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没有如果,他们就是刚好在那个时间到了这,发现了他。
既然薛少卿发了话,他们两人自然是不好在做坏人。
刀柄轻轻朝上一提,握在手上,来到桌子另一边。
包灯本想直接用刀鞘拍醒还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白书吏。
抬眼看了下,他们都还在盯着自己,心下有了一丝的尴尬,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欲伸不伸的手。
心里尴尬的笑了下。
手里握着的刀尖杵在地上,发出'扽'的一声,手肘搭在刀柄上,半俯下身,轻轻拍打在白书吏那张白净的脸上。
“嘿,快醒醒。”
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一刀打的太重了些,包灯心虚的看了眼赖主溥。
包灯只能再伸出手加大了些力气,在白书吏脸上重重的拍,声音响的狠。
一会白书吏白净的脸上很快便就红彤彤的厚了一片。
在疼痛的刺激下,白书吏眼皮下的眼珠子时不时的动了动,好似便要醒过来。
看着两边不对称的脸颊,包灯左右端详了下。
便又伸出手朝着另一边脸颊重重的打了下去。
又是几声脆响。
这下可算是舒服多了,看着两边一般厚重通红的脸颊,包灯嘴角轻轻勾起。
这下可算是醒了,众人耳中传来一阵苏爽不已的呻吟声。
只见白书吏他缓缓睁开眼。
眼前迷蒙一片的场景看不大清,白书吏使劲眨巴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站着好些人,其中自己唯一熟悉的便就是赖主溥。
边上还是方才那个一冲进来便就对着自己一番威胁,之后还欲将自己打一顿,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还时不时透着一丝疼痛,都在提醒着自己,眼前此人的凶残,鲁莽,粗俗。
再一看除了赖主溥以外的人,自己都不认识,心下彷徨,害怕。
“大侄子!你可要帮我!这人一来便就要害我性命!”白书吏一个轱辘从地上翻坐起来,一个炮弹似的便就朝着赖主溥冲了过去。
嘴里还不忘哭喊着自己的委屈。
赖主溥被白书吏的一个猛撞撞的连连后退,后腿跟用了好大的劲才停了下来,不至于两人一块摔倒在地。
宁宛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的抱着另一个老男人抱怨着自己遭遇的一切。
看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包灯将他如何了。
赖主溥面上带着极度的尴尬,伸出手来扯了扯,却根本无法扯动白书吏死死抱着自己的手臂,反倒使得对方更加用力的勒住自己。
赖主溥只能一边安慰着白书吏,一边笑容僵硬却又不失尴尬的朝着在场的人说道:“失礼了,实在是让诸位见笑了。”
宁宛见着眼前的一幕,原先想着赖主溥亲自过来寻人,心里本就对白书吏是他手底下的有了心里认知。
却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种关系。
不过也不奇怪,家族庞大的很容易出现这种事情。
抱在怀里的爷爷,拄着拐杖的孙子。
家族谱系大了就是这般。
不过见薛恒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来是早就知道,心中有数。
宁宛心中不由感叹,这不管到了哪里都得讲关系呀。
在白书吏哭诉的同时,宁宛看向包灯,注意到宁宛眼神的包灯只是回了她一个眼神,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同时张开嘴无声的解释自己并没有把白书吏如何,一切不过都是他自己小题大做。
他能如何,不过就是发现不明人员出现在薛少卿屋内,强行威压一下,可惜这小子一点用都没有,他不过就是拿刀鞘敲了一下,便就疼晕过去,包灯心里骂着,真是没用,还有脸告状。
屋内全是白书吏哭哭啼啼不停抱怨的话,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让人听的很是不耐烦。
便就在两人哭诉安慰的过程中,薛恒已然坐到桌子后面,本想着给他们一时片刻时间缓解一下情绪,谁知道就这白书吏没完没了起来。
薛恒只能并起两根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发出很有节律的声音。
稍后赖主溥安慰的声音,白书吏哭诉不停,近乎沙哑的嗓音也随着手指敲打桌面而抽抽泣泣的小了下来。
“大侄子...”
眼见着白书吏又有开始的趋势,赖主溥连忙拍拍白书吏的肩膀,侧着身看向桌子后面的薛恒,道:“好了,白书吏,在这里要称呼我赖主溥,莫要叫我...叫我...”赖主溥压低了些声线道:“大侄子。”最后三个字感觉赖主溥咬的特别的重。
白书吏抽了抽鼻子,道:“难道我不叫你大侄子,你难道就不是我大侄了?你小心我回去告诉我姐,要你好看的。”
听见白书吏说要回去告状,赖主溥额角的青筋那是挑了又挑,回去自己还有好日子过?
赖主溥妥协了,但还是提醒道:“随你吧,你想如何便如何,但是人多的时候不能这么叫我。”
白书吏吸吸鼻子并点了点头。
转过身来的赖主溥朝着薛恒拱了拱手,便直接道:“薛少卿见谅,这都怪我一开始没能将书吏负责整理清理的范围说清楚,而白书吏误以为这院子也是需要清扫的案牍室,故而误入院子,还望薛少卿念在他是新来的不懂事,给卑职一个面子,饶过白书吏这一回。”
薛恒侧目看向包灯,眼神询问情况。
包灯俯下身靠近薛恒耳边,将自己与宁宛到了这里后发现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确认自己再没有遗漏后,朝着薛恒点点头。
两相结合,这新来的白书吏确实有可能是误入这里。
但也有可能不是,毕竟他这屋外可是还挂着锁头,难不成还能看见上了锁的锁头,丝毫不做想,直接破锁再说?
这见着上锁的锁头他不选择先去询问上司,反倒是是选择直接破锁进屋,这便就很是值的他怀疑。
可如今白书吏这副模样,又让他觉得自己的怀疑是不是错的。
毕竟这白书吏表现的就是一副被家里溺爱过来,看不到眼色,只能靠着关系做一个没有前途的书吏混日子。
“白书吏不如说一说为何我这屋外已然是上了锁的,你却还是选择直接破锁进屋,而不是选择返回去寻赖主溥问个明白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