亲兄弟,后来分了家。
虽分了家,二人的父亲却关系不错,也一并读书,只不过后来赵青风的父亲天赋更好,年纪轻轻考上秀才,赵青云的父亲屡试不第,一直只是童生。
赵青云的父亲面子上挂不住,主动疏远,两家逐渐没了走动。
也就是参加会试之前赵青风的父亲突然病逝,赵青云家才来吊唁过一次,还拿走一些他父亲生前写过的诗词文章,说是替他出个集子以作凭吊。
不过最近,赵家的大房倒是派人来说想请赵青风给自家儿子当先生。
沈诗琪问道:“你没答应?”
“家母病重,自顾不暇。”
前世卢氏可没有这么一遭,她家宝贝儿子有了什么不懂的,都是去找赵青云。
赵青云虽说学问稀松平常,指点一个童子倒也算是绰绰有余。
想来是因为沈语嫣嫁过去的缘故。
沈诗琪敏锐的觉得里头有故事。
毕竟按照赵青风的描述,两家虽都在京中,却关系淡得很,也不太走动。
又针对赵青云家问了几个问题,发现赵青风确实了解甚少,沈诗琪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讲讲这个胖丑老头吧,你怎么就被此人盯上,非要你做女婿呢?”
如说赵青风清瘦的时候有几分风姿,如今这副皮包骨的样子简直不忍看,亏得胖丑老头依旧一副初衷不改的模样。
面对这个话题,赵青风相当抗拒,一张脸涨得通红,很是难堪。
“世子若是要取乐,有的是勾栏瓦舍,何必非要与我过不去?!”
沈诗琪心中暗暗摇头。
反正这一世,便是为了不让赵青云那般顺利的考上进士,赵青风的命她是救定了。
他那几篇策论写得也都不错,是个实干型的人才。
只是此人脸皮实在太薄,这等性格如何能成事?
她得多刺激刺激。
于是可恶的世子开口笑道:“唉,这你可说错了,青楼妓子何能及君也。”
“不说也行,马上还钱!”
赵青风咬牙半天,最终还是妥协:“我母亲为他家浣衣,我接送过几次,被那袁来富看见了,叫我去书房,说是请我写几幅对联。结果就...撞见了袁家的小姐,我毫不知情。后来,袁家各种找借口请我入府,我推拒数次,袁来富便开始主动上门。”
“说起来倒是人家见色起意,打起了你的主意?”
这倒是可以理解了,那胖老头其貌不是一般不扬,是十分的不扬,估计女儿也好看不到哪去,看上赵青风也有可能。
赵青风撇过头,说不下去了。
沈诗琪乐不可支,哈哈笑起来,把赵青风的脸又笑黑了。
“你若是想要长久的避开这个麻烦,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只需跟了我,今日便可与你的母亲直接搬入侯府,好吃好喝,绝不会亏待了。”
“你也别想岔了,我不需要你写什么劳什子淫词艳曲,都是文人的事。你若是想要专心准备考试,我甚至可以将你送入白麓书院读书。”
白麓书院!
赵青风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动容之色:“条件呢?”
“当我的书童,平日里在书房里替我写些东西。”沈诗琪笑道。
赵青风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瘦弱的身形都有些颤抖:“岂有此理!我堂堂七尺男儿,绝无龙阳之好,世子请回吧!”
沈诗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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