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和钱浅往法医室走,“我和刘大海联络过,那个古怪的刺青师有前科”。
钱浅问,“什么前科?”
严肃问,“吸食可卡因,吸毒管上采集到指纹了没?”
钱浅说,“王乐乐还在努力中”。
老法医张哲看他俩进来就问,“谁要猜死因?”
严肃问,“钝器击伤?”
钱浅高情商的回答,“连他都要问我们,谁还知道答案?”
张哲满意的说,“好回答,死因是窒息,尸体冲洗干净后,我发现他的嘴唇发蓝,指甲床也是”。
严肃挺惊讶,“发绀?人体因缺氧而产生的变化,凶手把他勒毙后丢下楼?”
张哲摇头,“颈部未发现勒痕,也没有小淤点性出血,因此并非勒毙,不是殴打致死,也不是勒毙”。
严肃说,“但屋顶上肯定发生过打斗,他才会有半颗头留在那里”。
张哲纠正说,“精确的说是四分之一”。
钱浅说,“得有一颗完整的头,才可能窒息而死吧”。
严肃也搞不懂了,“但现场没有其他人出没的证据,一个人在屋顶怎么可能窒息?”张哲说,“的确不可能”。
钱浅说,“因此他是从高处落下,而撞击到头部”。
张哲说,“在米的高空,人体才会瞬间缺氧”。
严肃说,“他死于高空,地心引力再扯他下来”。
刘大海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本案被害人很有意思,他没有固定居所,只开了邮政信箱”。
钱浅问,“他有没有车?”
刘大海说,“日产旅行车,也有牌照,但是他居无定所”。
钱浅为难的说,“可这些都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从空中落下”。
刘大海说,“可能原因不多,被人推下飞机,躲在飞机起落架里或跳伞意外”。
钱浅说,“这些都不可能,我问过航管中心,当时没有飞机经过该地”。
李琳琳又去了弹道组。
组长说,“使用50毫米子弹的枪支不多,搜查范围小了许多,有Amt梅格自动五型,有灰白色的LAR”。
李琳琳说,“沙漠之鹰?”
组长问,“你怎么知道?”
李琳琳说,“我请李维去查了死者的登记枪支,他在三礼拜前,买了一把沙漠之鹰七型手枪”。
组长说,“我见过那把枪,大得很滑稽,还闪闪发光”。
李琳琳无语道,“有些男人就是有补偿心理”。
组长说,“买那种枪可以吓人,而且意图明显”。
李琳琳说,“没错,喝惯啤酒的人改喝威士忌,还买了一把枪,想大干一架,意图就是要用那把枪,借酒壮胆,他拿出大手枪,但是喝醉的人不难摆平”。
组长点头,“李萌鑫死在自己的枪下”。
李琳琳接着说,“而凶手顺手带走凶枪”。
严肃化验出孙尔胜腿上采集的黄色粉状物,“是华松花粉,华松是沙漠树种,生长在高地,而且在4500以上,目前符合条件的地方是西山,4500尺”。
钱浅说,“那就是说孙尔胜死前去过那里”。
严肃疑虑道,“但当时他仍站在地上,上网查查看他怎么升空的,查什么关键词呢?热气球?那里的上空又没东西”。
钱浅看着这个帅气的老实人,直接输入了两个字,“飞行”。
严肃豁然开朗,“飞行?你真是天才”。
李维和李琳琳来到露营棚车车主周德翔门口附近。
李维说,“那辆露营棚车并未登记遭窃,周德翔和死者住在同一条街”,露营棚车就停在门口,车锁完好,没有破坏迹象”。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李琳琳闻到车里有一股味道,“是水果味”。
李维说,“我以为是你喷的香水”。
李琳琳摇头,“工作时我从不喷香水,会使嗅觉迟钝”。
他们打开车厢,里面有不少桑葚的残枝。
他们来到西山,那里有不少人在玩滑翔伞,飞行伞,还有摄影师在拍照。
严肃说,“没想到这么简单,空气充满飞行伞就能起飞”。
钱浅说,“看来你想尝试”,严肃跃跃欲试,“一定很刺激”。
飞行俱乐部的教练在讲解飞行的具体注意事项,“飞行伞分为两部分,套袋与伞体,伞体须依个人体重选用,如果有人体重减轻了,请现在就说”,看没人说话,教练继续说,“没有吗?好,你们可以饱览四周风景,飞上蓝天享受一番,世上最美的风景就在此地,别忘了,人类并非天生具有翅膀,飞行伞是人类制品,请大家务必尊重装备,该出发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严肃举手,顺便亮了一下证件给教练看。
教练张军边走边和他们说,“我认识孙尔胜,他很傲慢,他的飞行技术也许高明,可是我不喜欢他的作风”。
钱浅问,“什么作风?”
张军说,“他喜欢博得喝彩,飞行伞的重点在于翱翔,他却喜欢哗众取宠”。
钱浅说,“重点应该在于乐趣”。
张军说,“是很有乐趣,但也得守规矩,那小子突然冒出来,行事嚣张,也许他走回来之后能谦虚一点”。
严肃问,“走回来?”
张军解释说,“飞行需要暖气流,暖气流上升能带动飞行伞升空,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在空中停留好几个小时”。
严肃问,“暖气流能上升到多高?”
张军说,“想飞多高,就有多高,有一次我升到尺,落地后距离起飞场35里”。
严肃说,“飞回来还真远”。
张军指着远处一辆车说,“那是孙尔胜的旅行车,昨天就停在那里了,他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严肃说,“最惨的那种”。
周德翔打开车库,车果然不在了。
李维问,“我们说过了,你的露营棚车不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报案?”
周德翔说,“我还有另一部车,很少开那辆露营车,我上夜班,棚车很容易被偷,就是会发生这种事”。
李琳琳问,“你和死者有多熟?”
周德翔说,“李萌鑫住在对面,很少和邻居来往,他种了一棵桑葚树”。
李维严肃的说,“周德翔,我们在你的棚车上发现桑葚树树枝,而你死去的邻居却种了一棵桑葚树,我开始喜欢你这个人,可是感觉却不太好”。
周德翔结结巴巴的说,“李国民偷了我的棚车,我是说。。。他借的,他常向我借东西,我觉得无所谓”。
李琳琳说,“我猜猜看,李国民住在篱笆另一头的蓝色屋子”。
周德翔低声说,“李国民和李萌鑫相处得不太好,别说是我说的,请你们什么都别说”。
孙尔胜车前,严肃钻进车里找到了冲浪板,滑雪板,和被撕碎的飞行伞,“现在是我的了,我要采集皮屑”。
钱浅问,“伞被撕碎了,他要怎么飞?”他拿起挡风玻璃上的纸条,“我想你用什么都能飞,回来后记得找我”,严肃接过来说,“我去查纸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