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理说不清。
谢砚安很是头疼的辩道:“我没那个意思。”
“兄长知道就好。”他冷不丁强调:“阿宁她只喜欢我。”
谢砚安:“……”
他这是在向他炫耀?
谢砚安待不下去了,起身:“不打扰你处理公务了,我回去了。”
再待下去他怕被眼前的醋缸子淹死。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男子清冷声音:“兄长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要阿弟帮忙牵线搭桥寻门好婚事?”
他不成婚,他总是不放心的。
毕竟先前他和沈宁假扮过夫妻。
沈宁对他印象又不错。
再者,他成婚了,便会回萧州。
沈宁就不会再见到他了。
谢砚安揉揉太阳穴,没理会他话逃也似的走了。
沈宁来时,在廊庑下与谢砚安打了个照面。
“大公子。”她先打了招呼。
谢砚安步子一顿,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嗓音依旧温和道:“沈姑娘,二郎他在书房。”
说罢他便要走。
沈宁满脸困惑,他怎么一副躲她样子?
她很吓人吗?
“大公子等一下。”她喊住谢砚安,走上前拿出一个香囊递给他:“这香囊里药材是我专门配的,你贴身戴着可以抑制你体内寒毒,等过两天我再帮你施针祛一下寒气,开几服温阳补气血的药。”
看着她递来的香囊,谢砚安一时间心绪难平,沉思须臾后还是接过道了谢:“多谢。”
“你不必和我客气,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谢晏。”
她声音脆然,单只是听她说话便觉得很是舒心。
谢砚安眼前恍惚了一瞬,意识到自己又乱了心神,忙微颔首带着侍从离开。
目送他离开后,沈宁去了水榭书房。
进去后刚好遇上从盥洗室出来的谢砚卿。
他除了冠,墨发披散,换了身闲适的淡青衣袍,整个人温润似玉,犹显清贵。
看到她,他清浅一笑,朝她伸出手,示意她过去:“何时来的?”
“刚到。”
沈宁将手放进他手心,他牵起她手往旁边的小室走。
在矮几旁蒲团上坐下后,谢砚卿斟了两杯茶水,注意到她穿的单薄,微蹙眉:“夜里凉,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说罢起身拿过架子上的墨袍给她披上,他问:“你一个人来的?”
沈宁捧着茶盏半开玩笑道:“难不成我还能半个人来?”
“……”
他一坐下,她就往他身上靠,将吹到嘴角的发丝捋了捋道:“我刚刚在廊庑下遇到你兄长了,他好像有意避我。”
谢砚卿眸色微黯,沉着声音反问:“他难道不该避你?”
脑袋靠在他肩上,她掰着他莹白指节把玩,一时没反应过来:“避我做什么?”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见他不答,她终于有所悟歪着脑袋盯着他侧脸:“不会是你和他说了什么吧?”
他这人爱拈酸吃醋她是知道的。
指不定是他和谢砚安说了什么,对方才有意避她。
谢砚卿放下茶盏扭头对上她视线,声音清冽:“我能和他说什么,不过就是说了你只喜欢我,让他别觊觎你而已。”
沈宁就知道是这样。
想起那日柳絮和她说的,离开京城前和谢砚卿坦白。
他完全当真了,她能坦白吗?
他要是知道她一直都在利用他,欺骗他感情。
他岂不是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也可能会和当初梦里那样,当场黑脸,然后掐着她脖子冷声质问她为什么要骗他……
想到梦里那个场景,她霎时浑身一抖。
察觉到她反应,谢砚卿拧着眉问:“怎么了,可是还觉得冷?”
她本想回不冷,余光瞄到他微敞开的领口,她立马身子一软往他怀里倒,脑袋窝在他胸口蹭了蹭:“冷,很冷,要谢大人抱抱才暖和。”
谢砚卿怕她磕到矮几上,伸手护住她脑袋,唇边牵起一抹浅笑道:“我也冷怎么办?”
她攥着他衣裳仰起脑袋,水盈盈眸子直勾勾凝着他,口吻直白又大胆:“那我们做点出汗的事就不冷了。”她缠上他脖子,唇擦过他如玉侧脸:“比如……床上锻炼。”
谢砚卿:“……”
揽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力道,他眸色漆深咽了口唾沫道:“太子在查你。”
沈宁目光一凛,搂着他脖颈的姿势不变,咬了一下他耳垂问:“你是怕他对我不利?”
他声音微哑嗯了声。
却听她低低一笑,埋在他脖子上吮咬起来
瞬间阵阵酥麻直冲头顶,身体里的血液叫嚣着涌向小腹,谢砚卿身体绷紧,垂眸看向在他身上点火的沈宁,并未阻拦:“要不让卫随回去继续保护你,有事他也能及时回禀我。”
他话落,便觉喉间传来痛感。
“嘶——”
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抬头对上他乌沉眼眸,双手捧住他脸:“你要派人保护我岂不是更惹太子疑心?”
将她纤长的手拢住,他眼睫敛了敛:“我先前对太子宣称你是一桩命案目击证人,卫随是大理寺的人,可以用保护人证的名义。”
沈宁知道她不答应他不会放心,抿抿唇道:“那便依你的吧。”
注视她近在咫尺的迤逦面容,他喉结滚动,扣住她后颈吻上她唇。
彼此纠缠了好一会儿,两人气息都有些凌乱。
沈宁埋在他怀中喘着气,手顺着他宽阔的脊背缓缓上移停在了他肩胛伤口处:“你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他明白了她意思,吻着她纤白指尖沙哑着声音道:“伤在肩上,不会有影响。”
沈宁脸微烫,环住他劲瘦腰身支起身,眸光清润问:“这两日你可有想我?”
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他平日休息的床,他故意卖关子道:“你猜?”
身体悬空,她下意识勾住他颈,温热气息洒在他侧脸边,笑意吟吟道:“你想。”她绞了他垂下的一缕墨发,压低嗓音:“因为你的身体已经告诉我了。”
谢砚卿脚下步子微顿,将她放在床上后,细碎的吻便落了下去。
亲吻纠缠中,他声音似一泓清泉在她头顶响起:“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