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渡明禅师披着红色金丝袈裟领着一众僧侣鱼贯而入。
南宫雨和缘申望着一群和尚都是穿黄褐色僧衣,唯有一小和尚穿红色僧衣特别显眼。
渡明禅师对南宫雨单手施礼道:“施主,久等了,阿弥陀佛。”
渡明禅师看着南宫雨有些不解的眼神,指着红衣小和尚解说道:“这是本寺的佛子——觉圆,唯有他一人可穿红色纳衣。”
出家人是不可穿鲜色,原来小和尚之所以有特权,因为是转世灵通,缘申了然的点了点头。
渡明指着一位满脸花白的大胡子僧人说道:“这是本寺罗汉堂首座,觉能。这次去林云宗,便是由觉能和觉圆带队前去,有什么事,你们自行商讨,老纳还有要事,便先告辞!阿弥陀佛。”说完施单手礼,然后离去。
南宫雨见渡明离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浓眉虎目,满脸大胡子的和尚见状上前问道:“不知何时启程?”
“你们就直接去林云宗吧,顺便把这缘申的宗门弟子牌也带去,我们还有其他的事,也就不去啦。”南宫雨连忙说道;然后用手轻轻的敲了几下缘申的肩膀,伸出手看着他不再言语。
缘申醒悟过来,赶紧从储物袋取出弟子牌,递了上去。
觉圆走上来接过递子牌,摸了摸才说道:“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吧!”
“你靠谱吗?”缘申瞟了一眼,急忙问道,看着这小和尚,忽然想起这小和尚与红衣女子相撞的情景,不由心中打鼓。
“施主,何意?”觉圆不解道。
“嗯!你把这块弟子牌交给林云宗南门殿一名叫林音的女弟子,她自然会明白的。”缘申挠挠头说道。
觉圆将弟子牌收入怀中双手施一礼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提醒,小僧已经明白。”
觉能看向南宫雨问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是否还有其它叮嘱?假如没有,那么,贫僧这就启程。”
“觉能大师,事成之后不必告知南宫世家,我们自会知道,此事便有劳大师了。”南宫雨施道。
“阿弥陀佛,贫僧记下了,就此别过。”觉能还礼道。
南宫雨和缘申向众僧互相施礼之后便离开大殿,朝寺院外走去。
觉圆看着缘申离去的背影,又从怀中取出弟子牌,看着上面的两个字——缘申,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这两字怎么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还是贫僧……。”觉圆渐渐的陷入沉思当中。
缘申和南宫雨两人来到偏僻处,南宫雨取出灵舟,两人便跳上灵舟,南宫雨驾船朝南方飞去。
“今天咱们都吹吹风,就不用开启防御罩啦,我会驾着慢慢前行。”南宫雨有些心烦意乱道。
“哦,咱们去何处?”缘申问道。
“三百里外有座幽州城,去那购买些东西;你好像还有话没有说,还有何事?”南宫雨问道,迎风吹来,南宫雨发丝随风飘扬。
“哎,没有!”缘申深深的叹了口气,淡淡的说,迎风望着蔚蓝的天空和脚下的山川,思绪万千。
缘申忽然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心中空空的,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实;暗自忖道:
突然之间,无缘无故的来到这玄黄大陆;原来的家庭已经远去,应该是永远回不去,缘申心有不甘。而这次玉泉寺之行,也算是把穿越并重生到缘申身上的这份情,可以完全还完,所以自己与林云宗的瓜葛也该算两清。一切尘埃落定,缘申心中却多了一丝落寞。感觉自己的生命中仅仅剩下这该死的六年卖身契;还有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南宫雨。想到这些,缘申感到无比的惆怅和迷茫。
“我们到幽州打算停留多久?”缘申淡淡的问道。
“少则两三日,或许还要更长时间。”南宫雨不确定的说道。
微风拂面,两人一阵沉默,心思各异,各自陷入沉思。
半个时辰之后,遥远望去,玉泉山脉山脚之外是一片淡黄色的平原;有一座宏伟广阔的城市——幽州城。
此城两面环山,依山傍水,一片水榭楼台,琼楼玉宇。
幽州城靠山而建,城墙之外一条淡蓝色长河好似一块布蓝色匹,直挂到天际,遥远之处天水一色,难以分辨出天地。
缘申看着原本碧绿的河水,在蔚蓝的天空的映照之下,又微微略带着一抹蓝色,使人更加心旷神怡。
南宫雨驾着灵舟飞到河中央,灵舟触水荡起层层波纹,缘申心情为之一振,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哎!哎——!”南宫雨重重的叹息。
“有什么可叹息的,你看河水清清,鱼儿在水中逍遥自在,这是世间难得美景。”缘申兴致勃勃的说道。
“这青水河虽美,但可惜了,或许不久之后的将来,这一切都会变,到时候山河破碎遍地乌烟瘴气,青水河是否还能真的存在,这或许只能听天由命。”南宫雨双眉紧皱,叹息道。
“原来这河叫青水河呀,多么贴切的名字!你真是多愁善感,即使将来真有什么大灾大难,自然也有高个子顶着,你我能力低微,管它作甚。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呀!莫要心比天高,好高骛远,最终愁断肠。当然,我辈若遇大事,自然要尽力而为,所谓尽人事,听天命。”缘申劝解道,侃侃而谈。
“你不是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吗;你怎么又听天由命啦,真是上下嘴唇两块皮,说话简直不费力。”南宫雨反唇相讥道。
“我心向天,天若有道,我认天,顺天而为。天若无道,即使号称为天命也是假天命,乃是庸人之命,我当然可不认,自然要与之争上一争。所以,我由命亦可不由命,可认命亦可不认命。简单直接的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心向天不由命。”缘申望天缓缓说道。
南宫雨静静的看着缘申默不作声,沐浴着湿润的河风,一边调息一边驾着灵舟离开青水河冲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