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样子,朱三妮瞬间火大,伸手拽着徐大花胸前的衣领:
“徐大花,你家今天要是不摆酒,也行。不过你家得把摆酒的钱给我家,我家一起摆。
当然你要是不想给钱那也行,你家现在和何草签断绝书,以后你们老死不相往来,我家也没有你这样的亲家。
但何草自己买的嫁妆得拿走,那是我家钱买的,可不能便宜你们这些人。”
将她来的目的说出来后,朱三妮拍了拍手,像是嫌弃什么脏东西一样,后退一步,将场地交给何草。
其实是她怕挨打,所以才后退的。
再次被送到俩人面前的何草,满眼失望的看着她妈和她奶。
抢在俩人开口前:“妈,奶,大娘的话就是我要说的。
你们不想给我摆酒可以,那我们签断绝书,以后你们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我的嫁妆,那是怎么来的,你们比我有数,所以我全部都要带走。
要是你们敢不让,正好今天婚宴小红兵会来,到时候别怪我举报你们。”
最后一句话,将婆媳俩震慑住了,让想拒绝不给东西的俩人,瞬间不知道说什么话反驳。
从地里匆匆赶来的何大柱几兄弟,外加何大牛闻言,漆黑的眸子犀利的看向何草与朱三妮。
最后看向边上凑热闹的人,刚想开口骂人的父子几人,便被匆匆赶来的大队长训斥了。
“行了,大牛叔,你家这事都闹那么久了,别没完没了的闹下去。
别忘了现在地里忙的很,我可没时间天天跑你家断官司。
既然你家不想给何草摆酒席,那你家就出钱让徐家摆。
要是两样都不想,就签断绝书吧,省的你们打来打去。
还有嫁妆的事,既然朱三妮说是他家买的,那就给人家,别弄到最后连累你家孙子娶不上媳妇。”
说完何大牛,又一脸嫌弃的看向何草:“何草你也是。
本来这婚就够丢人的,要是在不知道收敛,那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抬眸看向躲在后面的朱三妮:“朱三妮,不想你儿子回家种地,就老实点,不然我不介意打电话到机械厂说两句。”
“大队长,我们没闹事,是何家~”
被大队长得话吓唬住的朱三妮连连摆手解释,只可惜被大队长无视了。
“不用解释,最近大队就你家最热闹,要是你家在这样,离开我们大队,或者你儿子回来自己选一个。”
“还有你们也是,别以为我是说着玩的。”黑着脸看向何大牛一家,至于他边上的何草,直接被他选择性忘了。
“是是是,我们家没准备东西,所以就出钱吧!”何大牛想到快娶亲的孙子,对老妻使了一个眼色。
“对,树柏啊,我家条件就这样,你看五块钱够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朱三妮:
“三妮啊,说什么断亲的话,何草是我亲孙女,这血亲怎么也断不了。
至于我家没准备酒席这事,你们可真怪不了我。
年纪大了嘛,这两天家里那么多事,我一下子没想起来,你家徐卫军的新娘换成我孙女了。
呐,这是我家的酒席钱,你也别嫌少,就这还是我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一脸肉疼的将钱交给朱三妮,眼色恶狠狠的瞪向装傻的何草,心里则是在想:
‘呵,想自己攀高枝甩开他们,她偏不,看你这个贱丫头怎么办。’
拿着钱的朱三妮,很想将钱扔回吴氏脸上,但大队长虎视眈眈,她也只能认了。
谁让好懒话都让吴氏说了,她要是在开口,她干打包票大队长绝对能将她儿子留在家里种地。
想到那个场景,朱三妮晃了晃脑袋,随即拿着钱扭着腰转身就走:
“钱我拿着了,就算何大柱几口的饭钱。”说着,又停下脚步看向门口的何草,满脸嫌弃道:
“何草,既然你家啥都没有,那让夏花他们帮你拿着嫁妆,你直接来我家,刚好接亲也省了。”
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的徐大花和吴氏,很想上前挠花她的脸。
但碍于大队长在,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
不过他们也想好了,中午的时候一家子都去,不能钱花了还要自己做饭。
“行了,何草没听见你婆婆的话吗?赶紧进去拿东西。”嫌弃的说完,何树柏又看向吴氏:
“大娘赶紧开门,看看你家这儿围的人,地里的草还锄不锄了,还想不想要粮食了。”
伸手指着围观的人,大队长本就漆黑的脸,直接黑成了墨水。
要不是都是亲戚,他真想一人给一脚,看他们还耽不耽误上工。
“来了。”看了一眼围观人群,吴氏拿出钥匙开门。
门刚打开,看着想进去拿东西的何草,伸腿抵在门口:“别进去,让你娘进去拿。”恶狠狠的说完,看向徐大花:
“还愣着干啥,不知道进去拿啊,小心家被人偷了不知道。”
碍于大队长在,吴氏收回了准备打人的手。
“嗳,这就去。”
被唤的徐大花,看了一眼闺女,又看了一眼婆婆的眼神,瞬间秒懂的她抬脚跨进了院子,直冲何草的房间。
几分钟后,徐大花拿着两个鼓嬢嬢的包裹出来,往徐夏花姐俩面前一扔:
“都在这儿了,赶紧拿走。”恶狠狠的说完,心虚的徐大花一点都没看向何草,她怕自己会露馅。
看着地上的东西,徐夏花没拿,而是转头询问何草,直到她点头确认后,才和徐秋花一起拿着包裹离开。
在俩人走后,以为亲妈心里有自己的何草,只看了一眼亲妈后,转身跟在俩人身后走了。
墙上的何婉晴看着和她前世一样的出嫁场景,她低头嘴角上扬,开心的笑了。
真好啊,第一件事完成,现在就等第二件事了。
天气好像知道她的心情一样,在她笑的时候,一阵微风吹来,将她额头两边零碎的发丝轻轻吹起,将她的高兴显现出来。
想到一会儿的热闹,她麻利下了凳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将长凳送回何大伯家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