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途决择难,情海破浪行
舒瑶回到房间,残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桌案上,映照着她凝重的面容。她提笔,落笔,第一个字赫然是“周”。信是写给江南周家的回函,信中,舒瑶并未直接拒绝合作,而是巧妙地对周家提出的苛刻条件进行了修改,并提出新的方案,既维护了舒家的利益,又展现了合作的诚意。写完信,舒瑶揉了揉眉心,心中却并没有轻松多少。江南周家,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周五小姐的那些传闻,又是否属实?接受或者拒绝,都像是一场赌博,她不知道最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夜色渐深,一盏孤灯映照着舒瑶的身影。她反复思量着周家的合作事宜,以及与陆家的生意往来。陆正德的劝说,周五小姐的传闻,都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她心头。她隐约感觉到,这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东西。
与此同时,侯府内,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傅珩的母亲得知儿子再次向舒瑶示爱,勃然大怒。“珩儿,你糊涂啊!那舒瑶是什么身份,你也配得上她?!更何况她一个庶女,身份低微,如何能进我侯府的大门!”
傅珩静静地听着母亲的斥责,脸色平静无波。“母亲,孩儿心意已决。”
“你……你!”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来人,把世子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下人们不敢违抗命令,只得将傅珩带了下去。傅珩没有反抗,只是在转身离开前,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消息很快传到了舒瑶耳中。她心中一紧,一股担忧的情绪油然而生。傅珩被禁足,是因为她吗?她知道傅珩的母亲一直不喜欢她,认为她配不上傅珩。可傅珩对她的情意,她也是感受得到的。如今傅珩为了她而被禁足,她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舒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乱如麻。她想去找傅珩,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该如何面对侯夫人。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慌,她要想想办法。
夜更深了,舒瑶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突然,她想起之前与陆正德的对话,以及周家那些看似苛刻的条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猛地转身,走到书桌前,再次铺开信纸,提笔蘸墨……“或许,”她低声自语,“我可以……”
舒瑶彻夜未眠,她反复推敲着周家提出的条件,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天一亮,她便吩咐丫鬟备车,前往城郊的几个作坊。这些作坊都是与周家有生意往来的,舒瑶打算亲自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走访了几个染坊、织坊和绣坊,与工匠们攀谈,仔细观察他们的工作流程和所使用的材料。她发现,周家要求的特殊染料和丝线,虽然成本较高,但并非市面上难以寻觅之物。这些作坊的工匠都表示,只要价格合适,他们完全可以提供符合周家要求的货品。
一个念头在舒瑶脑海中闪过:周家故意提出苛刻条件,并非真的需要这些特殊材料,而是另有目的。她继续深入调查,终于发现,这些特殊材料虽然成本高,但制成的成品却更加精美耐用,在海外市场上非常受欢迎。周家并非不懂行情,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利用这些特殊材料,打造高端产品,进军海外市场!
舒瑶心中一阵兴奋,她终于明白了周家的意图。这不仅不是一个陷阱,反而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她立刻回到府中,提笔重新拟定合作方案。她不再纠结于周家提出的苛刻条件,而是将重点放在了海外市场的拓展上。她提出与周家共同研发高端产品,共享海外市场份额,并承诺提供更优惠的价格和更稳定的货源。
与此同时,侯府内,苏小姐正殷勤地陪着侯夫人说话。傅珩被禁足后,苏小姐便更加频繁地出现在侯府,嘘寒问暖,百般讨好。她以为,只要傅珩不在,她就能趁虚而入,赢得侯夫人的好感。
“夫人,您别担心,世子只是一时糊涂,等他冷静下来,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苏小姐柔声说道,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得意。
侯夫人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只是这舒瑶,也不知道给珩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如此执迷不悟。”
“夫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舒小姐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出身不好……”苏小姐看似在为舒瑶说话,实则句句都在贬低她。
然而,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傅珩看在眼里。他心中对苏小姐的厌恶更甚,这个女人,表面温柔贤淑,实则心机深沉,虚伪至极。他更加坚定地认为,舒瑶才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舒瑶将修改后的合作方案交给信使,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相信,这个方案一定会打动周家,为舒家带来更大的发展机遇。夜深人静,她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却涌起一丝莫名的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舒瑶心中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影翻墙而入,轻盈地落在地上。月光下,那张熟悉的脸庞,让舒瑶的心跳骤然加快……“舒瑶,”那人低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我必须见你……”
傅珩立在舒瑶面前,夜风拂动他的衣袍,月光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他眼中的深情,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照亮了舒瑶的心房。“舒瑶,”他再次唤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冲破禁足,就是为了来告诉你,我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
舒瑶心中一震,泪水夺眶而出。她从未想过,这个出身高贵的侯府世子,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她一直将自己封闭在坚硬的盔甲之下,害怕受到伤害,不敢轻易交付真心。可是,傅珩的出现,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的心门。
“你…你疯了吗?”舒瑶哽咽着说道,“你这样做,会惹怒侯夫人的。”
傅珩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不在乎。我不能没有你,舒瑶。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所顾虑,你害怕我的身份,害怕我的家人。但是,舒瑶,请你相信我,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舒瑶的心,在傅珩的深情告白下,逐渐融化。她曾经的防备和犹豫,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她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他的真诚,他的坚定。
“傅珩…”舒瑶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在。”傅珩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舒瑶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强劲的心跳。这一刻,她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顾虑,正视自己对傅珩的感情。她知道,她也爱他,深深地爱着他。
“我…我也…”舒瑶想说出那三个字,却又有些羞涩。
傅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他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俯下身,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他所有的爱意,所有的承诺。舒瑶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感受着他的温柔,他的深情。
夜色静谧,月光如水,庭院中,两人紧紧相拥,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侯府内,侯夫人正焦急地等待着傅珩的消息。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回报说,傅珩根本没有在自己的院子里。侯夫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猛地站起身,怒道:“这个逆子!他竟然敢逃出去!”
她立刻吩咐下人备车,她要去找舒瑶,她要亲自去问问这个女人,究竟给她的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如此不顾一切!
马车疾驰而去,朝着舒家大院的方向驶去。侯夫人眼中闪烁着怒火,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拐杖,指节泛白。她一定要阻止这段孽缘,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出身低微的女人!
夜色更深,风更冷了。舒家大院,灯火通明。侯夫人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她走下马车,脸色阴沉,目光冰冷。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门,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她抬手,重重地敲响了舒家的大门。
舒瑶依偎在傅珩怀中,内心的甜蜜与不安交织。她知道,他们之间横亘着巨大的鸿沟,侯夫人的反对只是其中之一。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傅珩,说道:“珩哥哥,你该回去了,若是侯夫人发现你不在……”
傅珩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我不会走的,除非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
舒瑶心中感动,却也更加担忧。她正要开口,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那敲门声急促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让舒瑶的心猛地一沉。
几乎是同一时间,傅珩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他转头看向舒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是……我母亲。”
舒瑶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大门已经被粗暴地推开,侯夫人一脸怒容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惊慌失措的下人。
看到傅珩和舒瑶站在一起,侯夫人的怒火更盛,她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仿佛敲击在舒瑶的心上。“逆子!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她怒斥道,声音尖锐而刺耳。
傅珩上前一步,将舒瑶护在身后,语气平静却坚定:“母亲,我爱舒瑶,我不会和她分开。”
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舒瑶,厉声道:“你!你这个狐媚子!你究竟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如此鬼迷心窍!”
舒瑶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迎上侯夫人凌厉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侯夫人,我和世子是真心相爱,请您成全我们。”
“成全?你一个出身低微的庶女,也配得上我儿子?”侯夫人冷笑一声,“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踏进侯府的大门!”
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舒瑶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最好识相点,主动离开珩儿,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舒瑶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没有吭声。她知道,此刻示弱只会让侯夫人更加变本加厉。
傅珩见状,立刻上前拉开侯夫人,语气冰冷:“母亲,请您放尊重些!舒瑶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你!”侯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傅珩,半天说不出话来。
舒瑶轻轻拉了拉傅珩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激怒侯夫人。她知道,今晚这场冲突,无论如何都无法善了。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冷冷地看了舒瑶一眼,语气阴沉:“好,很好!你们都很好!既然你们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猛地甩开傅珩的手,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咱们走着瞧!”
第二天,舒瑶来到新开的店铺盘点,翻看着账册,她眉头紧锁,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敲击着。“李掌柜,上个月的锦缎进货数量对不上,还有,这批苏绣的账目……”舒瑶指着账册上的几处差异,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李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解释道:“这……这…”
舒瑶的目光落在账册上一个不起眼的数字上,突然,她瞳孔一缩……“三百匹……怎么可能会是三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