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尖轻轻扫过他的脖颈激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颤栗,酥酥麻麻的触感蔓延全身。
墨淮序浑身紧绷,睁开深邃难测的眼眸,侧转过头,对上一双犹如浸了水的桃花眸,娇嫩的脸颊上微微泛红。
他直接伸过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怎么来了?”
昏黄灯光下。
沈晚棠眸光流转且潋滟,看他那摄人心魄的黑眸,周身原先布满的戾气正在减弱,取而代之则是滚烫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住。
低哑且带着温热地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放在她腰肢上的那只手,似有若无地滑动着,沈晚棠忍不住瑟缩了下,咬了咬唇。
“父皇让人叫我过来的。”
他稍稍挑眉,眼色深邃迟迟不语。
“你觉得父皇叫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试探殿下。”她嘴角轻扬:“父皇想看看殿下到底是真心厌恶我这个太子妃还是假意。”
“哦?”他指腹漫不经心地捏着她的耳垂,“那你觉得孤下一步要如何做才行。”
轻轻地笑了一声:“是不是要将怀中的你丢下去,大骂你一顿。”
沈晚棠轻轻歪了歪头,轻咬唇瓣,有些郁闷地说:“殿下明明在我进来之时心中便一清二楚,为何还要问我?”
“若是殿下想那样做,便不会在我靠近之时一言不发了,明知外头有那么多双眼睛一直注意着。”
皇上想要试探,若是墨淮序真的在她一进来破口大骂一顿把她赶出去,皇上只会更加怀疑,甚至确信墨淮序对她的态度是在演戏。
若是没赶出去,反倒给人一种扑朔迷离地态度,皇上那边反倒会更相信一些。
他勾住她腰肢的那双手收了收。
昏黄地灯光之下。
两人彼此相望,细微地气氛悄摸摸地蔓延着。
他垂下眼帘,两人鼻尖相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灼热的占有与欣赏。
发自内心地牵了牵唇角,修长地手指落到她的眉眼之间,说了句:“沈晚棠,你真的很聪明。”
她挣脱开把这暧昧地气氛给打破,在他不解挑眉期间,细嫩冰凉地手顺着他的脸庞缓缓落下,在划过他喉结处之时,被他双手握住。
目光带着警告:“别惹火。”
“殿下,若……”
沈晚棠话没说完,便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打断了。
今晚四处全都是关于他的争议。
沈晚棠一路过来没少收到别人低低地议论声以及眼里不屑与讽刺。
可此时此刻,那些声音,明显是站在太子营帐外面议论的。
“这太子妃果然跟太子一脉相承,怪不得能做成夫妻。”
“我们景国有这样一位太子真是黎民百姓的悲哀,我至今不清楚,这五皇子到底凭什么能坐上太子之位。”
“还不是仗着有一个得宠的母妃,你们说这几年前暴病而亡的大皇子会不会也是被害死的,大皇子是先皇后的唯一子嗣,文韬武略,按理来说,不管是立嫡立长大皇子都毋庸置疑,可偏偏突然暴病而亡。”
“你的猜测有道理,说不定就是出自于五皇子之手,天道如今已经暗示五皇子是一个不祥之人,可偏生仍旧有众多追求者,我怀疑五皇子会下蛊。”
“我怀疑当年与突厥那一战,会死伤惨重,说不定就是那些人都被下了蛊,与五皇子一起勾结匈奴,意图谋取景国江山,甘愿为五皇子的计划去死,可偏生他们没想到,我们识破了太子殿下的计谋。”
沈晚棠一直观察着墨淮序的神色,在别人议论他害死大皇子时他面无表情,在提到后面关于几年前那一战,他眸底染上了浓浓的愤怒以及无力感。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心里觉得这些没有脑子的百姓简直是太可笑了。
将领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而只需简单几句流言蜚语,便能将人置之死地,变成一个千古难恕的大罪人。
墨淮序抬眸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薄唇浅浅笑了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你胆子是真大,外面都说成这样还敢坐在孤的腿上。”
“殿下又不会对我做什么。”她满脸理直气壮:“我不止敢坐你腿上。”
墨淮絮微微挑了下眉,眸色深沉地打量着怀中的人。
沈晚棠觉得有些奇怪。
她方才进来之时,明明有侍卫在门口把着,可此时那些人却能着外面骂骂咧咧令人生气的话 明显是受了别人的指示的。
“那让孤看看你的胆子多大如何?”
“嗯?”
他把她放到桌上,紧接着气定神闲地抽出一把箭,拿过她手中的帕子轻轻擦了擦。
紧接着,眸底带着浓烈地杀意,架起箭对准外面的方向。
“咻!”
外面尖叫起来。
大喊着太子殿下杀人了。
沈晚棠愣了愣,目光转移到他带着冷意的脸上。
他收回眼神,见她眼神带着些好奇,板着脸声音冰冷:“孤不是好人,这群百姓自己找死的。”
“不是正常百姓吧!”
“?”他没说话。
沈晚棠重新坐到他腿上,“若是正常的百姓,殿下是不会下手的。”
正常百姓们对他的敌意,说的那些话他虽有怒意,但眼底却无杀人之意。
而外面这群人不一样他明显态度不一样。
墨淮序总算知道为何李慕白会说她心里压了太多的事,导致身体越来越虚空了。
她是真的很聪明。
想得也是真的多。
“没人与你说过太过于聪明不好吗?”
“可若是不想多一点,便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
她亲昵地用鼻尖蹭蹭他的脖颈,软着声音道:“更何况,我只与我亲密之人才说些贴心话。”
贴心话?
墨淮序心尖颤了颤,又软上几分,只觉得心口处甜丝丝的。
若不是还有正事要办,真的可能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女人抱上他的床榻之上了。
却还是硬着嘴说:“孤与你不算亲密之人。”
话落,便觉得怀里的人僵了僵。
沈晚棠心里冷笑。
嘴硬的男人是要吃苦的。
她抬起眼眸,眼底有过受伤的神色,欲言还休,最终轻松地扯了扯嘴角:
“是我失言了,往后不与殿下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