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顾仲景终于慌了。
这些画不但画得栩栩如生,上面还标注了时间,有的甚至还记录了他们当时说过的话。顾仲景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快速翻阅,查看上面是不是记录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翻阅完毕,顾仲景微微松了一口气。
“皇上,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
“敢问许大人,这些画,您是从何而来?”
顾仲景试图为自己辩解。
许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都懒得和他争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至于这些画的来历,本官好像没有跟顾大人解释的必要。”
随后,许政对着燕帝继续说道:“启禀皇上,臣还有人证。”
顾仲景又是一惊。
人证,什么认证?哪里来的人证?
“将人证带上来。”燕帝沉声道。
不一会,一个中年妇女被带了上来,此人正是那日在青雨巷看热闹的花大婶。
“民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大婶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妈呀,她不但进了传闻中的金銮殿,还见到了皇上,这可是够她吹嘘一辈子了。
燕帝道:“所跪何人?”
花大婶被吓得一哆嗦。
天呀,皇上跟她说话了。
“民妇,民妇······”
许政安慰道:“花大婶,别害怕,皇上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花大婶深吸了一口气。
这可是皇上,她得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回皇上的话,民妇刘村花,家住青雨巷,夫家姓花,是卖面的。今年四十八岁,家中有三子两女,大儿子······”
燕帝:“······”
“咳咳,花大婶,其他的就不必再说了。”许政道。
“哦哦······”花大婶连连点头。
许政道:“刘村花,本官问你,你可见过你身旁之人?”
花大婶抬头望了顾仲景一眼,眼睛一亮,一时间,她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见过,见过。”
这么好看的男人,她只要见过一次,终生都不可能忘记。
“这不就是隔壁杜氏养的那个野男人嘛。”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
顾仲景瞬间涨红了脸。
“无知妇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污蔑本官清白。”
花大婶一脸无辜,嘟囔道:“凶什么凶,老娘又没有说错,你们整日偷偷摸摸的,不是野男人是什么?”
他们整日偷偷摸摸的,搞得她也只能偷偷摸摸地看,烦死了。
“你······你······”
顾仲景指着花大婶,气得面红耳赤,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这么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哼,白瞎了这一张俊脸。”
“咳咳,刘村花,本官再问你,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见过此人,一共见过几次?”许政继续追问。
花大婶想了想。
“哎呀,那可多了去了,都要说吗?”
许政道:“你只管放心说就是了。”
“哦,那民妇可说了啊。
民妇一家是三年前搬到的青雨巷,第一次见这位大人,也是在三年前。
那时民妇搬到青雨巷还没几天,因为搬了新家,激动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感觉就跟做梦一般。
有一次半夜,民妇起来拉屎,就听见隔壁有动静,民妇以为是有什么贼人,就爬上院墙观望,然后就见这位大人和那个杜氏抱在一起。哎哟,那个亲热劲哟,嘿嘿,没眼看,没眼看……”
花大婶嘴上说着没眼看,可是笑容都快裂到耳后根去了。
“咳咳……后来呢,后来你还见过此人几次?”许政道。
“后来民妇又见过这位大人十几次吧,不过这位大人多半时间都戴着面具或者帷帽。不过任凭这位大人怎么打扮,都逃不过民妇的眼睛和鼻子。”
花大婶一脸得意。
哼,她可是火眼金睛,青雨巷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顾仲景道:“胡说八道,既然你说那人不是戴着面具,就是戴着帷帽,你如何确定那人就是本官?”
花大婶看了顾仲景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这位大人,你当真不知?”
顾仲景一脸疑惑:“知道什么?”
花大婶翻了白眼:“大人,你每次与那女人相会都穿得跟花孔雀一般,比女人还要香,隔着三里民妇都能闻见,那味道啊,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说实话,她就没见过这么特别的男人,明明已经长得很好了,还爱打扮,起初她还以为他是杜氏养的小白脸呢!
因此她还特意跑去打听了一番。
想着······
结果……人家竟然是驸马。
驸马啊!
唉,她的银子,白存了哟!
听了花大婶的话,不少大臣盯着顾仲景目不转睛地看,而后露出古怪的眼神。
顾仲景红着脸,呆呆地愣在那,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他的穿衣打扮和身上的香味出卖了他。
就在这时,宋国公世子宋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顾大人怎么这么白,身上还总总香香的,原来是涂了脂粉呀。顾大人,不是我说你,你已经长得够好看了,每天还涂脂抹粉,让我们这些糙老爷们情可以堪啊。”
宋弘话音一落,不少武将都笑了起来。
顾仲景又羞又恼,紧握双拳,额头青筋暴起,却根本不敢反驳什么。
宋弘冷冷看了顾仲景一眼。
哼,小白脸。
也不知道华儿妹子当年到底看上了这货什么?
龙椅上,燕帝藏住眼底的笑意,给了吴公公一个眼神。
“肃静。”吴公公大声说喊道。
花大婶被带下去。
燕帝冷声说道:“顾仲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想说?”
顾仲景跪在那里,脸色逐渐苍白。
他眸光一沉,对了燕帝叩了一个响头。
“皇上,微臣有罪,微臣知罪。但是皇上,微臣只是受了那杜氏蛊惑,一时鬼迷心窍,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微臣发誓,微臣心中只有长公主一人,对那杜氏不过是逢场作戏。微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皇上给微臣一个赎的机会。”
顾仲景抬起头,态度真诚,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后悔之色,不少大臣听了顾仲景他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顾仲景虽然是驸马,但同时也是一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会有犯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