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罢了,早些回去歇息着吧,你们二人也忙碌整好些时日了。”
姐妹俩一同施礼,宛如两朵盛开的鲜花,齐声说道:“母亲安心,女儿这便回房歇息了,母亲也早些安寝。”
两人转身飘然离去。如归巢的鸟儿一般,回到各自院落之中。
自从两人长大了一些之后,就分开住,当然也没有分太远,就住在对方的隔壁。
在下人的服下洗漱完毕,像两只慵懒的小猫,躺于榻上须臾便沉沉睡去,近日确实疲惫不堪。
此后数日,姐妹几人依旧修习打马球,也不知是不是,因受盛玉兰威胁过的原因。
最近一段时间里,盛墨兰与盛明兰都很乖巧,并没有前来打扰盛玉兰与盛如兰,仿若两只安静的绵羊。
自然,盛玉兰也不愿理睬此二人,但凡有她二人在的地方,必然是喧闹嘈杂,好似闹市一般。
之后的一般时间,明兰总是早早的回去,引得盛如兰好奇不已,犹如一只好奇的小猫,心中充满了疑问。
最终还是盛玉兰告诉她,盛明兰早归是因为他她小娘有孕,这让盛如兰惊讶不已,为此好奇良久。
但却并没有前去探望过,而是与盛玉兰一同学习打球,犹如两颗闪耀的星星,在球场上绽放着光芒。
盛如兰总是说最近太过安静,盛墨兰竟也不再聒噪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而美好。
其实盛玉兰没有告诉过,盛如兰的是,她后来又去警告了盛墨兰一番。
这才让盛墨兰安静如此之久,否则以盛墨兰的性格,定然要生出许多事端,
那会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这天,盛玉兰几姐妹从外面学打马球回来,见家中下人们如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
更是有噩耗传来,盛明兰的小娘竟然早产,而那产婆却喝的烂醉如泥。
此刻,盛明兰的小娘可谓是命悬一线,九死一生,盛明兰只得心急火燎地去请大夫。
盛玉兰为避免妨碍到其他人,径直拉着盛如兰离去。
待到夜幕降临,就听闻盛明兰的小娘终还是难产而亡,连同腹中胎儿也一同夭折。
大娘子与盛纮,是盛玉兰特意遣人去请来的,毕竟家中若无大人坐镇,实在不妥当。
大娘子还因为卫小娘的死,对林小娘狠狠的整治了一番,顺理成章地夺回了管家权。
如今,整个府邸的人都认为是林小娘谋害了卫小娘,就连盛明兰也如此认为。
然而,盛玉兰却深知这是盛老太太的授意,卫小娘是自己不想活命了,只是可惜,连累了她腹中的孩子。
由于卫小娘的离世,盛明兰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数日,卫家的人还前来大闹一场。
扬言要将盛明兰接到外祖家,实则是想逼迫盛老太太收养盛明兰。
这一切尽在盛老太太的掌控之中,她最终也顺水推舟地收养了盛明兰。
盛老太太当真是杀人不见血,不愧是忠永侯府的独女。
其手段之高明,远非林小娘所能及的,林小娘恐怕至今仍蒙在鼓里,自以为手段了得。
全然不知自己成了盛老太太的替罪羔羊,即使盛明兰心怀怨恨,也只会恨林小娘。
盛老太太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坐享渔翁之利。
因为家里死了人,盛玉兰姐妹几个也没有再去学打马球了。
再加上盛纮即将高升去汴京,现在府里的人都安静的很,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幺蛾子。
由于百无聊赖,盛玉兰只好带着盛如兰,又开始将琴棋书画抓了起来。
就这样,时间如白驹过隙,众人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踏上前往汴京的征程。
盛如兰风风火火地跑到盛玉兰的屋里,帮她收拾行李,却将自己的行李弃之不顾。
结果,不仅东西没收拾出来,反而把收拾好的东西搞得一团糟。
盛玉兰见状,忍不住嗔怪道:“姐姐,你还是赶紧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吧,要是落下什么东西,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哦。”
盛如兰嘴一撅,娇嗔道:“哼,你是觉得我没有帮你收拾好吗?”
盛玉兰赶忙解释道:“我哪有说姐姐不好了,只是我们真的去汴京了,到时候要是落下什么东西,回来拿都不方便呢。”
盛如兰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好吧,我就回去收拾东西去了,你收拾好了就赶紧过来找我。”
盛玉兰连连点头:“好,姐姐你快些去。”
看着盛如兰渐行渐远的背影,盛玉兰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这么收拾下去,她真不知道最后会收拾成什么样子。
没有了捣乱的人,盛玉兰犹如庖丁解牛,很快就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得井井有条。
然后,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盛如兰的院子里,帮她收拾东西。
等一切收拾妥当,让下人将行李搬上船,她们就要扬帆起航,驶向汴京了。
在船上摇摇晃晃地度过了数日,盛玉兰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晃动。
被晃得头晕目眩,难受至极,她喝下晕船药后,就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躺下就沉沉睡去。
盛如兰也是如此,毕竟她自幼就如温室中的花朵,从没出过远门,更别提乘坐如此漫长的船了。
就连一向活泼好动的盛墨兰,上船后这几天,也安静得如同一只乖巧的绵羊,估计也是早已被晃晕了吧。
毕竟她也从没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乘船之旅,晕船也是在所难免。
若要说在船上谁最为开心,那自然非盛长枫莫属,他每天都在船上犹如脱缰的野马,尽情地疯玩。
而盛长柏则安静地在一旁读书,宛如一位沉静的学者,将盛长枫衬托得越发不成样子。
这可把林小娘气坏了,在船舱里直嚷嚷,大娘子简直就是惺惺作态。
故意将她的长枫衬托得,越发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
为此,林小娘狠狠地训斥了盛长枫一顿,倒也让他安静了几天。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几天而已,没过多久,他就又故态复萌,毕竟盛长枫本就是个坐不住的人。
再加上船舱的面积本就狭小,又怎能关得住他那颗躁动的心呢?
在河面上漂泊了两个月,终于抵达汴京,盛玉兰迫不及待地下船。
在船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过煎熬,她这辈子从没在船上待过如此漫长的时间。
盛如兰下船时,整个人都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晃晃,若不是盛玉兰及时扶住她,恐怕早就摔倒在地了。
众人坐上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汴京城里的盛府。
到了自己的院子,盛玉兰匆匆洗漱一番,便如倦鸟归巢般,赶紧休息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人都不想理会。
当然,盛家的其他人也不例外,除了还需安排府中一切事宜的大娘子。
其他人皆是洗漱后便安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