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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大学进行的管乐仪式魔法七祭具的功能测试结果,算是差强人意。

虽然成功激发了包含无法吟唱音的魔法(夜之魔女的魔法),但仅使用了一次,祭具就出现了裂痕。据说现在还能使用一到两次。更糟糕的是,管乐仪式魔法七祭具的格雷姆林并非球形,也不是几何形状,因此魔法威力的增幅倍率仅为0.8倍。

即便扣除20%的威力下降,人类成功克服了其中一个无法吟唱的音节这一事实,依然具有极大的意义。与因为异常震动导致的自毁相比,这已经是一个远远更好的结果了。

为了进一步发展和稳定,目前正小心谨慎地分析第一次实验获得的宝贵数据。未来将招募精通空间几何学和声学物理学的专家,重新从形状与效果的关联性分析着手,进行细致的研究。这项研究显然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不过,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希望大学的教授和学生们继续努力。

至于我,这时正在思考黑色格雷姆林的谜团。

我在炭火暖炉旁温暖地坐着,边吃川鱼皮脆饼,边喝自制的黄酒(酒税法自然消亡万岁!),脑中不断运转。经过一番思考,我提出了一个假设:黑色格雷姆林的黑色可能是结构色造成的。

如果黑色格雷姆林的黑色是结构色,那虽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它会变成尘土,但至少能够解释其特殊发色的原因。结构色,顾名思义,是由物理结构而非化学性色素所形成的颜色。即便没有使用任何染料,光也能通过物理结构折射产生色彩。

比如,cd光盘的背面,当从不同角度观察时会呈现彩虹色的光泽,这正是由于光盘表面微细的凹凸结构对光的折射作用,造成了没有任何染料的情况下呈现彩虹色。

在自然界中,也有很多生物展现了结构色的现象。孔雀和蜂鸟的鲜艳羽毛、蓝莓以及莫尔福蝴蝶的蓝色,都是由物理结构造成的光的折射所产生的色彩。事实上,99.9%的自然界蓝色生物,都是依赖结构色的。因此,“幸福的蓝鸟”和“奇迹的蓝玫瑰”这样的概念才会存在。

这种看似物理学的奇妙现象,实际上在生物界并不罕见。

所以,如果考虑到这一点,黑色格雷姆林也有可能是结构色。

在变异成魔物之前,库亚诺斯(大大足)本应是动物,也许它本身就拥有某种结构色,这种色彩可能在变成格雷姆林后保留下来,表现出黑色。

换句话说,库亚诺斯的格雷姆林全都是赤铜色的。在其中某个最小的格雷姆林上,可能出现了微小的物理结构凹槽,通过光的折射和吸收,呈现出了黑色。

这就是我的假设。

虽然无法解释为何它变成了尘土,但关于颜色的部分,至少我觉得有道理。

为了验证这个假设,我决定亲自为格雷姆林雕刻出结构色。

黑色是完全不反射光的颜色,所以我在一个普通的格雷姆林表面雕刻了一些吸光的物理结构,按照500纳米的精确单位,规则地雕刻了进去。

钢铁羊制作的工作手套非常合适,即使进行这么精细的雕刻,也不会影响手指的灵活性。尽管不至于轻松自如,但我还是花了一整天时间,在格雷姆林的表面刻出了1厘米长的黑色结构色凹槽。

我揉了揉因疲劳而酸涩的眼睛,再次检查雕刻出的结构色格雷姆林。

嗯,确实变成了黑色。尽管没有使用任何黑色涂料,这就是结构色。虽然我知道原理,但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我取下了工作手套,决定检查一下这个结构色是否会因触碰而变成尘土。结果发生了奇妙的事情。

当我用手指轻触黑色结构色时,某种黑色突然变成了白色。这并非错觉,我清楚地看见了它的变化。

于是,我不仅轻触,而是直接按了上去。结果,黑色的结构色瞬间变成了白色。

当我松开手指时,黑色又迅速恢复。

哦?

这是什么有趣的现象?

嗯……是对人类接触有反应吗……?

不对。是温度吗?还是魔力?

我尝试用冰冷的手指触摸,也尝试用暖手宝加热过的手指触碰,但似乎温度并没有关系。

另外,必须用裸露的皮肤接触才行。戴着手套是没有反应的。只有直接用裸露的肌肤接触——不论是手肘、脸颊,还是舌头,都会显示出从黑色到白色的变色反应。

这看起来应该是对魔力的反应吧?

也有可能是对生命力或者寿命有所反应,但至今通过格雷姆林加工所展现的各种效果,都是与魔力或魔法相关的。所以这次也应该是与魔力或魔法有关的。

我去反射炉,将结构色格雷姆林按在三只在晨雾中打瞌睡的火蜥蜴身上,结果只在接触的过程中,格雷姆林才会从黑色变为白色。变色反应似乎没有种族差异。

由于只能自己进行这些验证,我决定召集魔力方面的专家来帮忙。

当然,最合适的人选是日和。

日和被我在清晨吵醒,打破迷雾出现时,显得有些不高兴,但她还是一边嘀咕着,一边配合我进行结构色格雷姆林的验证。

“嗯,确实颜色会变。”

日和把手指放在结构色格雷姆林上,点点头说道。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嘿,这个变色是和魔力有关吗?感觉似乎和固有颜色无关。”

“等一下,我来查一下。”

日和简短地回应了一句,随后便静止不动。我虽然看不懂,但她应该是在进行某种魔力控制。

一大早就被我叫来,还愿意帮忙的日和,果然是好朋友!

不过,我也曾在半夜突然说“我有事想找你聊”,然后陪着她一起纠结是该接受魔法大学兼职讲师的职位,还是放弃,这也算是互相的吧。真是类似的家伙。

日和在保持着手指与结构色格雷姆林接触的同时,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突然,她摘下了面具,把脸凑得很近,几乎是鼻尖触碰到格雷姆林,盯着它看了很久。

就在那一刻,结构色格雷姆林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在黑白之间切换,黑白黑白不停变化。

她在做什么呀!我完全看不懂啊!

不过,我是个能做到“耐心等候”的传奇魔法杖工匠,所以我决定在日和完成检查之前,暂时吞下所有问题,安静地等着。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日和终于离开了结构色格雷姆林,重新戴上了面具。

“差不多明白了,这个格雷姆林是对魔力的保有量有反应。”

“哦?详细说说。”

我早就猜到这和魔力有关系了,然而“魔力的保有量”是什么情况?

难道它成了魔力测量仪吗?

“这能显示出我现在的魔力剩余量。看好了……看!当我压缩魔力,降低压力,也就是说,当我伪装成魔力用尽的时候,指针就会下降。”

“哦——!”

日和所做的魔力控制我完全无法理解,但她的魔力控制结果是我可以用眼睛看到的。

日和将手指轻轻放在结构色格雷姆林的一端,黑色的格雷姆林就像音量指示条一样,从接触点开始逐渐变白,再回到黑色。

在我眼中,为了展现结构色而刻上每500纳米间隔的横线,起到了类似刻度线的作用。

日和说:“提高魔力。”黑色的结构色刻度便开始变白;说:“降低魔力。”白色的刻度又会逐渐变回黑色。

原理和效果都非常直观。

原来,格雷姆林上刻的500纳米间隔的结构色横线集合,已经成了魔力剩余量的“刻度条”!

“魔力剩余量和刻度线成正比例。你看,接触的魔力翻倍,变色幅度也翻倍了。”

“那么,结构色格雷姆林可以理解为魔力剩余量的指示器吗?”

“没错。如果是魔女或魔法使的话,可以随意调整这个刻度,但对于无法控制魔力的普通人来说,这无疑是检查魔力剩余量的准确工具。”

“真的吗?我等这功能等了好久……!”

我在心里想象着,自己会因此迎来一场巨大的胜利。

我不禁激动地颤抖了。

以前,从来没有机会进行魔力的定量测量。

一直以来,我们只能依靠魔女的感觉来估算魔力,“你魔力很强”或者“你只能发一次‘射击’的魔法,说明你魔力很少”,这类评判标准只能粗略地估测魔力的多寡。

可是,现在有了这个结构色格雷姆林,我们就能通过刻度准确地目测魔力的保有量和剩余量了。

就好比,过去人类研究魔法时,只能依赖“大约和拇指与食指分开的长度差不多”这种模糊的表达,而现在,通过结构色格雷姆林作为标尺,就能使用“188.2毫米”这样的具体数值进行研究。

这意味着研究的精度和广度都会大幅提升。

这是革命性的进步!这简直是革命啊……!

真是大事啊!我原本只是想解开大达拉博奇的黑色格雷姆林之谜,结果却不小心创造出了一个惊人的技术。

“大利,虽然你很高兴,但这个格雷姆林并不能完全测量我的魔力。它的刻度会超标。就算是你的魔力,应该也会超出刻度吧?”

“放心,放心!只要明白了功能和原理,就没问题了。马上,马上就能改进,等着瞧!”

我脑中的灵感回路已经彻底闪亮了起来。

我立刻全力开始制作能够测量日和巨大魔力的结构色格雷姆林。

首先进行简单的实验。

使用500纳米宽度的横线做成的黑色结构色格雷姆林,其魔力感知能力异常灵敏,连我的魔力都引发了溢出。

于是,我尝试用700纳米、600纳米、400纳米、300纳米、200纳米宽度的横线制作结构色。

结果发现,横线的宽度越短,魔力感知能力越不敏感。

也就是说,使用200纳米宽度的横线刻制的格雷姆林,甚至可以精确测量魔女级别的超强魔力。

我还确认了即使是融解再凝固的格雷姆林,也能像天然格雷姆林一样显示魔力保有量(在进行实验时,正好日和已经因为无聊回家了),然后我铸造了四根各长20厘米的格雷姆林棒。

接着,我在每根棒子上分别刻上了500纳米、400纳米、300纳米、200纳米宽度的结构色横线。

即使是我,也在进行纳米级加工时遇到了一些困难。四根棒子上每种结构色的加工,尽管我加快了速度,仍然用了50天,每天工作10个小时才完成,这是我迄今为止工作量最大的项目。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终于能够精确测量所有人的魔力,魔女、魔法使、魔物的魔力一清二楚。

我自己的魔力,火蜥蜴的魔力,甚至那位青灵魔女的庞大魔力也能测量出来。

我将这四根伟大的结构色格雷姆林,作为新世界标准单位的典范,送到了东京魔法大学。

哈哈!他们一定会惊恐万状,吓得腰都软了。

毫无疑问,这是我独一无二的超级科技,除了我之外,谁也做不出来。

说不定可以被列为国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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