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月合凝视着手里的大白花,若有所思。
小奶统的眼睛biubiubiu亮如闪电,赶紧问:【是什么是什么?】
月合走出屋子,观察周围的环境。
南诀气候宜人,冬春交替时节,万物复苏。
她入目所及之处绿树茂盛挺拔,青草簇簇丛丛,鲜花开遍山野。
这具身体视力超级好,隔着老远,她也能辨认出是什么品种的花花草草。
天地苍茫,几个村民穿梭田野之中,来回搜寻可以吃的植物,带回去加餐。
村民们憨厚淳朴,每找到一株,兴奋得跟捡到钱似的,咧开嘴笑。
月合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大白花。
兴许,她真的可以为这些人做点实事。
“前辈,给他们留些药,我们回去了。”月合转头冲屋子里说。
长老估摸着患者的情况,留了小半瓶的解毒丸,详细嘱咐用法和注意事项。
做完这些,她起身和苏昌河一起出了门,跟上月合的脚步。
“喂!你刚才想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苏昌河按耐不住好奇心,走到月合身旁。
“庄严肃穆的,好像天快要塌下来。有什么困难别藏着掖着,我帮你!”
明明是好心,但做出一副痞痞的样子。
幸亏月合了解他,否则还以为他拿自己开涮。
“有些不太成熟的想法,回去找姑姑商量一下。”月合嘟了嘟嘴,瞥他一眼,“需要帮助,一定找你 !”
“哈哈哈!”
苏昌河开怀大笑,忽而靠近月合,眼底光影幽深,“我可是很贵的。”
月合抬手指着他的胸膛,眨巴眨巴杏眸,俏皮打趣:“我知道,善心无价嘛。”
苏昌河:“……”
这话无异于把他架在火上烤,不好意思张口要好处了。
苏昌河摸着下巴,探究的眼神在月合身上转了几圈,得出一个结论:“鸡贼的小丫头!”
月合晃了晃食指,笑得眉眼弯弯,“我最爱钱,谁都甭想薅我羊毛。”
长老扭过头,不忍直视。有个贪财的少主好丢脸。
脑海里,小奶统双眼猩红,挥舞着双手,咋咋呼呼叫喊:【对哒对哒!别想抢我们的钱钱,别想!】
苏昌河将月合和长老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双臂环胸,拧了拧眉,吐槽道:“挺空灵清透一小姑娘,实则是个财迷。以后谁娶你,怕是要出血本喽。”
月合脸不红心不乱,扬起脖子,骄傲地反驳:“没钱还娶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他的春秋大梦!”
长老:“……”
她很不想承认这是自家少主,太丢人了。
苏昌河倒是没打击小姑娘,眼珠子一转,打起小算盘。“小月亮,我们商量个事儿呗。”
“不要!”
瞧他挤眉弄眼的,月合立刻防备起来,跳出三米远,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写着拒绝。
苏昌河不死心,锲而不舍地游说:“先听我讲完,再做决定。”
月合摇头,月合抗拒,月合躲到长老身后。
“别以为我眼瞎心盲,你当初救我是因为苏暮雨。”
话摊开到明面上,气氛陡然变得尴尬。
长老特别想捂住她的嘴,防止这小祖宗继续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苏昌河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多花一份钱雇佣我?”
他和暮雨是暗河这一代里最优秀的杀手,雇佣一个就不便宜。
可司农署下的单子,指名道姓要他们两个。
苏昌河疑惑,话赶话说到这里,他便顺势提出来。
月合捧着自己的小圆脸,甜甜一笑。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啊,受到伤害后尽力保全自己,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再则,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选择独善其身,没有错。”
苏昌河身子一僵,瞳孔微微瞪大,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
这个丫头居然、居然洞悉他的心思,并且大大咧咧讲出来。
难道她不怕被提防?
不怕被嘲讽?
不怕被踩到泥里去吗?
苏昌河克制住牙齿的颤抖,认真端详月合。
小姑娘眼神坦荡,气息自然,站在那里宛若一棵迎风独立的白杨,纤瘦却坚韧。
“你……”苏昌河喉头收紧,说不出话。
月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容纯洁得堪比白莲花。(此处寓意美好品德。)
“走啦走啦!世间纵有君子,小人不得不防。能保护好自己,不伤害旁人,同样很了不起。”
小姑娘蹦蹦跳跳往前走,周身环绕着纯粹的喜悦。
长老突然觉得,这个少主或许会带来不一样的风景。
苏昌河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后,自嘲一笑。
世人的评价他装作不在意,内心依旧会有遗憾。
其实没什么,暮雨那样的君子少之又少,大部分人的生存之道与自己并无差别。
是他一叶障目了,竟不如个小丫头看得通透。
苏昌河只觉心头有什么东西悄悄消散,身心被难以言喻的轻松整个包裹住,滋味还不赖。
*
北离,天启城。
易文君下定决心要为自己谋条生路 。
月合送的话本子她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女主的人生经验总结了一条又一条。
渐渐的,竟真整理出些许头绪。
“师兄,我们夺权吧!”
这一天,她对洛青阳说出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
“你天赋异禀,未来必成顶尖高手。父亲看中这一点,收你为徒,打算将影宗交给你。”
提到影宗,无尽的苦涩断断续续涌上她心头。
“我是女儿,资质平平,父亲便将我当作一枚棋子嫁出去联姻。
经过慎重考量,我认为宜早不宜迟。赶在婚礼前你继承影宗,局势就能转为有利的一面。”
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师妹居然怂恿自己篡位,洛青阳震惊地睁大眸子,心脏狂跳不止。
“师妹,师父和长老的功力在我之上,此事很难成功。”
易文君不置可否,然而看过了那些书,她的心性发生变化,不再一味悲观。
“我知道,所以我们需要帮手。”
洛青阳皱眉,“谁?”
据他所知,司农署不敢公然和皇室作对,求助云沧姑娘无用。
易文君的脑子异常清醒,“不满我父亲行为的,何止我们和云沧姑娘。”
洛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