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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回

毒蛇吐信 鬼女邪行利为根

专家赠字 人间正道义是本

白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虽然通过到银行挂失的办法保住了白雪吟以他名义存的三万元救命钱,但他却高兴不起来,自己却如同在蒸笼里被蒸煮一样憋闷难耐。本来,工农教育办主任也算是一个正科级干部,掌管着近二十万元的工农教育经费,也算是有职有权。可是,白森并不感到顺心和畅快。白雪吟搞了那么一个个体桑蚕厂,正面临着崩塌,将要欠下几十万元的债务,她这一辈子算完了;白雪莲小时候还是很憨厚的,哪曾想她变得这么自私自利、冷酷无情啊,盗窃“三眠蚕”技术,这是釜底抽薪呐。顾家大院桑蚕厂就垮在她的手里呀;雪峰呢,转业后分配到林场,又常常不在家,这边的事他也不甚清楚。白森又想到自己的处境,自从跟何琅在一起生活,认真的想一想,也是痛苦多,欢快少,儿女们又都对何琅有看法。何琅究竟是个什么人呢?在白森眼里,何琅是有些毛病,比如脾气不好,喜怒无常,但她对我白森还是无所不谈的,这说明她信任我白森。比如何琅跟沈默久、史红军、国仁的关系,她都毫无保留的讲了。甚至连她姐姐死的事,何琅都没有隐瞒。另外,这个家也真离不开何琅,她每天洗衣烧饭,打扫卫生,哪一样都得她手到哇!白森想,何琅除了小华这么个女儿再也没有亲人了,只要我白森真正拿出诚意来,相信何琅会安安心心的和他过日子的。首先要解决吵架问题。每次吵架都是何琅惹起的,然后她就歇斯底里的大发作。白森想,从单位弄个小的电池录音机来,偷偷的把每次吵架都录下来,等到何琅高兴的时候再放给她听,或许就能促使她自醒。

白森忽然听到房门口有声音,他开亮了电灯,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他穿过客厅来到房门口低声问:

“是何琅吧?”

听外边哼哼叽叽的声音,白森判明是何琅,他开了房门。

何琅带着浓浓的酒气一头栽了进来。

白森忙把何琅扶起,搀扶到客厅,安排好,扶她坐在双人沙发椅上。

何琅哪里坐得住,顺势倒在双人沙发椅上。

白森忙去洗了毛巾给何琅擦脸擦手,又扶着何琅坐起来,说:“在哪喝的酒,怎么喝成这样啊?”他把何琅的半袖褂子脱下,给她擦了擦脸。

何琅又倒在双人沙椅上。

白森想安排何琅早点上床休息,就去帮她脱衣服,白森嗅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心里一阵恶心,自言自语的说:

“怎么喝酒喝到这个样子啊?”白森心里明白了,这何琅准是跟男人们在一起喝的酒。他忍着内心的酸楚和气愤给何琅换上衣服,扶她上床。这时,白森忽然想起小华来,摇着何琅的头问:

“小华呢?你把小华放哪了?”

何琅含含糊糊的说:“在——家——里。”

白森知道小华在何琅原来那个一间小房子的家里。他赶紧穿上外衣,来到院子里,从西厢房推出自行车来,骑上自行车直奔何琅原来的住房。

?

白森来到何琅原来的住房,见门也没有锁,他推门进去,却见一个男人翻蹄撩掌的躺在那张双人床上。小华睡在旁边的那张单人床上。

白森抱起小华来到院子里,他叫醒了小华,安排她坐在自行车前边的横梁上,骑上车子回到自己的家。

第二天是星期天,直到九点钟白森这一家人才起床。

何琅不好意思的说:“我昨天喝多了,是怎么回来的呀?”

“你在哪喝那么多酒哇?小华扔在你那老房子里也不管!”白森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何琅一下子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

何琅因为白雪吟的抢白领着小华赌气离开了家,她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住房。这个仅有一间的小房给她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回忆,她坐在床边流泪。领着他们煎熬度日的一只眼的妈妈死了,家庭支柱的大姐何玑死了,哥哥在监狱中,自己呢,又嫁给了一个能当自己爸爸的半岁老头子,却又处处提防着自己,在经济上藏着盖着的。何琅心里很不甘,她竟然抽抽噎噎的哭出声音来。

小华依俯在何琅身边,不停的叫着:“妈妈。”

这时,县发电厂的副厂长王义背个包来了,见何琅很伤心,慷慨激昂的说:“何琅,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老Y派白森啊?”

何琅忙擦一把泪水,强作笑脸:“舅舅来了,谁也没欺负我,想起我妈妈了!”

王义把背的包放在床头说:“我这包里有熟食、有菜,还有酒,何琅,去热热,晚饭咱们一块吃吧!”

吃罢晚饭,安排小华睡着后,两个人上了双人床。

王义跟何琅完了事,筋疲力尽想休息时,却听外边有人叫门。

何琅以为是白森来找她,穿好衣服来到外边院门旁没好气的问:“谁呀?敲丧呢?”

“是我,我是沈默久!”沈默久的声音不大。

何琅心里嘣嘣的跳着,暗自吃惊,沈默久怎么知道我回到老房子的呢?他来干什么呢?忙开了门,低声说:

“白森也在这里,你有事吗?”

沈默久向正房张望一眼,拉着何琅到大门外:“我已经是三顾茅庐了,吕明修厂长让我来找你,你现在可以跟我走吗?”

何琅转动着眼睛,低声说:“你在那边墙角处等我,我回去安排一下。”

沈默久往西走了几步,躲在墙角的月影下。

何琅告诉王义,说白森来找她,她只好先跟白森回家去。

何琅跟沈默久来到吕明修家门口,说:“何琅,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回家等你!一会儿你可过来啊!”

何琅点点头,按响吕明修家的门铃。

吕明修来到院门旁:“是默久吗?”

“我是何琅。”何琅在门外回答。

吕明修开了门,见何琅站在月光下:“我让沈默久找你,好多天了,你怎么才来呀!”

“沈老师今天才找到我。”说着,何琅进了院子。

两个人来到吕明修的客厅,何琅见墙壁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刻了,问:“康晶晶和孩子都睡了?”

“我岳母病了,康晶晶去照顾两天,小琰一直在老爷子家里,小刚不到半夜不回家。”吕明修给何琅倒了杯茶水说:“姨妈,你要求调到丝绸厂好长时间了,太忙,一直没有答复你。明天你就到丝绸厂找沈默久开调令,你领个孩子,在下边林场也实在是不方便。”

何琅很激动,泪眼汪汪的说:“明修,谢谢你了,我还以为你把姨妈给忘了呢!”

吕明修怎么会忘了何琅呢,他想到在国仁家里跟何琅的几次关系,心潮澎湃,他走过去拉着何琅,低声说:

“姨妈,到卧室去吧!”

吕明修交给何琅一项任务,要通过白森了解白雪吟的活动,特别是白雪吟有什么计划。

何琅离开吕明修家,她又来到沈默久家。

沈默久已经摆着四个菜在等着何琅。

何琅虽然在初中时就与沈默久云雨相交,可是,自从她毕业以后,沈默久却总是对她敬而远之。在沈默久成为救人英雄,当上了副县长,何琅曾多次去找过沈默久,沈默久却总是借口回避。当何琅得知白雪吟与沈默久结婚,曾痛不欲生。她恨沈默久,更恨白雪吟。而今,沈默久对她何琅这样热情,使何琅有些受宠若惊,她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餐桌上的四碟菜。

沈默久一瘸一拐的来到何琅身旁,拉着何琅的手亲切的说:“坐下吧,我的小何琅,别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了!”

何琅多年没有感受到沈默久这样的温存体贴了,她坐在木椅上,眼里含着泪。

沈默久给何琅倒上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他端起酒杯,举到何琅面前,咧着厚嘴唇子,笑着说:

“何琅啊,我过去是高山打鼓,名声在外,吕书记也常告诫我要俭点自己的行为,所以冷淡了你呀,我今天向你赔罪了!”

沈默久一饮而尽。

何琅流着泪,也喝干了杯中的酒。

当着沈默久确切的知道小华就是自己的女儿时,他兴奋极了。他也就毫无保留的把安排何琅到丝绸厂工作的目的和盘托出。就是要通过白森了解白雪吟的真实打算。当沈默久得知白雪吟曾用白森名字存款三万元时,沈默久判定白雪吟是做最坏的打算了。

何琅喝了酒之后,满脸青白,而这,在沈默久的眼里,如同玉雕般的美丽。

沈默久色眼眯眯的望着何琅问:“何琅,你就甘心跟白森那老Y派生活一辈子呀?那老家伙也快六十岁了,还能上去马吗?”

何琅摇摇头,咬着牙说:“我何琅不能便宜了他,我要让他付出代价的。”

“对,你好好安排一下,让白雪吟后院失火,叫这个狐狸精顾头顾不了腚!”沈默久恨恨的说。

何琅忽然很严肃的问:“白雪吟那个小盼盼是你的女儿吗?”

“那是他妈李挚的种,我就跟白雪吟住一晚上,连他妈毛我都没有摸着,还险些让这臊货用剪刀扎死我!”沈默久一想起那晚上,对白雪吟痛恨不已。还是何琅才真正爱我沈默久,还千辛万苦的给我养了那么大一个女儿。沈默久搂过何琅“等整治完白森和白雪吟,咱俩就结婚,让那老Y派蛋也破了,鸡也飞了。”

何琅很有信心的点着头。

沈默久巴着那双红红的小眼睛看着何琅:“到卧室吧!”

何琅顺从的站起身……

想到这些,何琅假装委屈的说:“你看雪吟对我那态度,我还能呆在家里吗?我昨天算是回娘家了,正好我舅舅到我们家去了,舅舅赔我喝了些酒。我看王义舅舅喝多了,我又怕你惦记,就回家来了,谁知一见风,酒劲就上来了!”

白森对何琅的话半信半疑。

何琅看出了白森的心事,佯装生气的偎在白森怀里,撒娇的说:“你这老夫子呀,是不是又想到别处去了!我昨天往家走,一路就想到家要跟你好好的……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白森抱着何琅,他对何琅的话深信不疑。

何琅仰头含情脉脉的望着白森:“老公,我现在就想——”

白森吻了何琅的面颊,向着客厅北的房间拱拱下额:“小华?”

“她还睡着,快点吧!我爱你,我一刻也离不开你!”何琅催促着。

两个人又回到了卧室。

就在白森如鱼得水,奋勇激越的时刻,何琅终于想好了一个自认为是天衣无缝的阴谋。当着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何琅装出担心的样子,说:

“老公,我真怕失去你,怕失去这个家。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白雪吟她们几个却总是接受不了我呀!”

白森安慰着何琅:“别管她们的态度如何,爱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再说,早晚她们也会理解你,理解我们之间的爱情的。”

何琅叹了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老公,这样吧,我这一共有十二万元钱,你就把这钱先都拿给白雪吟用吧。我也知道,白雪吟确实很艰难,正是需要钱的时刻。”

白森听了何琅的话,一骨身坐了起来,激动的搂过何琅:“何琅,你真是我的好妻子,放心,你积攒这些钱也很不容易,我这还有雪吟存这儿的三万元,一共十五万元,先交给白雪吟,帮她度过难关吧!”

何琅下了床,打开穿衣柜,从挂在柜子里的衣兜拿出一把钥匙,拧开衣柜下边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个活期存折。何琅回到床边,把存折递给白森:

“老公,我的全部家底都在这呢,拿去吧!”

白森接过来翻开看看,是十二万元。白森被何琅的慷慨感动了,他把自己平反补贴的八千多元钱存折交给何琅,深情的说:

“老婆,这是平反补助的八千多元,留着平时用吧,你这十二万,加上雪吟那三万,一共是十五万元,你那十二万元我白森代表雪吟给你写个借据,都算借你的钱,不能白用你的钱哪!”

何琅装得漫不经心的说:“爱写你就写一个,反正这钱以后雪吟就是还了,也是咱夫妻的共同财产。”可何琅心中却暗自高兴,她也正想着该怎么让白森写个借据呢,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白森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森写好了一张十二万元的借条,工工正正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了何琅。

何琅接过借据,掀开床上褥子的一角,随手放在那里:“写这有什么用,就放这儿吧,都是一家人,什么借不借的。”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把自己的十二万存折再收回来,白森光顾了激动了,没有问何琅的存折密码。何琅想,白雪吟是不会用我何琅的钱的,即或想用,反正这钱她白雪吟也取不出来。

何琅又想,为了让手续更完备些,应该写个婚前财产协议。她望着白森,叹了口气:“过太平日子难哪!”

白森奇怪的问:“何出此言呐?”

何琅满脸难色和忧虑:“雪吟和雪峰是没的说,可你那二女儿白雪莲可是认钱不认人哪,国文革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看雪吟以你名义存的三万元钱,你要死要活的这两口子也不肯把存折还给你,要不是挂失,这到嘴里的肉他们才不会吐出来呢?所以,老公,咱们把婚前财产写个协议书吧,免得日后这两口子来分争,弄得咱们也不得安宁。”

白森想了想,何琅把十二万元钱的存折都交给我白森了,写了协议又有何不可呢:“行,写一个吧!”

“那你拿笔,我说你写。”何琅急不可耐。

白森准备好了笔和纸。

何琅边思考着边用很慢的速度说:“协议书。何琅与白森为再婚夫妻,现就经济问题达成如下协议:一、何琅婚前的十二万元人民币和母亲留下的一间半住房属于何琅婚前个人财产。夫妻关系存在期间双方可协商使用。如果男方先于女方故去,男方子女不得争夺女方婚前财产;女方先故去,则根据女方遗嘱处理女方婚前财产。否则依法处理。如果双方夫妻关系中断分离,男方不得占有女方婚前财产。二、男方婚前一切财产归男方自己处理。三、夫妻关系存在期间共同创造的资产归男女双方所有。此协议一式两份,夫妻双方各执一份,签字后生效。”

白森把写好的协议交给何琅,何琅仔细的看了两遍:“那咱就签字吧!”

两个人都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年月日。

白森又抄写一份,也同样都签了字。

白森想了想,从床角褥子下拿出刚写的那张借据。

何琅心头一阵紧张:“老公,你要干什么?”

白森在那借据内容后加了一句“此款十二万元指协议中何琅婚前款”并加上括号。

何琅见了,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才又归了位。

第二天,何琅到蓉阳丝绸厂去拿调令,找机会向沈默久讲了昨天晚上与白森的事,并把白森写的那张十二万元的借据拿给沈默久看。

沈默久点着大肉头、冷笑着说:“白老右是赖蛤蟆想吃天鹅屁,他六十来岁了,还想跟我何琅白头到老哇,这回就让这白老右喝一壶苦酒吧!”沈默久又仔细的看了看白森写的那借据“先放我这吧,别等那白老右明白过来再找你要。”

何琅也同意了:“先放你这吧!可别弄丢了。”

也就是在这天,白森来到顾家大院,见白雪吟不在。他把两个共十五万元的存折交给叶亚男说:

“亲家母,我下午要到专区开会,就麻烦你把这两个存折交给雪吟吧,先解燃眉之急吧!”

何琅用了三天时间把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她这才趁白森到专区开会未归的机会来到顾家大院,她在办公室找到了白雪吟。

白雪吟热情的让何琅坐下,给何琅倒了杯水:“何——”白雪吟不知该怎么称呼何琅,想了想,还是顺着国文革、白雪莲称呼吧,可她终于叫不出口,“我谢谢你了,我爸爸送来你那十二万元的存折。你这钱积攒得也不容易,现在,我暂时还用不着钱,我准备把厂子转给蓉阳丝绸厂,设备款蓉阳丝绸厂已经划到帐上来了。”白雪吟从抽屉里拿出何琅那十二万元存折“这十二万元存折你就先收回去吧!”

何琅装出很诚恳的样子说:“雪吟,我是来告诉你密码的,咱们是一家人,咱俩又是同学,你何必这样见外呢?”

白雪吟也为何琅的真诚所感动,但还是坚持退回何琅的存折,她说:“你给我写个收条吧,我把存折还给你,以后若用钱我再找你!”

何琅听白雪吟说还要写收条,有些犹豫。可是,从白雪吟那很认真的神情上看,这收条是必须要写的。于是,她拿起白雪吟递过来的自来水钢笔,在白雪吟给她的一张白纸上写上“收据,收到白雪吟交给我的存折,存折有款十二万。”何琅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此存折是何琅的个人资金。”然后签上何琅的名字和年月日。

何琅回来的一路上,心情很沉重。她没想到白雪吟让她写收条,将来这收条跟自己手里的白森写的借据两相抵了!可她又想,借据写的是现金,而自己写给白雪吟的已经注明了是存折,他白森必须还给我十二万元。

《中国新经济报》经济部主任郑德军、《中国信息导报》经济版主编严铁钢来到了蓉阳县。郑德军和严铁钢先回家看望妈妈方玉晴,却吃了个闭门羹,家里是一把铁锁把门,他知道妈妈和李叔叔还住在东街。他和严铁钢来到东街李成章家,妈妈和李叔叔都在家。

李成章、方玉晴见德军回来了,都很高兴。

方玉晴跟严铁钢说:“铁钢啊,我们德军能有今天,真是要感谢你们一家人啊,你爸爸妈妈都好吧?”

严铁钢回忆起当年自己的爸爸严正仁、妈妈冯媛蹲牛棚时家里的情景,很感伤的说:“阿姨,要说感谢我应该感谢德军,我爸爸妈妈被批审7,我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生不如死,亏得德军住在我家,每天我们都按计划自学,不然我们也不会在同龄人中学业这么突出。我爸爸妈妈让我向您问好,还给你们带来一件礼物。”说着,他把一个纸筒上盖打开,拿出一幅装裱好的字画双手捧着送给方玉晴,方玉晴接过字画。李成章托着底打开,但见上边那遒劲流畅的两行草书:

书赠方玉晴、李成章二同志:

白马红缨处处存友谊,马死金尽时时有杀机。

人间正道堂堂义为本,珍贵品德昭昭志不移。

朋友 严正仁 冯媛 敬提

公元一九八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严铁钢笑着解释说:“我爸爸妈妈这也是有感而发,也是他们二老经历了一场‘文化学习活动’对人世间人际关系的总结,一个人在地位显赫时到处都是朋友、热情和友谊,而一旦落魄了,很多原来的朋友、热情和友谊中却时时都存有杀机,这后两句——”他停下话看着郑德军笑着“就是赞扬德军有正义感、有志向吧,也是对方阿姨、李叔叔情感的赞誉。”

郑德军摇摇头说:“这两句应该是我恩师恩母的人格写照才恰切啊。”

李成章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字画卷起来,说:“铁钢,谢谢你爸爸妈妈百忙中还想着我们这山沟里的平民朋友啊。”李成章把字画装进盒子里,送到他与方玉晴的卧室去了。

方玉晴问:“你们哥俩是顺路来家还是专门来蓉阳啊?”

郑德军说:“我们是公出到蓉阳,来采访白雪吟顾家大院桑蚕厂跟民政局和丝绸厂纠纷的事。”

李成章说:“哎呀,这件事在蓉阳轰动可不小哇,群众议论纷纷,看法不一。”

严铁钢问:“李叔,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李成章迟疑一下说:“我也吃不准,按理说呢,民政局把顾家大院转让给白雪吟,有黑纸白字的协议书,民政局不应该反悔,可是,顾家大院毕竟属于国有资产,怎么可以卖给个人呢?至于‘三眠蚕’种培育技术我更难辨是非了。”

严铁钢看着郑德军在笑。

郑德军说:“看起来总编判断很对,这确实是个很有现实意义的题材啊!”

方玉晴说:“白雪吟还太年轻,这孩子文化学习活动期间受的打击和迫害很严重。可是,第一,她并没有汲取教训,一个普通干部怎么能跟政府跟组织发生矛盾、闹纠纷呢?第二,她组织观念不够强,政治上还很不成熟呀!第三,国家财产怎么能就变成个人财产呢?我们当年枪林弹雨闹革命,斗地主分田地,难道今天还要培育发展新的地主资本家吗?第四……”

郑德军禁不住笑了起来,对严铁钢说:“铁钢,我妈妈可是延安时期的老干部啊,看,又给咱俩做报告啦。”说罢又笑。

李成章在一旁笑着接过话说:“怎么是给你俩做报告哇,还有我呢?咱们三人为众,你妈妈是在给群众做报告啊!”

方玉晴佯装慎怒地对李成章说:“你真是越老越没正事,当孩子面还——还——”方玉晴不知如何措辞表述自己的意思。

郑德军笑着抢过话说:“妈妈,我替你说吧,这第一呢,李叔病好了,亏得妈妈的护理,不该取笑妈妈;第二呢,我李叔当过校长,应该严肃认真;第三呢,当着晚辈的面,应该正襟危坐当表率;第四呢……”说得方玉晴、李成章笑起来。严铁钢出于礼貌虽然硬是憋着不笑,可他终于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把正嚼在嘴里水果喷得四处飞溅。

大家正聊着,李挚下午下班直接来到爸爸家。

李挚见德军回来了,他感到惊喜,同时想到那年德军弟弟逃难自己非但不予以保护反而检举,又感到愧疚,他不免有些迟疑。

郑德军迎上前去跟李挚握手:“大哥,又回学校重操旧业了,还好吧?”

李挚紧紧拉着弟弟德军的手,满脸愧疚之状,说:“惭愧呀,惭愧呀,哥哥对不住你,那时真是……唉!”

郑德军笑着说:“大哥,这件事你大可不必压在心上成为负担,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他见李挚表情眼神误解自己是旁敲侧击了,解释说“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那个时候我就是躲在妈妈这里,妈妈也会送我去自首的。”

方玉晴为了替李挚减轻负担,马上接着郑德军的话说:“那是当然啊,我一个革命老干部能不听上边的吗!这第一。第二,当时‘小组’打着的是上边旗号,我们普通干部难辨真伪吗?第三,在党的多年教育中很重要的一条组织原则是个人服从组织,全党服从中央啊;第四……”

郑德军看着方玉晴在笑。

李成章说:“方书记,咱们是不是先给孩子们烧饭,报告的一二三四吗,可以宣布暂停。”

方玉晴看一眼座钟,已经快六点了,说:“好吧,烧饭,今天就好好招待招待孩子们,这第四、第五,吃完饭我再讲。”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郑德军看着严铁钢说:“铁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李大哥李挚。”

严铁钢笑着说:“我在你们聊天时已经知道了。”并站起身与李挚握手。

郑德军说:“大哥,这位就是我以前写信告诉过你的,我的恩师严正仁、冯媛老师的公子哥。”他笑着看了一眼严铁钢“现在是《中国信息导报》经济版主编。”

李挚拉着严铁钢的手说:“久仰家父母大名啊,谢谢你们全家对我弟弟的帮助。”

郑德军说:“大哥,我妈妈给我写信谈了你调转的事,目前很难办,你别急,等以后有机会,我会时刻想着这件事的。”

李挚说:“弟弟别费心了,我现在不想走了,四十来岁了,这回病了一场,觉得很多事力不从心,调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也很艰难,我还是守着蓉阳这一亩三分地吧!生于斯、死于斯。”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郑德军知道李挚目前精神上的负担很重,也有许多不平:当年对待自己逃难的事,与白雪吟之间的关系问题,由副县到教员等等。郑德军差开话题问:

“大哥,听说当年和你一起从县里下来的吕明修、沈默久这些人又都东山再起了。”

“是啊,级别都等于恢复了,可是这帮人坏事还在继续干着,现在与民政局、县里某些领导谋划想把顾家大院桑蚕厂搞垮。”李挚感到很气愤。

严铁钢问:“李老师,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的?”

李挚毫不犹豫的说:“顾家大院桑蚕厂是不可能存在了,个体企业跟政府有矛盾,当然应该尊重政府的意见,这是毫无疑问的。”李挚停下话满脸感伤“白雪吟这个人哪,太争强好胜啊!咱们是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顾家大院属于个体经济,和民政局和国营厂打官司,这不是等于个人跟党和国家去争高低吗?鸡蛋碰石头哇!我真替她担心啊!”

郑德军和严铁钢听了李挚的回答谁都没有表示态度。

李挚问:“你们这次是专来蓉阳吗?”

郑德军点点头。

李挚又问:“你们是为顾家大院桑蚕厂来的?”

郑德军以前电话中听方玉晴讲过李挚和白雪吟的关系,是李挚太伤了白雪吟的心啊!他想借此给李挚一个能够接近白雪吟的机会,他用眼神征得严铁钢的同意,说:

“大哥,我们是受领导安排专门来采访这件事的,明天省个体工商协会也派人来了解这件事的情况。如果白雪吟让小莉拿给我的材料是属实的话,那白雪吟这个桑蚕厂不但能保得住,而且还应该得到政府等各方面支持的。这是国家政策所决定的。”

李挚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他站起身说:“德军,铁钢,我今晚在学校值宿,到时间了,我就失陪了,看样子你们要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改日我请你们二位。”

郑德军和严铁钢相视而笑,他们明白李挚是想把这好消息告诉白雪吟。

严铁钢说:“大哥,工作为重,你不必客气。”

郑德军忽然拦住李挚:“大哥,请少候。”他回头对李成章说“爸爸,请你把那幅字画拿来让我大哥看一下!”

李成章明白郑德军的用意,回到卧室把严正仁、冯媛夫妻的字画又拿到客厅来交给郑德军。

郑德军从画箱中抽出字画,展开来。

李挚见了,称赞道:“哈,这书法的功力很深啊!”

郑德军微笑着说:“内容如何啊,请大哥品评。”

李挚连看了几遍明白了郑德军让他看字画的用心连连点头说:“好哇,好哇,实在是太好了!”

李成章在旁告诫说:“贵在身体力行啊!”

李挚点点头,默念着题字,念了两遍还是没有记住,他从兜里掏出个小记事本,把这题字抄在一个空白页上。

李挚若有所思的走出正房来到院子里,正忙着烧菜的方玉晴出来拦住他:“马上就好了,吃了再走,什么事这么急呀?”

郑德军说:“我大哥今晚值班,就让大哥先走吧。”

郑德军把李挚送到院外,分手时,李挚拍着郑德军的肩头,语气沉重的念着严仁正、冯媛的赠字:“‘白马红缨处处存友谊,马死金尽时时有杀机。人间正道堂堂义为本,珍贵品德昭昭志不移。’德军兄弟,这提字入木三分,让我茅塞顿开啊!”

李挚离开李成章家,他真的是象古小说写的人急着到某地所用的形容语:但愿两肋生双翼,展翅飞到女孩家。他过了天主教堂下的蓉东人民小学向东南出了县城,这两肋下的双翼是生不出来的,还得靠两条腿来提高速度,越走越快,竟然跑了起来。

李挚见叶亚男正从往顾家大院走,他停住脚:“叶阿姨,上顾家大院呀?”

叶亚男见李挚也向顾家大院方向走,疑惑地问:“李老师,你这是——”

李挚斜眼看着叶亚男,又向顾家大院跑去,还笑着说:“我,我跑步锻炼身体。”

叶亚男疑惑地望着李挚跑远了的背影。

李挚跑过七星河安邦桥,停下脚步。他想:从大门进是不行的,那天晚上出尽了洋相,还害得大病一场,两个门卫准认识他。于是他沿外墙下小路北行,到顾家大院围墙西北角处居安门。他轻轻地推了一下,门从里边插着。他犹豫着,是敲门呢,还是打道回府?他默念着严正仁的题字,暗下决心,“义为本,志不移”呀!既然已经来了,不见到白雪吟,不把这消息告诉白雪吟怎么可以呢?于是他咚咚的敲着门。

出来开门的是吕艳艳,她见是李挚,想到白雪吟当年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没好气的问:“你什么事,天已经这么晚了?”

李挚有点气馁了,轻声说:“我想找白雪吟。”

“干什么,你害得她还不够哇,你知道吗?她见了你几天都气得吃不好睡不好,知趣点还是死了心吧?”吕艳艳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李挚知道吕艳艳不会让他进门,另外听艳艳讲白雪吟见到自己就气得那个样子,还是把话传过去算了。他说:

“告诉白雪吟,我弟弟郑德军和《中国信息导报》的严铁钢来了,据他们讲,顾家大院桑蚕厂没问题的,明天省个体工商业者协会也来人。”李挚一口气说完了。

吕艳艳不屑的笑着说:“你这消息晚了三秋了,前天李莉姐就从北京给我雪吟姐挂电话了,早就知道了,你还是快请回吧!”说着“叭”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挚这可真是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了,他这才感到两腿酸疼发软,再也支撑不住那一百多斤了。他坐在门边的墙角处,低垂着头。他感到自卑极了,自己为这种苦争白雪吟的理解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自卑,自己比白雪吟大了五、六岁,一个穷教书的,而白雪吟正轰轰烈烈的干着自己的事业,这次官司打胜了,更会有一个大发展,我这是算什么呢?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在追求什么呢?是白雪吟的爱情吗?可我李挚先是对她不忠啊!失去了忠诚老实哪里还会有爱情可言啊?我还是安安稳稳的当个“忘恩负义”的人吧!让千人指万人骂我吧。白雪吟,我李挚错了,终究有一天你会谅解我的啊!可是,又怎么样才能让白雪吟理解呢?从理解这个角度说,他宁可盼望白雪吟这次一败涂地,这样李挚就可以和白雪吟之间划上个等号了。如果白雪吟胜利了,大发展了,那我李挚对白雪吟的追求会不会被看成是为了白雪吟的财产呢?爱情、诚信、道义都已经远离我李挚了,怎么办呢?

李挚掏出那个小记事本翻到抄写的严正仁的题字默默的念着。这样,他虽然自卑和无望,但却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了,他站在了一个这题字所构想的平衡点上,心里也就安稳多了。他站起身慢慢的、脚步沉重的沿墙下小路向南走,天也越来越黑了……

正这时,迎面又碰上了叶亚男。

叶亚男见李挚忧心忡忡的样子,感到也怪可怜的:“李挚老师,天黑了,路上小心啊!”

李挚感激的点点头:“没事,阿姨,你住在雪吟这吗?”

叶亚男说:“咳,我一个人,走哪哪就是家啊!再说,雪吟也正在难处吗!”

李挚连说:“是啊,是啊!”

李挚向安邦桥走去。

叶亚男看着李挚那模糊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沿墙向北走。忽听李挚在后边气喘吁吁的叫她,她停住脚,回过身来。

李挚从小本上撕下抄写的严正仁的题字交给叶亚男说:“阿姨,请你把这交给白雪吟!”

叶亚男接过那页纸说:“放心吧,我一定交给雪吟!”

吃过晚饭,郑德军和严铁钢准备到县招待所去安排好住处再研究一下明天的采访工作。李成章执意要留两个人在家里住。

严铁钢向两位老人解释说:“叔叔,阿姨,您二老的心意我能理解,我和德军核计过这住宿问题,知道家里很方便,我们这次来采访所涉及的是县里的一些敏感问题,很可能会触动到县里的领导们,尽量减少一些人误解,所以我和德军决定就堂而皇之的住县招待所,公事公办。明天早我们就给县委宣传部挂电话谈我们这次来的工作。住在家里有很多不方便。”说完,他看着郑德军说“若不你今天在家陪陪二老。”

方玉晴立即说:“那不行啊,铁钢讲得有道理,这第一呢,你们是来工作的,不是专程回来探亲的……”

郑德军笑起来,他伏在方玉晴耳边低声问:“妈妈,你和我李叔叔生活得还好吧,‘文化学习活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人再议论了吧!”

方玉晴瞪了郑德军一眼,佯装不满的说:“你是不爱听妈妈的一二三吧?是不是啊?”说罢,自己先笑起来了。

郑德军搂着方玉晴的脖子低声说:“妈妈,是不是有了老公忘了儿子啦!”

方玉晴怕冷落了客人严铁钢,笑着推开郑德军又重振作精神说:“这第二呢,一切以工作为重,其实你们都不该先到家,应该先到县委去,这也是个组织观念问题,大禹治水且三过家门而不入吗!第三呢?”

李成章笑着拦住方玉晴说:“我说书记呀,天可不早了,先让孩子去安排住宿吧,等有机会再一二三好吗?”

方玉晴也笑了:“是啊,看我这人真的是习惯了,你们俩快走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郑德军与严铁钢离开李成章家。

严铁钢说:“德军,在这里你是坐地虎,最了解情况,要找一家最僻静的旅社住下来,连你爸爸妈妈都不要让他们知道。”

最后他们在西街九华路南一个偏僻的角落找个小旅店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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