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着他们,喉咙里传出一阵爽利的笑声,“我就说你们演的不行,看,人家一下就猜到了,如何,想好了没有,不过也无所谓想没想好,今天你们都要进村西。”看着周围的村民,村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对着薛恒一行人说着后半句。
“朝廷的人,只能怪你们自己倒霉,来了我这,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我是不会让你们离开一步,当然,为了让我们放心一些,反正你们也想进去,那我便就成全你们,进去之后就不要出来了,除非你们解决了诅咒,否则就在里面待一辈子吧,不用担心会饿死,我们会三天给你们送一次吃食。”
几人相互看了几眼,最后还是薛恒站了出来,毕竟对方已经都知道了己方人马是大理寺的人,自己也无需再躲在背后,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出来。
“那便就请村长送我等进去吧。”薛恒也不愿再多说些什么,再多的其实也没有必要,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成功的结果会是什么。
“跟我来吧。”村长眼底闪过一丝思索。
很快便来到进入村西的路口,只见这条路口,被新建的栅栏围着,不同人很难越过,两侧还有人站岗,看守,先前他们都没有来过这处,这些人又是躲在一侧屋内,若不是他们的到来,恐怕一时也发现不了。
此处位置在交界拐角尽头,不易发现。
几人站在栅栏前停了下来,村长看着几人,“怎的?难不成是反悔了?如今尔等已然知道了本村的秘密,已经到了这步,就是反悔也的给我进去。”
宁宛平静的看着村长,“我们可没有反悔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下村长,要是我们找到办法,到时候如何通知你?总不能我们找到办法了,还将我们关在里面,不让我们出来吧。”
“自然不会,”村长指了指站岗的人手,\"到时候你就通知他们,我自然就会收到消息过来,如此还有什么问题吗?\"
宁宛摇了摇头,“没了。”
“那就不要耽误了,走吧。”村长催促着。
几人便越过栅栏,带着小娃进了村西,从栅栏处要到村西头居住地其实还有一小条路,大概有个片刻,便就看到林立的屋檐。
家家户户的烟囱口冷清极了,这里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寂静无声的街道,小路,空旷的房屋,大开的屋门,屋檐栏下也只剩下枯败的植株,了无生气,道旁的古树也是直落的满地枯叶,无人清扫。
眼前的世界因为他们几人的闯入,突然有了一丝的活气。
包灯抱着小娃,颠了颠小娃的屁股,看着他说道:“快带我们去你喝水的那口水井看看。”
小娃点点头,扭着身子就要下地,包灯会意将小娃放到地上。
小娃朝着几人招手,“跟我来!”说着便像个炮弹似的就冲了出去。
几人立刻跟了上去,很快在小娃的带领下,来到了那口水井边。
看着不远处的水井,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到了,宁宛心里想着。
小娃见大家都到了,站在水井边指着井口,“就是这了,我就是从这里喝的水。”
宁宛几人从水井边探头过去看了眼,井口小而下宽,和一般的水井都是一样的设计,为了防止小儿不注意掉进去,通常都会在上边安个盖子,用的时候再搬走。
凑到井口,里面的水汽十分丰富,水汽冰凉,一下便就扑面而来,清凉无比,气息也很是甘甜,可见这里的水质比之村东头的确实好很多,恐怕这口水井的水源与村东头的并不是一处。
再去看这水井的深度,定睛朝着井里细看。却只能见到一片黑黝黝的水光反射上来,却是看不清其中的具体,不过从近处的井壁可以看到有突出的石块镶嵌在其中,恐怕是当初挖井时为了方便上下修建的。
王尧凑近看了一会,坐在水井边,看着众人道:“这口水井太深了,恐怕当初修建时花了不少功夫。”
“我们先打水上来看看,光从水质上能不能辨认出问题,再讨论需不需要下去。”能不下水井就不下,毕竟这水井太过幽深,井口又过于狭窄,这水井水汽又十分丰盈,自然这井壁也是常年浸润水汽,湿滑无比,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摔下井去,到时候危险难说。
薛恒朝着包灯一点头,包灯立即拎着一旁水桶,挽着绳子一抛一丢,很快就将一水桶冒着冷气的井水拉了上来。
满满一桶水,晃荡着溅湿尘土,溅的包灯扭着腰跳着脚。
王尧拿着一旁地上捡起的水瓢,舀了一瓢水,闻了闻,又凑近嘴边便就要喝下。
包灯一把拉住,惊的水瓢中的水都撒出许多在手背上,深秋的深井水凉的,王尧抓着水瓢的手都下意识的缩了缩。
“王大夫,你怎么就这么直接就敢往嘴里送?我们都还不知道这水里有没有问题呀!”
王尧拍拍包灯的手,嘴里呵呵笑了几声,推开包灯的手,低下头浅嘬一口,让井水停留在舌尖,不曾咽下。
包灯还要再阻止,只见一直像是隐形人的王淼拦住了他,笑着解释,“不用担心 ,叔叔他不是鲁莽之人,心中有分寸的,叔叔他不会在还没治好病人之前,自己先倒下的。”
包灯只能看着王尧喝下那井水,嘴唇嗫嚅了下,抬起的手也只能讪讪的放下。
下一刻,包灯便就看见王尧扭头朝地上吐了口水,不知是井水还是口水,包灯嘴角隐隐抽搐。
“来,你们俩过来,尝尝。”王尧笑着朝宁宛与侄子招着手。
俩人上前一步半蹲下,王淼抬着手示意宁宛先,“娘子先饮。”
宁宛点点头,接过水瓢,浅尝一口,含着舌尖,王淼也做出一样的动作,细细感觉舌尖的变化。
包灯倒是急了,“少卿,你看看他们,这多危险,怎么能就这么...”
薛恒抬手阻止了包灯,“他们是有分寸,莫担心。”
直到宁宛与王淼将口中些许的井水从寒凉变的温热,方才吐了出来。
王尧看着俩人,笑着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