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也遗憾,她也想让盛纮被训得跟个三孙子样啊,但是要是骂盛纮还要伴随着打她手板心,那还是不要了。
而且,孔嬷嬷训盛纮,肯定也要把王若弗这个大娘子一起训的,她老娘对她还是不错了,没必要受这个气。
孔嬷嬷走了,庄学究的课自然也要继续上了。
早起上课,如兰还真有点起不来。
王大娘子怕如兰怠惰了,在她吃早饭的时候又开始叭叭:“你也上点心。这次你们重新回去上课,还是墨兰和你爹爹提的。
她这么殷勤,不就想着攀小公爷那根高枝嘛,你也上点心,你比她差在哪里了?
要是真让她嫁得比你好了,林栖阁又要趴我们母女头上耀武扬威。”
如兰小翻一个白眼:“母亲说的,倒真像是对墨兰很有信心,觉得她能嫁进齐国公府似的。”
王若弗放下筷子:“我自然觉得墨兰进不了齐国公府的大门,但是看林栖阁那个贱人的样,男人就好那一口。
万一这齐小公爷被墨兰勾得非她不娶了呢?就算墨兰没勾上齐小公爷,勾上了别的豪门大户,你嫁个小门小户的我怎么甘心。
不对啊,你往日里都元若哥哥长、元若哥哥短的,今日这口气倒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了?”
如兰懂了,王若弗提齐衡根本就是来激将她好好上学的,真要和林栖阁一较高下,也不是现在,毕竟最近林栖阁安静得很。
是安静,如兰知道怎么回事,那卫姨妈来了一趟又走了,让林噙霜心生忐忑,目光都往盛明兰那边放了。
哦,还有盛纮摔断了牙,不想让人看笑话,留在前院哪儿也不去。
男人才是后宅争斗的由头,盛纮不晃悠,硝烟升不起来。
如兰拿了帕子擦嘴:“什么哥哥不哥哥的,人家堂堂小公爷,折节下交,要让我们叫他元若哥哥,难道真是平易近人?我就是个搭头。”
如兰满心不想和王大娘子说清楚她不管是在齐衡那,还是老太太那,都是明兰的搭头的事。
毕竟,就王大娘子这个冲动的劲,挽着袖子就要去给她出气了。
但是这卫姨妈都出没了,她觉得离王若弗被设计着去捉奸就不远了,离她名下多个便宜的记名嫡女就更近,离平宁郡主上门打脸那就更是近在咫尺。
如兰还是不想她老娘被卖了,还给老太太和明兰数钱的。
但是等王若弗这个炮仗脾气真的点着了,刘妈妈和如兰两个人才好不容易拉住的时候,她又想打自己这张破嘴。
如兰开口就转移王若弗的注意力:“母亲,母亲,你不是想看林噙霜倒霉嘛,还想看她失宠,我有法子!”
对不住了,林小娘,反正你和我老娘注定是势同水火了,拿你来顶锅是转移注意力最快的法子了。
就当是女债母还吧,谁让墨兰之前也想拉她如兰背锅呢?
王若弗一听到林噙霜果然熄了火,目光炯炯看着如兰。
也是王若弗就听如兰这么口头上一说,根本还感受不到老太太是如何对明兰掏心掏肺的。
而她也没把齐衡真当女婿,只是在为如兰不平,凭什么她王若弗的女儿要给别人当搭头!
所以这口气一戳就散了。
等听完如兰的主意之后,王若弗露出了问号脸,觉得她这女儿的确像是学坏了,推搡着如兰快点去上学,修身养性。
如兰走出葳蕤轩,身后王若弗还在殷殷叮嘱:“如儿,把你那些损主意都忘了!小姑娘家家的,想的什么东西!
我和林栖阁的事,是我们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插手了!”
但是如兰真去课堂上了,王若弗又心痒痒地看了刘妈妈一眼又一眼。
如兰在庄学究眼里是个学酥,就比渣渣看起来完整那么一点,但是现在庄学究要提问,也不会绕过她去。
提的什么?还不是那立储之争的事。
如兰倒是被提醒了,又是可以截胡赵宗全皇位的好时机。
所以,到底是兖王还是邕王?
这俩哪个是嫡长,哪个是贤能了,正在侃侃而谈的顾廷烨就是在瞎套公式!
之前上课的时候,这厮都请假了,还没晃悠到如兰姑奶奶的眼前,现在出现了,如兰就开始磨牙,很想摆他一道。
虽说不让赵宗全捡到这个皇位的漏,就已经是对顾廷烨事业的一大打击了,但是那毕竟也是将来的事情。
而且直接将赵宗全的皇位掐灭在苗头,顾廷烨不知道他还有过这种从龙之功的高光,也谈不上后悔啊。
那她这道摆的不是只有自己傻乐?
如兰还在想怎么把顾廷烨切吧切吧下锅呢,庄学究说话了:“小公爷和五姑娘、六姑娘怎么一言不发呀?”
让她说什么?今天不是明兰的高光吗?关她什么事。
果然,她依然没开口,大家的目光也没放在她身上,还是在齐衡和明兰身上打转。
而如兰听着顾廷烨故作潇洒,说着不在意谁和他争爵位,也瞪大了双眼。
既然他这么淡泊名利,不在乎宁远侯府的爵位,那如兰可要帮他一把。
谁说顾廷烨一定是宁远侯府的嫡子呢,如兰决定给宁远侯府来个真假公子。
可惜顾廷烨的庶姐也比他大了几个月,不然这时辰相近,更好办,真假少爷换成偷龙转凤也不错。
就他那拐着弯都想娶个名头上的嫡女的,若果真甘愿做庶子,如兰信他个鬼了。
庄学究都在听过明兰的“纯臣论”后,要宣布下课了,墨兰却出了声。
墨兰不愧是这个家里除了王大娘子之外,最在意如兰的了,刚才还在嘀咕明兰和稀泥呢,转头又给如兰挖坑,存心想让如兰丢丑:“五妹妹还没说呢。”
大家都知道如兰这块学酥有多么脆弱,没想着她能有什么惊为天人的看法,所以方才连庄学究都放过了,但是墨兰提起了,也不能不当回事。
对着整个学堂的目光灼灼,如兰又忍不住想翻白眼了,她一点没有装比的爱好。
她突然生出了一点恶趣味,这群人大剌剌地谈立储,觉得关上门没什么,那她说点掉脑袋的话,不知道他们以后还会不会这么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