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无功而返
女生宿舍一楼有一间从外面看就和其他的布局不同，窗户往外延伸了十多公分，窗上的防盗栏杆有个拱形缺口，看起来像个办事窗口。
应该是宿管的住处。
宿管房间上了锁，几人尝试推了一下，房门纹丝不动。
用手电从窗口照着往里看了看，能看出是个中年妇女的住处。
很多没有带走的东西的风格都能看出上痕迹。
几个人趴在窗口往里看的时候，在最后的阿狗感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阴风。
他迅速地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几个人往楼梯走，准备去二楼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大门口窜了进来，老黑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飘飞的塑料袋。
一路往上，有的宿舍门能推开，大多都是上锁的，没什么东西。
和男生宿舍一样，有一些之前住宿的人留下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一间的下铺还留有被子。
但基本都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只是几个人越走越冷。
也许是为了壮胆，也许是虚张声势，红中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骂骂咧咧。
仿佛是在说给某些看不见的东西：“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别自己吓自己了，几个大男人怂成这样，丢不丢人？”
没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语速很快地继续说：“小娘们住的地方就是阴气重，不过也没啥好怕的，这些女的就是贱皮子，非得挨几下打才能老实。”
他边说边踹了一脚旁边的宿舍门。
说着说着好像真的壮了胆，最开始那种有些虚的语气也变得底气十足：“我们高中时候那群女的，天天就知道讨论明星八卦和电视小说，老子本来就看不惯她们，一点屁用没有，这种人就算变成鬼也是废物，老子一拳干翻十个。”
阿狗劝他少说两句，他却越说越上头：“我又没说错，要是真有什么女鬼，让她来找我，老子非把她扒光了研究研究，看看跟活人有什么不同。”
陈仲胥从小是在乡下外公外婆家长大的。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发现了，外婆很怕外公。
即便外公已经是个瘦小的老头，个子很矮，也没什么力气了，外婆在面对外公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甚至有的时候，她会在面对外公的时候，不自觉地用手去挡住自己的头。
最开始他不明白，后来无意中发现，外公会打外婆。
那天学校停电，他比平时早两个小时放学。
一回到家就听到外婆的哭泣和痛苦的喊叫，他停了一下，趴在门外偷看。
发现外公拿着皮带往外婆背上抽。
那一瞬间，很多平时忽略的细节都涌现在他脑海中。
外婆无意中露出的青紫的手腕，面对外公时的恐惧以及小心翼翼，还有讨好的态度。
陈仲胥没有发现，自己产生的不是愤怒或者心疼的情绪，而是兴奋。
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昂扬着，颤抖着。
恨不得外公手里的皮带被握在自己手中。
后来他被自己的父母接走，在市里上了学，渐渐明白很多事都不被世人认可。
于是，他压抑着，隐藏着。
直到被这所废弃高中的氛围吓到，恐惧激发了他的本性。
他越说越激动，在看到直播间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夸他“纯爷们”、“真汉子”的时候，这种情绪达到了顶峰。
他随便挑了间宿舍，踹了宿舍门一脚，没踹开，直接开始解腰带：“老子今天就要让她们尝尝童子尿的滋味，管它什么……”
红中的声音渐渐模糊了，因为他们远离了一些，直播的手机也拿远了，镜头移开。
手电筒也移开了。
所以红中没有看到那间宿舍的窗户里一闪而逝的血红色眼睛。
那双眼睛里满是怨毒和不甘。
那间宿舍门上写着的是703，正是之前发生凶杀案的宿舍。
不过就算看到了他们也认不出来，毕竟这些细节他们在网上也根本查不到。
除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和疑似霸凌的现象，他们没有任何发现。
直播间的人数也早已只剩下零星十几个。
观众和他们自己都说着“没意思”，最后无功而返，回了酒店，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就各自回了自己家享受寒假。
听完全程的云婠夏稍稍思考了一下：“你们没发现一个问题吗，除了你说的教务处之外，没有提到过老师办公室。”
石晖恒愣住了，他看了一眼群里，其他三个人也七嘴八舌地讨论，他们都忽略了这件事。
没有人发现有类似办公室的地方。
一所学校，除了学生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老师。
而且这么大一所学校，老师办公室一定不会小，不可能是在某个角落被忽略了。
应该有一栋专门的楼是作为教师办公场的，还有员工宿舍……
除非，老师的办公室和员工宿舍在离教学楼和学生宿舍很远的位置。
他们在黑夜里连整栋楼都一起忽略了。
想到这里，石晖恒立刻在网上去查那所学校的平面图，可什么也没找到。
之前的很多信息都是猴子查好了发给他们的，之前分工的时候这些就是猴子负责的。
现在联系不上侯丁阳，他们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搜索这些信息。
云婠夏继续说：“并且，依据你刚才的说法，那个叫侯丁阳的男生好像比你们知道的信息要多得多。”
是的，这件事，在石晖恒自己复述整个过程的时候也发现了。
侯丁阳有时候的表现明显就不止是因为好奇去那所学校的。
当时竟然没有发现。
现在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联系到侯丁阳。
云婠夏则看着他们那张六人合照，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右二的是葛雷对吧？”
葛雷是个胖子，从小就是，小时候别人都说他白胖白胖的。
长大之后沿袭了小时候的身材，一直也没减下来。
所以他其实早已习惯了小胖这种外号。
云婠夏只是礼貌询问一句，也没指望对面回答，继续道：“你今天暂时不要睡觉。”
“啊？”
云婠夏想了一下，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根据你们几个面相来看，下一个出事的应该是侯丁阳，但是侯丁阳是个不确定因素，我总觉得这件事的发生和他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既然如此，那顺延到下一个，就是你。”
既然陈仲胥是在昏迷状态下死亡的，那睡觉也算的吧。
剩余三人连连保证会陪着小胖，不让他睡觉。
大学生熬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要有事情做，他们自然能熬过去的。
云婠夏拿到三中的地址之后，告诉他们自己今晚就会去看看，让他们没收到自己的确切消息之前不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