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霜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那些将士会出现,还请他回宫。”
柳芳华一愣,“如霜,他是……”
崔如霜点头,“是的,为了见你,便叫我带他出宫,所以那些人才会出现。唉,不知我这表弟如何了?”
柳芳华暗忖:想不到你为了见我,竟偷偷出宫,我是不是不该爱上你呢?!
长安宫。
庆帝和宋后一同在旁边望着御医。
“御医,病情如何了?”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殿下现已脉象平稳,烧退。”
“皇上,你听到了吗?冀平没事了,他没事了。”宋后听到御医说的话,那颗焦灼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庆帝握着宋后双手,“朕听到了。”
这时,朱冀平慢慢地睁了眼,才看清周遭,身处何地。
“冀平——你可算醒了,快把母后给吓死了。”宋后见人醒转过来,忙唤人去端药。
而旁边的庆帝见了只唤了声名,不知说些什么好!
朱冀平见庆帝宋后都在,跪在榻上请求:“父皇、母后我是真的喜欢芳华,请允诺儿臣娶她为妃。”
宋后见状,不好说什么。
良久,庆帝才说道:“冀平,这事以后再说好吗?现在最主要的是你把身体养好,不要让你的母后为你担心了。”
闻听此言的朱冀平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后,整个人都憔悴了。
“母后,是儿臣的不是,让你担心了。”
“你醒过来就好,母后啊就放心了。”
宫女端来药,庆帝端起药,对其挥了挥手。
“冀平,把这药喝了,病才能好。”
朱冀平接过药碗,看着碗里,他实在很不想喝,但又不得不喝,经过一番心里争斗很不情愿的喝了。
宋后见他喝完药,便说道:“冀平你先好好休息。”
“儿臣恭送父皇母后。”
见他们走了便躺下了,侧躺着想:芳华,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王妃,我要和你白头到老,相守一生一世。
庆帝和宋后并肩而行。
“皇上,要不你还是允诺冀平吧!要不然我们的孩子又……”说到这儿便哽咽了起来,泪水流了出来。
庆帝拥住她,叹息道:“朕答应你。”
此时在榻上的朱冀平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声音。他得去见她,对,得去见她,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想到这儿的朱冀平唤来赵绪和林溯。
俩人到了榻前,见他起来了,便劝道:“殿下,快躺下。御医说了,现在您得好好休养。”
“本王已经好多了。”对他们吩咐着:“林溯,你去准备马车,赵绪,你为本王更衣。”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您这样不能出宫。”
“少废话,去办就是。”
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照办,“是,奴才这就去办。”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去往柳府的路上。
朱冀平心想:见到她说什么好呢?
不一会儿,林溯说柳府到了。
朱冀平撩开帘子,“你去问问柳小姐在不在?”
“是。”
不久林溯回来说:“殿下,柳小姐并不在府中。说是和贵友出去了,去了何处他们也不知。”
朱冀平默然不语,许久才开口:“走吧!”
“是。”林溯坐上车,挥动鞭子。
车轱辘慢慢地转着,缓缓行驶在寂静无声的街上。
他靠在车壁上闭着眼想心事,突然睁开眼,对外喊道:“去崔府,快。”
林溯应了一声,加快了车的速度。
崔府外。
“芳华,你真的想好了吗?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崔如霜看着她,劝说。
而她摇摇头,“不了,就这么定了,你帮我把这封信给他,”说着掏出信给她,“告诉他,忘了我吧!”
“芳华,你这又是何必呢?”
柳芳华正要开口,一辆车停在她们的身旁,一同看着车上的人走了下来。
柳芳华看见来的人很是诧异。她想走,但她的双脚似乎不听她的使唤,挪不动脚,只能看着他向她走来。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二话没说就一把拥抱着她。
崔如霜很识趣的来到一旁。
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话,“芳华,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不禁潸然泪下。
崔如霜压低声音问一旁的林溯,问道:“你告诉我,你家殿下该不会又是偷偷出来的吧?”
林溯苦着脸,“郡主,您快劝劝殿下吧!”
“发生什么事了?”
林溯望了眼,“是这样的……”
朱冀平松开她,见她泪流满面,忙不迭地问:“你怎么了,是弄疼你了吗?”
柳芳华摇了摇头,她很想说“七郎,你忘了我吧!”可这句话堵到嗓子眼却说不出口了。
朱冀平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崔如霜听完林溯所说的,当即把手中的信撕了。
走到他俩面前,“天色已晚,要是有话要不明日再说,嗯?”望了望他俩。
“说的也是。”对柳芳华说:“那、芳华我送你回府?”
“不用了,我还有些话跟她说。今夜你就住崔府,这没问题吧?”崔如霜打断他的话。
“可是……”他感到不解。
“别可是了,就这么办。”她唤来家丁收拾一间上房。
“马车借用一下啊!走,芳华。”
朱冀平看着她们上了车才收回视线。
柳芳华道:“如霜,如果你还是要劝我的话,那就不必再说了,我决意已定。”
崔如霜盯着她问道:“芳华,难道你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吗?他为何要大半夜来找你?”
又道:“还有,如果你告诉了他,他恐怕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反问:“怎么会?如霜,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淋了一夜雨,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说明他现在很需要你,不能失去你,芳华。”
“他身体本就不好,你可不能让他病上加重啊,芳华。”
“难怪我看他的时候,发现脸色好差,我还以为看花眼了。”
“你没看花眼,他为了你违抗皇命,在雨中跪了一夜,就是为了你,知道吗?”
她听到这些话简直不敢相信,他为了她违抗圣旨,而到头来她差点伤害了他。
不禁又落下泪来。
“这是走是留,你要想清楚了,芳华。别到头来,彼此害了彼此不说,还最后落的个一场空。”
崔如霜拍了下她的手背,“这一夜你好好想想,想清了,戌时到漫香酒楼。如要是你没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马车到了柳府外,柳芳华心事重重地下了车。
崔如霜叹气。
“郡主,因何叹气?”
“我真为你家殿下感到担忧。”
“谁说不是呢?”
“对了,你赶快回宫,去回禀皇上靖王在崔府,就请勿忧。”
“是,郡主。”
他们能否在一起谁也无法预料,他们的缘分究竟是福还是祸,无从得知。
崔如霜想想就头疼。
崔府后院。
他一人独坐想心事。
“刚刚,芳华好像有心事。”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表姐也有些怪怪的,是哪里怪呢?”冥思苦想。
此刻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说谁怪呢?”
朱冀平一转头就见崔如霜出现他面前,“当然是表姐你了。”
崔如霜双手叉腰,没好气的说:“我看是你吧!”
“我?我哪里怪了?”
“你怪就怪在,这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养身体,你出宫干嘛?却跑出来解相思之苦,不知道的呢,还以为你是采花大盗呢!”崔如霜坐下,苦口婆心地说:“我说靖王殿下你能否别这么折腾了,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没有跟自己过不去,只是太想见她,不得以才出宫来看她。”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
“你知道?”
崔如霜点点头。
朱冀平转而问道:“对了表姐,芳华似乎有心事,而且怎么见到我就哭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表姐。”
崔如霜忙摆手,掩饰,“没有。表弟肯定是你看错了,你看错了。”
“是吗?”朱冀平反问。
“不早了,回房吧!”崔如霜装困意的样子,“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边把他撵回房间边说:“你的病还未好,赶紧休息。”
她一说完,顺带关上门。
“哎,表姐——”
朱冀平想说什么也只能到明日再说了。
崔如霜边走边想:如果告诉你真相,你会怎样?希冀这一夜芳华能好好的想清楚。
翌日一早。
将军府办喜事,门槛早已被踩烂,将军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在招呼着人。
繁文澂携夫人一同迎接宾客,不知说了多少句“同喜同喜”。
这时候一顶车辇停在道上,繁文澂见状,忙携着夫人见驾。
车辇里的人走了出来,见到繁文澂先是说平身,后又哈哈说道:“这次,终于喝到繁卿的爱子的喜酒了。”
繁文澂笑着邀人进府,“请皇上、皇后娘娘进府。”
“好好好!”庆帝携着宋后的手一同进将军府。
繁文澂望着旁边的夫人,也携着她的手进去。
宾客见到皇上和皇后驾到,纷纷行跪拜。
庆帝大手一挥,“诸位平身,今日是将军府的大喜之日,这些礼节就免了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