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婉与北渊不敢耽搁,次日便再次来到衙门档案室。
然而,昨日还算配合的秦档案员今日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神闪烁,言辞躲闪。
“二位来得不巧,今日整理档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秦档案员挡在门口,瘦小的身躯如同铜墙铁壁般难以逾越。
葛婉挑眉,这变脸速度,不去唱戏可惜了。
“秦档案员,昨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莫非今日衙门有了新规?”
秦档案员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飘忽不定,“正是,新规,新规……”
北渊本就性子沉稳,如今见这秦档案员如此作态,心中更是认定此事必有蹊跷。
“秦档案员,你如此阻挠,可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北渊话音刚落,秦档案员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梗着脖子道:“胡说!哪有什么指使!二位再纠缠下去,我便要报官了!”
“报官?你报啊!我倒要看看,这朗朗乾坤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北渊怒火中烧,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秦档案员,径直走进档案室。
秦档案员惊呼一声,连忙叫喊:“来人啊!有人擅闯档案室!”
话音未落,几个衙役便从侧门冲了出来,将北渊团团围住。
“大胆刁民,竟敢擅闯衙门重地!”
北渊寡不敌众,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招架。
葛婉见状,心中暗道不好。
这秦档案员背后之人,看来早有准备……
“住手!”葛婉一声娇喝,却并未阻止那些衙役的动作。
就在这时,档案室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冷笑:“葛小姐,别费力气了。今日,你们休想拿到任何东西!”
葛婉和北渊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锦袍男子正是许状师,他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
葛婉心下一沉,看来今日这档案室,怕是进不去了。
她脑子飞速运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硬闯肯定不行,得另寻他法。
忽然,她想起之前与一家布庄的交易,那布庄老板曾提及过一桩旧案,与此次案件的被告有些关联……
或许,那里能找到突破口!
葛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北渊,我们先走。”她拉住北渊的手,语气坚定。
北渊虽有不甘,但对葛婉的判断向来信任,便跟着她离开了衙门。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那家布庄,却发现布庄大门紧闭,上面贴着“暂停营业”的告示。
葛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不好!
一定是许状师搞的鬼!
他们立刻绕到布庄后门,破旧的门板一脚就踹开了。
布庄内一片狼藉,账册散落一地,显然是被人翻找过。
葛婉强忍着怒火,快速翻阅着剩下的账册,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黑衣人从后院冲了出来,不由分说便向他们攻击!
北渊护着葛婉且战且退,寡不敌众,身上也挂了彩。
黑衣人招招狠辣,显然是想置他们于死地。
葛婉躲避间,瞥见地上散落的一张被撕碎的纸片,上面似乎写着什么关键信息……
她眼疾手快地将纸片捡起,却发现大部分内容已经被撕毁……
“北渊,快走!”葛婉拽着北渊,从后门逃离了布庄。
躲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葛婉摊开手中的碎纸片,拼凑着上面的残缺信息,脸色愈发凝重。
“‘…证据…藏匿于…香炉…’”只有几个零星的字,根本无法推断出完整的意思。
线索断了……
她紧紧攥着碎纸片,指关节泛白,眼神中却燃起熊熊怒火。
“许状师,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我一定会查清真相!” 北渊看着葛婉坚定的神情,心中也燃起了一股斗志。
他握住葛婉的手,沉声道:“婉儿,别怕,我陪你。”
突然,巷口出现了一个黑影,“你们…跑不了的…”黑影逐渐清晰,竟然是形容枯槁,脚步虚浮的莫师爷!
葛婉和北渊皆是一愣。
莫师爷剧烈咳嗽了几声,颤抖着举起手中的一块碎布,“咳咳…我…我发现了…这个…”
葛婉接过碎布,发现其质地和花纹与布庄老板常穿的衣物极为相似,而碎布边缘,还沾染着些许……
土?
“这泥土…”葛婉喃喃自语,脑海中灵光一闪,“城西!城西的土地庙!”那土地庙年久失修,周围的土地正是这种独特的红褐色!
莫师爷喘着粗气解释道:“我…咳咳…我跟踪了…那些黑衣人…他们…他们去了城西土地庙…烧…烧东西…”
“烧东西?!”北渊眼神一凛,许状师这是要毁尸灭迹!
他一把握住葛婉的手,“婉儿,我们走!”
葛婉心中激动,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等,北渊。莫师爷说得对,那些人既然选择烧毁证据,而不是直接带走,说明那证据很可能体积较大,不便携带。而且…如果是重要的物证,他们未必会全部烧毁,或许…会留下些什么…”
北渊为葛婉拂去脸上的灰尘,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婉儿”
城西土地庙,一片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葛婉和北渊仔细搜寻着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碎石。
终于,在一堆灰烬中,葛婉发现了一块烧焦的木板,木板背面,赫然刻着几个字……
祥……
……
庄……
“祥泰钱庄?”葛婉和北渊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预感……
个钱庄,正是此次案件的关键所在!
“看来,我们离真相…不远了…”葛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找到又如何?
你们……
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