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男人这个架势,王多多吓得直往床的里侧躲,试图床尾爬下床;
“我现在不要你陪,我收回刚才的话。”
这几天晚上,男人就没消停过,他到现在还痛着呢。
王多多立马没有骨气的改口,“我不把它俩不当儿子了,我这就当它俩是朋友行不行。”
唐乐行顿住脚步,见着王多多这跟个跳蚤似的,从床头快速蹦跶到床尾去,忍不住想笑。
他咳了一声,然后依旧板着张脸,余光瞥见仍在床边打转的猪崽。
这猪‘哼哼’的探着猪脑袋,两只前猪蹄架在床沿,努力地蹬着后腿,竟然不知死活的还想再爬上床。
唐乐行眉头一皱,弯腰,伸手拎着猪脖子,轻易的把它拎了起来;
猪崽扭着身子,不住的嚎叫,男人可没有心软,很不客气的把它拎到了屋外。
王多多见状急忙紧张的跟了过去。
看着男人这么粗鲁,又忍不住心疼了,“哎哎哎,你别捏它的脖子啊,它会疼的。”
唐乐行一把猪丢在门外,就回身关门,然后眯着眼盯他,“ 它皮糙肉厚的,一身肥肉,还一身毛,你心疼什么?”
王多多嘟囔着,“ 我就是想让你轻一点,你干什么要这么生气啊?”
唐乐行眉头一蹙,正要开口,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看了眼王多多,转身,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赵询,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赵询汇报说,“唐总,医院刚来电话,柳谨言不见了。”
唐乐行眉头微挑,“怎么回事?”
他问话的同时,余光瞥见了有个圆溜溜的脑袋瓜探了过来。
唐乐行抿着唇,眯着眼看他。
王多多正好奇的歪着脑袋,弯着腰,眼睛一眨一眨的,正想把耳朵贴在男人的手机更近一些,见到男人瞅他。
他对着男人‘嘿嘿嘿’的笑了笑,“让我也听听嘛。我刚才听到什么医院的?你有哪个亲戚进了医院吗?”
“没有。” 唐乐行抿了抿唇,抬手按了一把王多多凑过来的小脑袋,将他小心的推开,“我去打个电话,你先玩一会儿,我等下过来陪你。”
“嗷。”
王多多揉了揉额头。
唐乐行很快走出了房门,进了书房。
王多多看着男人的背影,鼓着脸,“神神秘秘的。”
他气哼的双手抱臂,“不让我听,我非要听。”
这一次,王多多没有像刚才在楼下,如他们送宫玦的时候那样,安分地待着屋内。
好奇心驱使,王多多小心的迈着步伐,一步一脚,走到书房外头,他便快速侧耳贴在了门上。
…
赵询站在办公室,右手拿着手机,脸色凝重。
“唐总,之前我在医院给柳谨言预约了一周的检查,今天的时间正好到了。半小时前,医院的护士台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要给他办理出院手续,还是要继续让他留在医院观察;我让她们帮忙办理出院,我会安排人来接应;结果十分钟前,护士去通知病房找人签字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唐乐行眉头轻挑,“这么巧?那宫玦呢?我让他来公司一趟,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唐氏大楼的。”
之前他让宫玦再帮一个忙,其实就是让他在回滨都前,去趟公司。
赵询说,“是半小时前,宫玦先生刚从九楼离开,护士就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是否让柳谨言继续留在医院。”
唐乐行问道,“护士有没有发现他平时跟什么人接触,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赵询回答,“我已经让人帮忙调取柳谨言这几日在医院的录像。”
唐乐行点头,“嗯,查到什么之后再告诉我。”
赵询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只是唐总这个事儿的确是我疏忽了,月上湖医院背后的人是蒋家,可这蒋家对咱们…”
说到这里,赵询后面的话就没有继续下去。
蒋氏一贯奉行的就是拿钱办事,给多少钱,办多少事儿。如果单纯只是钱可以解决的事儿,那就简单了。
可现在,蒋家已经视唐氏为眼中钉了。
这事儿要想简单他怕是有点够呛。
赵询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蒋家在乐安深耕,当了几十年的老大哥,其产业除了房企,也涉及到了医院。
这两年,蒋家好些个势在必得的项目最后都到了唐家的手中,如果说只是小鱼小虾被抢了,蒋家心里不舒服,那也不会立马发作。
但是前些日子。
市政项目联邦政府公开竞标,乐安但凡说的上名头的企业,都试图搏一搏,毕竟这可是能在政府面前露个好脸的机会,做好了后面就能获得更多的资源。
一些大公司都铆足劲去竞争投标;结果蒋氏的老总蒋茂华在圈子里喊话,这个市政项目,蒋氏是志在必得,私底下也给要一同参与竞标的几家发了消息,嘴上问话,实则威胁;
那意思很明显,大哥想要的东西,小弟们就听话点,自觉靠边站,否则后果自负。后来很多家忌惮蒋家的实力,虽有不甘,只能退出了竞标。
同时还特意提醒了唐氏。
当时赵询私下问过唐乐行的意思。
唐乐行说,唐氏奉行的原则是看中了就取,没有缩手的道理;拿不拿的下,各凭本事,再者他父亲只生了他一个,要说大哥,他自己就是。
后来,唐氏中标,又一次震惊了所有人,这也让蒋家老总蒋茂华在圈子里丢了一次脸。
蒋家仗着身后有滨都的后台,在乐安抢尽了不少资源,横行霸道惯了,目中无人,更是记仇。
蒋家和唐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赵询这回是真的有点头疼,当初他把人送医院的时候,忘记了这一层关系,那时候他也没意料到这个柳谨言会突然消失。
可柳谨言偏偏好巧不巧就在这个节骨眼消失了!
他为什么不在离开医院之后消失,偏要在医院里头没了影!
这着实是麻烦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