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那余莺儿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一次虽没有倚梅园的诗词顶替,但人家靠着一副好嗓子还是得了皇上的几分恩宠,更是时常被叫去伴驾,给皇上唱曲解乏,之后便顺理成章的留下侍寝了。
于是没过多久,余官女子便成了余答应,虽还没有妙音娘子的封号,但瞧着也是早晚的事。
“当真是伺候人的奴婢出身,一朝得势便猖狂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骨头真是轻得没边儿了!”
“娘娘您是不知道,那余答应自打得了些恩宠,人也跟着轻狂了起来,简直叫人没眼看!”
耳边响起丽嫔喋喋不休的抱怨之言,年世兰眉头一皱,当即便冷声打断道:“本宫看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才是真该改改了,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
想到这丽嫔能当着太监的面儿骂人家是没根儿的东西,年世兰就觉得该好好敲打一下对方,不然放任对方的那张破嘴随便乱说,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呢。
如此想着,她便也冷下了脸:“你瞧不上余答应,想要讥讽她两句也没什么,但又何必拿她的出身说事。”
“你说这话时有没有想过,你宫里的福常在也是宫人出身,这话若是被她听见了,她会不会在心中暗暗记恨,私下在皇上面前给你上眼药。”
“何况今日有福常在与余答应,来日皇上的后宫里未必不会有其他奴婢出身的妃嫔,你这样是打算在将来得罪多少人?”
越说年世兰的声音也越发严厉:“再说了,那一位何尝又不是宫女出身?”
“丽嫔你的那些话,连本宫都不敢随意乱说,可你倒好……”
“哼!这话若是让皇上太后听了去,我看你这丽嫔也不用做了,直接去做你的费答应吧,到时也用不着你瞧不上余答应了。”
见年世兰将话说得如此严重,丽嫔想想那个场景,内心也是后怕不已,当即跪下诚惶诚恐的请罪:“娘娘息怒,都是臣妾不好,长了张嘴就爱胡吣,娘娘您可别因为臣妾气坏了身子。”
说着,这丽嫔还对着自己的嘴扇了两巴掌。
见她如此,年世兰却没有叫起,反而是盯着对方,语气沉沉道:“丽嫔你既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就更该明白何为谨言慎行才是。”
“平日里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学会闭嘴!”
“万一真有哪一日你因为这张嘴闯下大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本宫也保不了你。”
背后说人闲话这种事,年世兰自己也会干,所以她最生气的并不是丽嫔爱说人闲话,而是对方总喜欢开地图炮,上升到一个群体,一张嘴打翻一船人。
就像这次,明明是说余莺儿的事,可丽嫔非得扯上所有的宫人,将人家一起都骂在里面了,嘲讽康禄海时也是,你骂他就骂他,非得说一句‘太监是没根儿的东西’,这不是把所有太监都得罪了吗?真是恨自己死得不够快!
今日若是不帮丽嫔改了这毛病,她年世兰可不敢用这样一个四处拉仇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