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云清身着睡衣静静地躺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方的于芳和凌静不知怎的,竟吵了起来。
于芳眯着那双内双的眼睛,圆嘟嘟的脸上满是气愤,双手叉腰,冲着凌静喊道:“你干嘛踩我鞋子?”凌静原本的单眼皮都因为生气瞪大了,反驳道:“踩你鞋子一下,你凶什么?”
于芳气得圆脸更红了,手指着凌静质问道:“凌静,你男朋友那样说云清,你为什么不反驳?还是不是姐妹?”边说边把小手往腰上一插,一副绝不退让的架势。
凌静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回应:“他也是为我好,他说他的,我听我的,我心里有数。”她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接着说道:“你和我吵这些,不是往云清伤口上撒盐嘛?这种话,当听不见就是了。”
于芳一听这话,更是气急败坏,提高了音量说道:“倒成我的不是了!”
就在这时,云清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好了,别吵了,我要打视频了。”于芳哼了一声,气呼呼地拿起自己的衣服转身朝后面走去,准备去洗衣服消消气。凌静则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地玩起了手机。
随后,云清打开视频,视频那头出现了晋宴风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青色的针织衫,里面衬衫的领口翻出来,显得格外利落,头发还没完全干,带着些许湿漉,却反而让他透着一种清爽之感,整个人散发着无形的魅力。
晋宴风:“清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甯宓,浑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千般烦忧,才下心头。
即展眉头,灵台清悠。
心无罣碍,意无所执。
解心释神,莫然无魂。
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
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此咒重在凝心静气、排除杂念,使人进入一种澄澈空灵之境,有助于修炼者在精神上达到平和、安定与专注,从而更好地感知和掌控周围灵气,在修行之途渐入佳境,不为外物所扰,不为俗念所动,一心向道,寻求真我之境。”
晋宴风看着视频里云清微微肿起的眼睛,脸上满是关切,语气柔和地说道:“今天心情怎么样?我打视频之前给你发了清心咒。这几天勤加修炼,对你现在的情况很有好处,你会不那么难过。”
宿舍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云清的小床上,她双腿盘坐,身姿挺直,神情专注地凝视着手机屏幕上的晋宴风。手机里,晋宴风的目光坚定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静静地注视着云清,给予她无声的支持与鼓励。
云清轻轻闭上眼睛,开始默念清心咒,试图让自己沉浸在那宁静悠远的意境之中。起初,家人离世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她的内心,那些与亲人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现,每一个回忆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割扯着她的心,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但随着清心咒的吟诵,那一字一句仿佛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外界的痛苦暂时隔绝开来。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思绪也慢慢收拢,不再被悲伤的情绪肆意拉扯。在晋宴风的“陪伴”下,云清努力地排除杂念,感受着内心深处那一丝渐渐升起的平和与安宁。
咒语的力量如同潺潺的溪流,缓缓流淌过她的心田,洗涤着悲伤与痛苦留下的阴霾。她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神情也从最初的悲痛欲绝变得相对平静,虽然悲伤仍在,但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浓烈得让人窒息。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云清在修炼中寻找着内心的慰藉,试图慢慢修复那被悲伤撕裂的心灵伤口,一步一步地走向情绪的舒缓与内心的宁静。
云清全神贯注地修炼清心咒,足足十遍之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清明与坚定。她屏气敛息,运用灵丝小心翼翼地召回了小草莓和婴灵。突然,像是有什么事情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云清迅速伸手把手机从支架上取了下来,同时说道:“师父,等一下,我发个信息。”
只见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舞动着,熟练地找出了蔡阿姨的对话框,随后快速地编辑着信息:“蔡阿姨,明天做两个人的菜,要那种补身体的,适合坐月子吃的。我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中医说要照月子餐补一补。我给你加钱,连着做一个月,我给你加 5000 块。”
信息发送出去后不久,蔡阿姨就回复道:“好哟,给你补得好好的,我这就去买饭盒。”云清给蔡阿姨转了 5000 块,然后又把手机稳稳地放回支架上。
此时,晋宴风已经注意到了怨灵的存在,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婴灵,说道:“这是堕胎下来的婴灵,怎么会出现在你身边?它在吸取你的灵力和精气,虽然速度很缓慢,但也会对你造成一定的损伤。正常情况下,它应该是吸取它母体的精气,怎么会与你产生关联呢?你借钱给别人打胎了?”
云清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猜对了,它有点爱哭,还好有小草莓可以哄着它。”
云清皱着眉头,一脸苦恼地说道:“可是它这么小小一只,怨气却这么重呀,要是这么重的怨气一直不化解,那可是会影响这里的环境的,现在连灵气里面都掺杂着怨气了,我修炼的时候感觉特别难受。”说话间,那小婴灵正紧紧抱着云清的脖子,张着小嘴撕咬着,虽说并未给云清造成实质的伤害,可那无形散发出来的怨气却已在悄然影响着周围的灵气,让原本纯净的气息都变得有些浑浊压抑了。
晋宴风听了云清的话,微微皱眉,随后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提议道:“它现在还什么都不懂,看来也只能先养着了,要不,给它取个名字吧。”
云清撇撇嘴,伸出手指点了点这个正“撒气”的小家伙,回应道:“让它妈给它取吧,我找时间悄悄地问她。你看这怨气大得。”
晋宴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重心长地告诫云清:“这是造业,可不是玩笑事,以后这种事你可不能再参与了。”
云清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她微微扬起下巴,认真地说道:“那也没办法,得尊重女性的选择,她有生育权,生还是不生当然得她自己做主了。而且,我朋友找我借钱,我能帮肯定还是要帮她的……这个小家伙确实挺可怜的,我会先好好养着它的,对了师父,它吃什么?”
晋宴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它呀,吃灵气,吃精气,吃香火气……反正带气的基本上都可以吃,不过它们最爱吃的还是灵气,它们其实也可以修炼的,就是吸纳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慢慢地就会成长起来了。”
云清听了点头,“如果它天天哭个不停,那我就给它吃汽车尾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