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钰远远地望见慕斯景时,心中本应涌起一阵喜悦
但当他突然意识到眼前所处之地乃是弥漫着疫情的蕴县时,那股喜悦瞬间被忧虑所取代。
“阿景,你来干什么?赶快回去!”司徒钰焦急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担忧。
慕斯景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到街道上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病人们身上,
同时说道:“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原因,你过来看看,这些人这样子可不像是普通的疫情症状。
依我看,他们更像是中了某种罕见的毒!”
司徒钰快步走到慕斯景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些病人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身体高热不退不时抽搐着,看上去极为痛苦。
他皱起眉头道:“我当然知道这不太对劲,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贸然前来……”
“只许你来冒险,就不许我来?这是什么道理?”慕斯景头也不回轻声道。
“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看到了,这里到处都潜藏着危险。”司徒钰急得只差直跺脚。
慕斯景转过头,直视着司徒钰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
“危险?你不也义无反顾地来到这儿了吗?既然你可以不顾自身安危,我为何不行?
况且,我的性命固然重要,但百姓们的生命同样珍贵无比。
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既然有这身医术本领,能够为他们做点事情,也算是给自己积福报了。”
司徒钰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喃喃自语道:“可是你……我真的好担心你。”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_\)
“好了司徒,我不会有事的,来之前我对这病症已经有所了解。走吧,咱们去商议一番接下来的工作,”
“e=(′o`*)))唉,好!”司徒钰内心暗?:
“念念这般大义凛然,我怎能拖他后腿呢…大不了我多护着他些,绝对不能让他在自己眼前生病了”
跟随司徒钰来到临时搭建的救助站,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大夫
司徒钰让一位姓李的大夫将往日的药方和记录拿给慕斯景看
李子木见慕斯景太过年轻,还以为是哪位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来体验生活的呢,- =???? =???? ?( )?双手递上材料一脸平静地说:
“这是我们之前用的药方,对于轻症能有所缓解却不能根治,而且病情极易反复,
今日看似好了些,明日却更重了…我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有用为什么还是不行…”
慕斯景快速翻阅了以往的情况,从里面看出了不少漏洞
她合上单子环顾一周问道:“药方按理来说有些用,但我有个疑问,
既然建造了临时救助站,为什么没有把所有患病的人都收治,而是任由他们在街上传播病毒?
还有,为什么没有做其他的消毒措施,比如用草木灰洒扫庭院街边?为什么没人记录水源是否污染?”
她摇了摇手里的纸张又问:“人们每天接触的事物最多的就是水,这里面为什么没有强调水源的问题?”
她的问题一出,人们均有各自的问题
“救助站就这么大,蕴县那么多人呢!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人了,我们这么大点救助站如何能把人都收拢了来?”
“对呀,还有这草木灰又有何作用?那不是家里用来洗衣裳的吗?”
“这……”一位老大夫提出疑问,“水能有什么问题,咱们不也每日都在饮用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附和道:“对呀,我们也每日喝水吃饭,这么久了也没事呀。”
慕斯景斜睨着他问“只有这么大不能扩建吗?总之是临时的,用完了就拆,将病人都收录了说不定还能有效隔离传染源呢!
草木灰的作用甚多,你们就只记得它能洗衣裳?不记得不同的草木灰有不同的作用?例如艾草的灰能消毒…”
慕斯景顿了顿又道:“还有这整个县城这么大就一个水源?你们确定你们饮用的水和百姓们用的是一样的水吗?”
李子木忽然惊叫,“对,我想起来了,咱们这些日子饮用的都是县衙山后,处于上游的水,百姓们饮用的多是中下游。难不成真是水有问题?”
司徒钰的目光终于从慕斯景身上移开,他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阿景是说中下游水源有异?”声音不大,但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慕斯景点点头,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没错,据我的观察和判断,中下游水源很可能存在问题。不过究竟如何,还需实地查看一番才能确定。”
司徒钰略作思索,然后果断地: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反正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说着,他便准备转身招呼其他大夫一同前往。
然而就在这时,慕斯景突然抬手拦住了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还是一起去吧。
这样一来,如果真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也能避免事后有人诬陷我是危言耸听。”
听到这话,司徒钰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了慕斯景的顾虑。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朗声道:“阿景所言极是,那就一起走一趟吧!”
紧接着,他猛地转头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眼神凌厉如刀,厉喝一声:“本相看……谁敢在此胡言乱语!(??3(???c))”
刹那间,整个屋子都被司徒钰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势所笼罩,众人只觉得呼吸一滞,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在了心头。
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甚至不敢与司徒钰对视一眼,心中暗自祈祷着能够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有的人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腿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还有的人则紧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声响,惹来司徒钰的怒火。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