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熙靠着树干躺下,将她趴在自己身上,听着她那还算平稳的呼吸声,眉头却微微皱起,心中那股烦躁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他讨厌她,从一开始就是,他喜欢看着她痛苦、求饶。
可现在,看着她这般毫无防备地趴在自己身上,又让他心里有些异样,而这种改变是他所不喜的。
他不喜欢被掌控,不喜欢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牵扯。
兔软软睡得正沉,却突然感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啊”的一声疼醒过来,睁眼就看到帝熙窝在她的肩膀处。
尖利的牙齿已然刺破肌肤,鲜血渗了出来。
“帝熙,你干什么?”兔软软带着哭腔喊道,伸手想要去推开帝熙。
没有推开,反而帝熙咬得更重了些,仿佛要把她的肉咬下来一般。
“醒了啊,怎么,睡舒服了?”帝熙松开嘴,冷冷地看着兔软软,眼神里满是厌恶。
兔软软捂着伤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气又怕,却不敢大声斥责帝熙,只能委屈巴巴的问:“帝熙,你为什么又咬我?”
帝熙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只是一把抓住兔软软的手臂,张口就咬了下去。
兔软软疼得“啊”地大叫,那尖锐的疼痛从手臂处迅速蔓延开来。
“你放开我,你干什么?疼啊!”她拼命地挣扎着,可在帝熙强大的力量面前,她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帝熙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牙齿深陷在她的手臂肌肤里,甚至还恶意地磨了磨,直到咬出了深深的牙。
兔软软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帝熙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再次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满是冰冷与疯狂,仿佛眼前的兔软软只是他发泄情绪的一个物件。
兔软软被他这么一压,整个人害怕的抓住旁边的树枝,防止自己掉下去,同时又惊恐的看着帝熙。
她不明白,睡了也惹他不快吗?
帝熙抬起她的大腿,眼神中毫无怜惜之色,张口就朝着那白皙的肌肤咬了下去。
兔软软疼得浑身一颤,那疼痛犹如尖针直刺心底,大腿处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可帝熙却仿若未闻,咬完一处后,竟又换了个地方继续咬。
他的牙齿每次落下,都精准地让她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却又不至于让伤口大量流血,只是那丝丝渗血的样子,看着更是让人心里发毛。
兔软软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她苦苦哀求着:“帝熙,求求你,别咬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呀,你放过我吧。”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个疯子了。
可现在除了认错,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兔软软感觉自己已经疼得麻木了,身上到处都是帝熙咬过的伤口,那钻心的疼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
帝熙终于像是发泄够了一般,松开了口,眼神中满是嫌弃。
蛇尾将她卷起,到了树的高度一半,丢了下去。
兔软软毫无防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每一处伤口都被拉扯得疼痛加剧。
帝熙站在树上,冷冷地看着树下狼狈不堪的兔软软,随手将她的兽衣丢了下去。
那衣服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兔软软颤抖着伸手将兽衣拿开,看着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满是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不管自己怎么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怎么逆来顺受。
好像做什么都能惹他不快,难道就因为他讨厌自己。
讨厌她,为什么还把她带走。
这到底是为什么?
帝熙却像是看一个蝼蚁般,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便转身靠着树干,不再理会。
兔软软默默地捡起兽衣,艰难地穿在身上,动作很轻、很慢、也麻木。
穿好兽衣后,就窝在树根边,抱起自己来。
泪珠还是不停的大颗大颗滑落。
黑夜来临了。
兔软软就那样蜷缩在树根边,眼泪浸湿了一大片兽衣,可她却不敢大声哭泣,只能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抽泣声。
她想念师父阿洛,想念部落里那些温暖的日子。
也想帝祁了。
如果帝祁在,他就不敢对自己这样子了。
帝祁……
为什么你还不来找我……
兔软软就那样蜷缩着,满心的委屈与伤痛让她渐渐没了力气,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在抽噎中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被人抱了一下,睁眼就看到帝熙那冰冷又嫌弃的眼神。
兔软软身体本能的一颤,昨晚的记忆犹新。
帝熙抱着她赶路。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给她丢下来:“自己走!
兔软软咬着嘴唇,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跟在帝熙身后。
帝熙在前面走得很快,丝毫没有顾及身后的兔软软。
“帝熙......”
帝熙头也不回,冷冷地说:“跟上!”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帝熙没有停下脚步,兔软软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衣裳,冰冷的感觉顺着肌肤蔓延开来。
走了好久,雨越下越大,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本就虚弱,此刻更是觉得寒意刺骨,仿佛连骨子里的力气都要被这寒冷一点点抽走了。
帝熙在前头走着,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他眉头紧皱,心中越发烦躁,觉得她就是个累赘,这慢吞吞的样子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再这么慢,我可真把你丢这儿了!”帝熙吼道,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冰冷。
“那你把我丢在这里好了。”兔软软看着他冷声说道。
她真的受够了。
在他身边也是折磨,不在也是一样,反正都不好过。
帝熙听到兔软软这话,猛地一顿,回头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你以为我不敢?”
兔软软心中苦笑,她知道帝熙确实干得出来。
他可是帝熙啊,又有什么干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