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贼，到底是不是花峣的驭使？
“亮出灵蕴石，让你的驭使飞化回灵看看。”
掌舵的眼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展示灵蕴石，让驭使飞化回灵，足以鉴定花峣所说是否为实。
“呵...灵蕴石？”袁震冷笑。
天地灵力循环，地脉亦有灵气流动，灵气流量最丰盈的地脉周边才有可能凝结出这样的蕴含天然灵力循环的结晶体。
由于开采困难，灵蕴石价格不菲。
即便是在灵矿脉储量丰富的南舵，灵蕴石也不是普通居民能买的起的。
地盟盟卫的灵蕴石装配率也仅有六成左右。
若没有足够的钱财购置灵蕴石，便只能依靠累积战功，通过晋升，方有机会得到一块宝贵的灵蕴石。
这样一个穿着一看就是下等货色的小子。
又怎么会拥有灵蕴石呢？
林安可是清楚的知道，花峣是没有驭使傍身的。
如今...还该如何洗脱罪名呢？
然而花峣却分明亮出了一块灵蕴石。
漂亮的结晶体，淡黄色的纹路，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
小女贼的身体逐渐虚化，直至完全化成了淡黄色的灵粒子，汩汩流入灵蕴石之中。
只有接触到驭主，灵蕴石才会被激活，驭使便可飞化回灵。
事实摆在所有人眼前。
这小女贼，确实是花峣的驭使。
...
这是花峣一行在开始对峙之前的对话。
听完花峣的叙述，秦慕思考片刻。
小女贼与花峣有交情，救过花峣的性命。
亚民在朱雀城是不受律法保护的，小女贼到了监察司，很难想象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即使是在秦慕看来，也不能把小女贼交到他们手里。
秦慕的大脑飞速运转中...
“小妹妹，你也不想被他们抓起来吧？”
秦慕俯身，问询起小女贼来。
小女贼看了看朱龙海，眼底闪过一丝恶嫌，回答道：
“当然不想。”
秦慕转头望向花峣，道：“阿峣，我记得你是有一块空灵蕴石的吧？”
“嗯，我有。”花峣说着，将那块灰色黯淡的灵蕴石拿到了秦慕面前。
先前九芦寄宿其内，灵蕴石还是生机勃勃的翠绿。
如今已经变得死气沉沉，失去了生命力。
“你二人若想逃脱监察司的罪名，为今之计，只有一个。”
“驭主和驭使本为一体，驭使拿取驭主的餐点食用...”
“自然就算不上是行窃了。”
“...什么意思？”花峣疑惑，而小女贼却已经明白了。
“要我认你们人类为主么？”小女贼眯起眼睛盯着花峣。
和其他亚民不一样。
可以看出的是这小女贼似乎对于人类的态度不是这么友善。
直到现在，她盯着秦慕等人的眼神依旧包含挥之不去的戒备。
看出小女贼似乎并不是很愿意答应，秦慕接着劝说道：“花峣算是为了救你才落到现在与掌舵对立的。”
“而且，小妹妹，如果被抓住的话...”
小女贼打断了秦慕，说道：“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
一切事件的起因都是自己的行窃行为，只要将这个罪行从根本上抹去，一切麻烦都能迎刃而解了。
而秦慕的提议确实是当前唯一的办法。
若是不配合，那么自己，傻小子，还有那个愣头青的丫头，三人今天都难逃被抓进监察司的命运。
不，自己甚至不会进监察司...
这段时间在朱雀城游走觅食，她自然也是听到过各种传闻。
外形条件不错的小亚民...被抓住以后的下场...
好一点是会被拍卖掉，戴上限制灵能的铁项圈，成为某个富商的，随意把玩的小宠物。
这算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坏一点的...
小女贼想都不敢想。
她曾立下毒誓，绝不与人类为伍，看来在今天，这个誓言要被打破了。
短短两次呼吸的时间，小女贼疯狂权衡，但无论如何，想要全身而退的话，秦慕的方案确实是最优解。
小女贼叹了口气，认命般的转头望向花峣。
“傻小子，与我签订血契吧。”
她仰头看着高出自己两个头的花峣。
巴掌大的小脸沾着泥污，鼻子下还挂着两道刚刚凝固的血痕。
稚气未退的女童相，表情总透着一股倔强。
看她这个样子，花峣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
“好。”
花峣郑重地点点头。
他俯下身，朝小女贼伸出手，将灵蕴石送到了她的面前，
在奔逃的过程中，小女贼的手指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她张开嘴，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轻而易举地将指尖咬破。
将手指伸到灵蕴石的正上方，一滴殷红的血滴正悬在她的指腹。
“来吧。”
“嗯。”
花峣也学着她的样子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两指相对，悬于那块黯淡，毫无光泽的灵蕴石之上。
为了不让远处那些人看出破绽，一人一兽的动作很轻微。
血滴落下，融入了灵蕴石内部，瞬间被稀释至目不可视。
血液融化的那一刻，灵蕴石重新焕发出了光泽。
随后，两股细微的灵气分别从花峣和小女贼体内涌出。
花峣的无色灵气，小女贼的淡黄色灵气。
两股灵气蜿蜒涌动，一齐汇入灵蕴石之中。
短短几次呼吸的时间内，两种颜色的灵粒子在灵蕴石中无数次的互相交融，相互缠绵。
交融的最后，灵粒子逐渐凝固，化成了灵蕴石内部的淡黄色纹路。
无色灵蕴石也便由内而外的被染成了淡黄色。
这个过程中，花峣和小女贼都感到了一阵恍惚。
他们都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一部分灵识被抽离了出去。
那部分灵识融入了这块灵蕴石之中，与这灵蕴石融为一体了。
这灵蕴石以这样抽象的方式成为了花峣和小女贼“共有”的一部分。
但花峣又能明显的感到——自己对灵蕴石的感知是不完整的。
他对于另一半的感知，由小女贼接管的那一半在排斥自己。
这种异样感很明显在传达一个信息——
血契进行的并不顺利，准确来说，是进行的并不完全。
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对于驭主和驭使来说，血契是双向选择的结果。”
“当双方都足够信任对方，愿意打心底里接受对方为自己的驭主或驭使之后，血契才算完成。”
这是小女贼的声音。
花峣望向小女贼，却发现她的嘴唇并没有动。
“别看了，傻小子。”
“签订血契的主使双方可以通过灵蕴石中糅合的灵识进行灵识传音，我的心念可以直接传到你的颅顶灵识之中。”
“你也是能做到的。”
“这样吗？”花峣脑海中也响起了自己的声音。
很奇妙，在血契达成之后，他便自然而然地掌握了灵识传音。
就像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一样。
这个过程，可以说是将自己的想法压缩成细微的灵力波动，再远程传导进灵蕴石之中，由灵蕴石中属于小女贼的那部分灵识接收。
以此进行灵识层面上的交流。
小女贼：“在信任尚未建立之时，即使已经进行了双向血祭，血契依旧可以随时中断。”
“我曾立下毒誓，此生绝不与人类为伍。”
“更何况，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更不可能完全信任你。”
“希望你记住，你只是暂时，甚至可能只是今晚会成为我的驭主而已。”
“不过你放心，做到这个地步，要瞒过那些人也已经足够了。”
花峣：“好吧。”
他不免有些失落。
他一直希望自己也能得到驭使的助力，就像是花堇和秦慕姐一样。
只是没想到这驭使也只是暂时属于自己。
花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女贼：“有必要吗？”
在她看来，二人的契约关系绝对不会维持太久。
花峣：“你是我的第一个驭使。”
“即便我们是在都不情愿，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签订了血契，我还是会记住你的。”
小女贼：“傻小子...”
从外界看来，小女贼脸上扬起一抹讥讽似的笑意。
“我立下的毒誓，不也是被你打破了么？”
“我叫苏裘，狐裘的裘。”
花峣：“苏裘...”他
默念着这个名字，深深将其刻在了自己的记忆中，这个自己生命中的首个驭使。
“我叫花峣，希望你也能记住。”
苏裘：“大概吧。”
意识领域的交流速度奇快无比。
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二人已经完成了以上的对话。
“我已经想好说辞了。”
“待会我二人用灵识传音。”
“那些人若是问起你，你把我的话传达给他们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