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你和曾家爸爸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阮四月当着曾家人的面,是说爸的,
但和阮青梅,她还是说不出口,只是说曾家爸爸。
阮青梅知道,阮四月这里,她瞒不过去,
但她还是想努力隐瞒,
“他觉得我比较适合当他的助理,就找我去做助理,还能有怎么回事啊。”
阮青梅努力做出一副淡然的态度, 然后说了,自己接到曾祥云电话去见了他云云,半真半假的编了一个故事。
“就单单见一面,他,就让你做生活助理了,你们以前真的没有别的交情?”
“四月,我发誓,我们真的不认识。”
阮青梅把手举过头顶,做发誓状。
阮四月当然不相信她的所谓发誓。
而是盯着她的眼睛,
“青梅,别拿我当傻子。”
阮青梅还急了,
“怎么,四月,你不会怀疑我和他有什么吧?
他都多大了,我才多大,他比我爸都老。”
“对啊,他是比你爸都老,不然,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相中他了。”
阮青梅脸一热,直接热到耳朵根。
显然,曾祥云和她的年龄差让她有点难为情。
但是,她却不肯放弃这富贵的机会。
想到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真的成了曾祥云的老婆,阮四月和曾强还得巴结着她呢,
她心里又坚定了些。
阮四月没有再去追究真相,她知道,从阮青梅这里,问也是白问,
她不想说,逼她说出来的,怎么可能是真相呢。
阮四月接下来和阮青梅似乎很正常的说笑,但两个人之间,似乎总也隔了一层什么。
第二天,阮四月早早起床上班时,发现阮青梅还在睡着。
“青梅,你不是有了新工作,怎么还不起来上班啊?”
阮青梅听到阮四月喊她,翻了个身,
“我不用准点上班,几点去都可以。”
阮四月看着阮青梅睡得歪三扭四的,睡衣扣子也开了,给她搭了一下被子,
“那我上班去了。”
在经历过认亲事件后,这还是阮四月第一次上班。
从进车间 那一刻,她就意识到,所有的工人都议论纷纷,
同时看到她经过身边,又热情跟她打招呼。
到了办公室,李琳和朱珠一起向她迎面走过来,
“四月,没想到啊,你这不但找了个工作,倒是倒了个家,还找到一个有钱的家。”
阮四月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
“琳姐,朱珠,不管我和老板是什么关系,我在这里还依然是一个新员工,
还是得有事请教你们,希望你们多多教我。”
“你就是曾家大小姐了,在我们这里干不了多久恐怕就升迁了吧。
到时候,去大厂当官时,记得把我们带去升职啊。”
两个文员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着玩笑,办公室的琉璃墙外,时不时有路过的员工透过玻璃往里看。
之前,她只是新来的员工,很多人并不在意她,
如今,曾强认妹的事,早已在工厂里传得人尽皆知,早已成为人们上班下班的谈资。
因此有些不认识她的人就来隔着玻璃往里看,像看马戏似的。
阮四月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开始,慢慢大家也就习惯了。
她只是要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中午,吃饭时,她依然像往常一样去领工人的盒饭,其他人说,
“大小姐,你怎么能我们一样吃盒饭呢,这也不太合你的身份了。”
阮四月笑了一下,
“我说大伙,我还是这里员工,我不吃盒饭吃什么啊。”
阮四月正在吃,曾强来了,
“四月走和我一起吃饭去。”
阮四月端着吃了一半的饭盒,跟着曾强。
曾强看着她把那难吃的饭盒也快吃完了,心下一阵心疼,
这个妹妹,这些年受苦多了,吃饭也真是不挑食。
“饭盒 扔了吧,我那里煮的好吃”
阮四月却没有扔。
仍然端着饭盒。
到了办公室,只见曾强自己在办公室附带厨房里煮的饭。
“哥,你还自己煮饭呢。”
“我哪里有空弄这个,有个阿姨来煮的。”
曾强要给阮四月装饭,阮四月拿着饭盒,
“我这饭还有,也不能浪费不是。”
曾强看了一下阮四月的盒饭,
“这饭盒质量有点差了。丢了吧,回头,得换一下送饭的。”
阮四月看锅里煮得多,反正,总得剩下一些,于是把手里的丢了。
……
阮青梅在一觉睡到十一点多时,被曾祥云带去和客户应酬吃大餐。
阮青梅打扮漂亮,应酬也得体,不知不觉,倒也帮助曾祥云很容易就谈成了生意,
曾祥云本来是安排另外的公关人员出场,那个人生病,临时抓来阮青梅应酬,没想到,效果甚好,对她越发的喜欢。
阮青梅发现,这才是她喜欢的生活,而不是每天在流水线上一上班就十二个小时。
“青梅,今天你给我立了大功,我得奖励你。”
“是吗,奖励我什么?”
曾祥云丢出一串钥匙,
“公司附近有一套房子,你来这里住吧?”
“哼,我还以为是送我一套房子,没想到,只是给我一套房子住,
还不是为了你自己方便,这算什么奖励?”
看着阮青梅微微气撅起的小嘴,曾祥云,
“放心了,只要你听话,房子,车子都不不了你的。”
“真的?”
阮青梅一时高兴,在那菊花般的鱼尾纹处蹭了一下。
当天,阮青梅被安排在另外一套房子居住。
晚上,曾祥云派司机载阮青梅回阮四月处拉行李。
阮四月倒也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青梅,我看你有还什么话讲。”
阮青梅知道,这事也瞒不住阮四月,只能说了一句,
“改天,我好好和你解释。今天没有时间。”
有司机跟着,阮青梅急急忙忙收拾了自己的用品就走了。
阮四月站在阳台上,看着那汽车消失在视线之外。
心里不由得感慨人生如戏,
阮青梅不甘心做普通工人吃苦,她有想到,
阮青梅再设法找有钱人,她也想到过,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找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
更离谱的那个人,是她的“爸爸。”
如果有那一天,她怎么称呼阮青梅?叫她“妈妈?”
她心里升起一阵极其荒唐的感觉。
仿佛这世界都变得极其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