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儿见沈子岑吃得猛,连忙给他夹菜,他的口中已经塞满了白米饭。
直到真的吃不下了,沈子岑这才放下筷子。
饭后,沈子岑就因为吃得太多,一直在不停地走动消化。
当他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看见旁边的花盆,越看越不顺眼。
于是,他拿着花匠的剪刀开始修剪,修剪完左边修剪右边,直到符合他心中的模样,他才停手。
花匠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既担心沈公子伤到自己,又担心这好几十两的花被剪秃了。
在沈子岑满意地欣赏自己杰作的时候,花匠在为地上的叶子心疼。
花盆里剩下的花,一个个开得娇艳,格外引人注目,因为枝头上除了花,只有寥寥几片叶子。
沈子岑骄傲地将剪刀递给花匠,“我修剪的是不是格外好看?”
花匠连连点头,等沈子岑进了房间,他才敢抹掉自己额头的汗滴。
他都能预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他要怎么伺候这两位花主子了。
他将地上的枝叶收拾完,惋惜地看了花一眼,心痛地离开了。
沈子岑早已经开始在房间里忙忙碌碌地收拾了,往常他从不会自己干活,但这次不一样,他要亲力亲为。
他将房间从头到尾,上上下下都清理了一遍,直到桌子上能印出倒影,地面没有一丝灰尘。
当他打扫完,推开门的时候,看见花匠围在花盆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花匠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就去取了肥料,先给这花补充营养,要不然以后该养不活了。
“干什么呢?”
沈子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花匠一个激灵。
“我,我怕它死……”花匠刚想实话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什么,连忙改了口。
“这花娇嫩,每次修剪完都要施肥。”
沈子岑对此不了解,只是点点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刚刚他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他需要在晚饭前先吃点东西。
等他背着其他人偷偷溜到厨房的时候,发现李沫儿正在里面熬药。
“沫儿,你……”
李沫儿放下手中的团扇,“这不是京墨身体不好嘛,我就去娘那里抓了些药。”
李沫儿说得轻而易举,但只有她知道这药来之不易。
“娘,你在吗?在吗?”
李沫儿的声音带着撒娇意味,但听起来又贱兮兮的。
自从成了亲,李沫儿就光明正大地称呼王大夫为娘了。
王大夫看着面前的李沫儿,有些无奈,昨天是京墨,今天是沫儿。
她这儿子究竟嫁没嫁出去啊!
她没好气地瞥了李沫儿一眼,“说吧,拿什么药?”
李沫儿望着王大夫欲言又止,王大夫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开始抓药。
人参,鹿茸……
李沫儿看着王大夫的手飞快,眼睛里满是赞叹,没想到王大夫的医术已经精湛到如此程度,单是看面相就能知道……
等等,她不是来给自己拿药的,是给京墨的。
“娘,这些药是……”
李沫儿指着王大夫桌上打包好的药,疑惑不解地问。
“是什么?还不是让你回春的药!”
回春?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的脸瞬间红温,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给我吃的,是给京墨吃的。”
王大夫吓得将药揽进怀中,生气地瞪着李沫儿,“这药京墨不能吃。”
说完,她才意识到什么,眼睛死死盯着李沫儿。
“你在嫌弃京墨,嗯?”
李沫儿看王大夫误会了,连忙解释。
“不是,是我昨晚伤着京墨了,他的腰……”
听到是腰,王大夫这才放心,转身又重新抓了一副药。
“以后还是要节制一些。”
李沫儿抱着药不停地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李沫儿僵硬地转过身,面露谄媚。
“娘~不会还要收我的钱吧?”
王大夫看着李沫儿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就冒火。
将手边一开始配的回春药,扔到李沫儿对面。
“这个也拿着。”
李沫儿摸摸头,“我用不着,不然娘留着自己喝?”
李沫儿还没说完,就看见王大夫的脸色不对,连忙语调上升。
快速伸手拿过药包,“我喝,我喝,我还是用得上的。”
若不是这些药材都比较珍贵,她又卖不出去,她才不会给李沫儿呢。
枉她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还都用了上好的药材。
李沫儿一回到沈府,就直奔厨房,架起两个药罐就开始熬。
看王大夫把药给她时,那肉疼的模样,她就知道药很贵,那么她就一定不能浪费。
沈子岑过来的时候,药刚好也熬好了。
她将药倒在小碗中,本打算让沈子岑送到京墨房间里,但想着自己还是亲自去跑一趟好。
于是,便熄了火,让沈子岑在这里等她一会儿。
“这药……”
沈子岑指着她手中的药碗询问。
“给京墨补身体的。”
“那一罐里的药千万别碰,是、是给我,可能是给我补身体的。”
李沫儿都不知道怎么和沈子岑解释,索性随意糊弄两句,就去找王京墨了。
沈子岑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药罐,左等右等李沫儿也没来,再这样下去,这药该被余温蒸干了。
他小心地将药汁倒在碗里,看着罐子里的药渣。
虽然认不全,但认识大部分,这几乎都是大补的东西,看来沫儿的身体还是比较虚的。
咕噜噜——
沈子岑的肚子再次发出响声,他围着厨房转了一圈,没有一点吃的。
李沫儿在自己熬药的时候,就把厨子都撵出去了。
现在除了面前这碗补药,其他什么都没有。
终于,在他肚子的第三声抗议中,他喝下了这碗药。
沫儿能喝,他肯定也能喝,于是就捏着鼻子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