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问题,和从她口中吐出的全名,都让他愣神,“我...”
“要我为你指路吗?”原着他在苏家蹉跎五个月,最后落得满身伤痕,被原主扔掉,再辗转被卖到人间界大户人家做杂役,那家遭贼寇洗劫,他入了贼窝做了贼,半年时间成了山大王。
年过二十才找到自己的身世,回到夏安国争权。
太慢了,苏茗月要做推手。
让他早日回到夏安国,推翻夏安王的暴政。
不出三年夏安国会举全国之力举行一场盛大的人牲祭祀活动,会死数万人。
虽然不知道拥有十一颗灵晶的人间界还会不会兢兢业业走剧情,但苏茗月不能在这事上留半点可能。
“你想我做什么?”陈免白垂眸,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
“我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吗?”
“嗯。”
“即使是统一十一国?”
陈免白闻言轻笑,“苏家主还真是,看得起我。”
“你可是能把诸葛润耍的团团转的人。”苏茗月抿唇笑着看他,只是眼底的冷漠好似冰寒,刺得人骨头疼。
陈免白笑意收敛,“你不相信我。”
她从堆成山的公文中抽出一本打开,省略一堆问她安关心她吃没吃饭喝没喝水睡没睡觉的废话,挑出几句有用的念,“纳兰家族上下两百人尽数被诛,死相凄惨,余一婴儿藏于纳兰祠堂雕像中心。”
苏茗月收起公文,“纳兰灭族时间,正是诸葛润见你之后。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连做药人的机会都不给他们?要知道这些年诸葛润一直在我这暗戳戳偷尸体呢。”
“就凭这些便怀疑我吗?”陈免白语速极慢,好似很受伤。
她与他对视良久,蓦的笑出声,“也是,是我武断了。”
语罢,她将手中丹药吞下肚子。
不得不说,男主出品,必是精品,虚了一天的苏茗月终于缓过来点精神了。
看着自己的精血被她吞吃入腹,陈免白心中升起异样的满足感,酥麻感从心脏传遍四肢百骸,舒服得他很想喟叹出声,但手心黏腻的汗液提醒他,被她质问的那一瞬间,他有多慌乱,这点欢愉也就因此被冲淡了许多。
有些事苏茗月大多不会太较真,比如苏乘拉着陈免白出现在她面前,比如某些人为黄毛拐走苏善怡的计划添砖加瓦,他也是自食恶果了,在水牢泡了那么些天。
但纳兰族上下两百条人命,总不能稀里糊涂的过去。
纳兰家族名声极臭,其他势力避之不及,若不是昨天特意让辰星去查,或许都不会有人发现纳兰灭族,更不会发现那个婴儿。
月上柳梢头,苏茗月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你去用膳吧,不必守着了。”她准备切号参加晚宴。
陈免白乖顺颔首,不多问不多说,擦拭砚台,摆放好毛笔,转身出去。
“等等。”苏茗月突然叫住他,“今晚六司宴请,你想去吗?”
“殿下去吗?”陈免白停下脚步,转身直视她。
他知道,今晚开始,有什么悄悄改变了。
“不去。”
“嗯,我不去。”
苏茗月披上江茗雪这个马甲,秋景禄在门外等候多时,她放他进来,不待落座便听他问:“虚成这样还到处晃?”
苏茗月轻叹,“小孩子是不会明白大人的烦恼的。”
她视线落在秋景禄背在身后的小手上,三条红色抓痕在白嫩的皮肤上触目惊心,虽只是一瞬,但也让她瞧了个正着,她问:“怎么弄的?”
秋景禄语气平平,“猫抓的。”
“猫?”苏茗月眉头微动,心中升起几丝不好的预感。
“嗯,可惜了,跑得太快,没能掐死。”
“抓住那只死猫!别让它跑了!”楼下喧哗声起,那吼声夹杂了灵力,震得客来居整栋楼都在颤抖。
苏茗月打开窗,只见楼下人潮拥挤一片混乱,青池新雨被淹没其中,而苏·始作俑者·善怡嘴里叼着条小鱼在人流中上蹿下跳。
一只老鼠蓦然闯入视野,苏善怡更兴奋了,踩着人头冲过去,不少人见了老鼠纷纷大叫,举起身边一切能举起的往那个方向猛砸,被无辜砸中的人转头与那人撕扯,场面再度陷入混乱。
苏茗月默默关窗,然而就在窗户要合上的瞬间,那白猫几个跃步,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穿过窗户,落在苏茗月的软榻。
苏茗月啪的一声关上窗,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苏善怡优雅的吞掉小鱼,又优雅的舔舔爪子,悠然道:“人类,你被选中了。”
苏茗月忍住给她一个大逼斗的冲动,语气淡然,“滚。”
“大胆人类,居然敢对吾如此不敬,你会遭受天谴的!”苏善怡跺爪。
紧接着脖颈一紧,视野上移,她被人从后面提了起来,“师姐,这只猫我帮你处理了吧。”秋景禄唇角勾起,眼底闪过弑杀之色。
这几天过得甚是不愉快,正好先拿它开刀。
苏善怡听到这声音瞬间僵住,不,不会这么巧吧?
她本来打算去找紫依依算账,路过客来居被香气吸引,没忍住偷了人家后厨的鱼,好不容易在一群拿着菜刀的庖丁手里跑出来,不慎撞到了一个熊孩子。
熊孩子一点也不爱护小动物,直接扼住她的喉咙,她拼了老命才挣脱,差点死在他手上。
她听这声音,怎么跟那熊孩子那么像。
正在这时白灵敲门,似乎很急,顾不上什么便推开门说:“师姐你没事吧?我看那只猫妖窜上来了,没伤到你吧?”那猫很凶的,楼下不少客人被抓伤了。
她进门看到秋景禄手里提着猫,茗雪师姐站在窗边,离猫很远,她松口气,“师姐没事就好,那些人吵着要上来找猫,被我打发走了。”
她关上门,走到苏茗月面前,献宝似的拿出自己排了一下午队买来的陈记果脯,自从吃了秋景禄的黑暗料理,她短时间内都不想碰肉了,所以这次买的是果脯不是肉脯。
这边苏善怡开始猛烈挣扎,回身想给秋景禄一爪子,突然身体被一股柔和的灵力包裹,不受控制的飘到苏茗月怀里。
秋景禄道:“猫皮剥下来的瞬间便会硬化,毛发也会脱落,师姐留它做什么,我为你寻来的兽皮不够好吗?”
苏善怡挣扎得厉害,她心中悲痛万分,不禁感叹,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