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先回去了。”范月如低声说道,然后转身朝着门外款款而去。
在她即将跨出门槛之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猛地扭过头来,一双美眸直直地看向甘庆之,
朱唇轻启:“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瞧见!”
说话间,她的目光竟然不自觉地朝着甘庆之的下身瞟去。
若是她不曾说出这番话,也未曾投来那意味深长的一瞥,或许甘庆之还会相信她的说辞。
但恰恰就是因为这多此一举的举动,反倒让人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了。
只见甘庆之一听此言,瞬间面红耳赤,那涨得通红的脸颊简直就像能滴出血来似的。
而始作俑者,此刻却早已哼着轻快的小曲儿,在返回将军府的道路之上。
留下甘庆之气急败坏地站在原地,狠狠地瞪着她离去的背影,
心中暗骂道: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盛怒之下的甘庆之无处发泄自己的怒火,只得抬起脚来,用力地踹向正躺在门口呼呼大睡的青衣身上。
谁知这青衣睡得跟死猪一般,任凭甘庆之如何用力踹他,竟是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无奈之下,甘庆之只好愤愤不平地一甩衣袖,重重地关上房门,气冲冲地回到了屋里。
一进屋,甘庆之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他缓缓低下头,朝着自己的下身望去,心中暗自思忖道:
“应该……也许……大概不会吧!”
可是当他回想起刚才那令人尴尬万分的场景时,
又不禁感到一阵绝望——没被看到的可能性几乎趋近于零啊!
甘庆之的办事效率还是杠杠的,没出两日范月如就收到了甘庆之的消息。
拿到信件的时候,上面记录的很是详细。
看来,这两伙人怕是要碰面了。
至于争斗成什么样子,那就不是他们操心的了。
提笔写上四个大字,“鹬蚌相争”
信纸拿到甘庆之手中的时候,只见他唇角勾起,借着烛光将信纸燃尽。
朝身后的青衣吩咐道,“南下治水的任务就我去吧,毕竟太子不得随意出门,青王禁足还未解,墨王更是没有洗清嫌疑。下去准备一下出门的事情吧。”
至少现在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太子那边有墨王拌着,倒是让范景程清闲了许多。
这甘庆之说离开就离开,给范月如递了个消息面也没见就出发了。
范月如也落了个清净,不是躲在家里鼓捣药材就是去萍水楼跟代婷婷喝上一杯。
很是自在~
可是范星如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刚出发没两日就遇上了降雨。
一连几日都没有放晴,只能困在途经的小镇上。
看着窗外的雨下个不停,范星如一声声叹息。
任阿尔在边上也止不住的叹息,“你说怎么就下起来个没完呢,这才刚出门。啥也没看啥也没玩呢~”
不止任阿尔这么想的,范星如也是如此,“就是这么回事,我一个病人都没有看呢~”这都好几日了,名单上的人那么多,自己给看到什么时候啊。
唉~
两人不停地抱怨着,凌之站在一旁依靠着门窗默不作声。
两人突然没有了声音,凌之不由的看向他们。
只见范月如与任阿尔两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向自己。
凌之默不作声,被盯得时间紧了,凌之硬着头皮开口道,“对!”
至于对什么,凌之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要是什么都不说,这两人会一直盯着自己看的。
“你看,凌之都感觉对!”任阿尔一副早就看穿的语气说道。
“既然凌之都说对了,那咱就出去逛逛,尤其医馆药房之类的。”说干就干!
范月如立马站起身来,任阿尔紧跟其后。
凌之只觉得脑门突然一阵凉意袭来,心中暗叫不好,
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
再瞧瞧眼前这情形,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见范星如手持一把精致的油纸伞,就走出了门。
见此情景,任阿尔也赶忙顺手拿起放在身边的雨伞,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两人可谓是争吵不休。
“喂,你把伞拿远一点啊,雨水都溅到我的肩膀上啦!”范月如不满地抱怨道。
“哼,师傅,您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明明是您先把雨水甩到我身上的,我可一句话都没说呀。”
任阿尔一脸委屈,嘴巴撅得老高,很是不服气。
“哎呀,你这小子,哪来那么多废话!”
范星如狠狠地瞪了任阿尔一眼,心里暗暗嘀咕: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自从出门以后居然都敢跟自己顶嘴了。
“还有啊,我说师傅,咱们明明有斗笠可以戴,为啥非得拿着这小小的雨伞呢?您看看这伞,根本就遮不住多少雨嘛。再看看人家凌之……”
任阿尔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朝后方望去。
此时,雨中的凌之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头上戴着一顶简单的斗笠。
尽管只是如此简单的装扮,但他整个人往那儿一站,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范星如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
唉,看来还是和自身的气质有关系啊,
本以为拿把伞走在路上就能有种世外高人的气质,哪曾想,只有淋成落汤鸡的份~
好在出了客栈没有走多远就到了一家医馆。
还没有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以及妇人的啼哭声。
范星如先看了一眼任阿尔,后者自觉的先一步上前走进了医馆。
医馆不大,一眼就能望到里面。
只见一位妇人扶着肚子看样子是要生产了。
任阿尔走上前去询问消息,范星如紧跟在后面。
见凌之站在门外没有进门,瞧着这雨估摸着不会停。
范月如师徒两人也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