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倪一行人回到院舍时,夜色已深。
杜一驾着马车到达院舍门口,停下马车,朝车厢里的杜海、古倪和木昭晖道:“公子,宋公子,木公子,到了。”
古倪看着身旁熟睡的杜海和木昭晖两人道:“好,知道了。”古倪起身摇了摇杜海和木昭晖的胳膊:“海弟,昭晖弟,咱们到了。”然而杜海和木昭晖两人并没有理会古倪,而是继续呼呼大睡。
“哗”古倪把车厢的帘子拉开,冷风和雪花瞬间飘了进来。木昭晖和杜海两人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古倪:“醒了就起来,咱们到了。”木昭晖和杜海顿时爬了起来,木昭晖揉了揉眼睛:“好..”
杜一看着走远了的三人又看看马车:…又是当车夫的一天…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只负责公子的起居日常的生活?
三人绕过影墙直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不远处亮着烛光的堂屋。
木昭晖:“伯母和伯父一定在等咱们。”
孙氏和宋树明坐在堂屋里,有些焦急地望了望门口的方向:怎么还不回来。孙氏又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到远处的三人,孙氏放下心来,开心地迎了上去:“回来了。”
宋树明从孙氏身后走了出来:“回来就好。”宋树明闻着杜海和木昭晖身上的酒气:“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古倪看了身后还醉着的两人,对一旁的宋树明道:“爹,那我们先回了。”
第二天,古倪、杜海和木昭晖三人直到日上三竿才苏醒。三人到膳食堂用过早膳后,古倪和木昭晖回了院子,杜海则去了书肆。
回到院子,古倪打开桌上的文章,瞥了一眼纸上的字:…这确定是木昭晖写的?这字也太丑了吧!自己用脚写都写的比上面的字好看。也不知道文章作的怎样。
古倪喝了口茶,拿起来一看,差点要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这篇文章很多错别字就算了,但语意不通,很多词又用错。
古倪有些怀疑在杏鸣书院,木昭晖是怎么通过每年的末考的。凭这样的文章来年还想考上童生,古倪觉得不可能。字丑,错别字多,用词不当这些木昭晖都全占,古倪突然觉得自己压力有些大。
古倪站起身来,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去木昭晖弟那里一趟,给他分析一下这他作的这篇文章,顺道重新给他定个新的任务。
到了木昭晖的院子,古倪把文章拿出来:“不介意我在你的文章上画圈吧?”
木昭晖看着古倪手上的文章,立即明白是自己作的那篇了。木昭晖无所谓道:“你尽管画,这样我也好方便哪里不好。”
古倪点头,拿起搁在一旁的笔,点了些墨水,圈了木昭晖的文章标题。木昭晖迷糊了:起的标题也有错?木昭晖盯着自己文章的标题看了几眼:没错啊。
古倪见木昭晖满脸困惑,解释道:“你写的标题没有错,我圈起来是想说你的立意太广了。而且通篇文章也没有说到点上。咱们可以起一些范围小一些的标题,这样可以阐述得详尽一些,文章的深度也有了,不会像这般夸夸其谈。”
木昭晖点了点头:“嗯嗯,受教了。”
接着,古倪先是给木昭晖找了整篇文章的错别字,而后又圈出来了全部乱用的词语。木昭晖看着自己整篇文章上的圈圈和叉叉,头都大了:怪不得史南兄一开始就询问自己能不能在上面画圈。
古倪看着桌上被自己画满圈和叉的文章,有些于心不忍。“不会写的字,先查了再写到纸上。还有不懂的词也不要乱用,乱用不仅不会给文章添彩,反而让文章更加不通顺。”
木昭晖朝古倪一个劲地点头:“史南兄,你说的是。是我太想表现自己了,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古倪:“你自己知道就好。你的字也该练练了。”
木昭晖看看文章里自己的字,又看看旁边的批注,有些害躁:自己的字和史南兄的字比起来真的好丑。
古倪起身走到书架旁,扫了一圈上面的书籍,大部分都是人物传记和地文。“今晚等海弟回来,我让他看看书肆里有没有适合你的书籍,让他多带一点。写不出好文章一是看得少,二是练得少,三是缺乏游历,见识有限。”
木昭晖:“史南兄你可真一针见血,我觉得您说得对极了。”
古倪从书架抽出一本字帖,丢给木昭晖:“好了,你现在先练字。”木昭晖连忙接住:“好,我听您的。”
古倪给木昭晖拿完字帖,自己在书架上找了一本地文坐在一旁看了起来。古倪每看完一个章节,都会抬头看看木昭晖,有时见木昭晖握笔的姿势不对,也会纠正一下。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古倪看完了手上的地文,起身放了回去。古倪朝窗外看了眼天色,回头看了看沉浸在练字中的木昭晖说道:“昭晖弟,你今天练个五百字,今晚拿给我检查。”
木昭晖头也不抬道:“哦。”
古倪:“我先回去给你列个书籍清单,让你每天或是两三天看完一本。”古倪见木昭晖挺直着腰继续写着没应自己,便悄悄地出了院子。
木昭晖写完一页纸,伸了伸懒腰,拿自己写的字认真地看了起来。木昭晖看看自己刚练的字又看向那篇惨不忍睹的文章:…练字帖似乎真的管用,自己的字似乎又顺眼了一些。
木昭晖高兴地侧头道:“史南兄,我…”木昭晖看着空空的座位:史南兄呢?木昭晖抬头扫了一圈书房:史南兄应该是走了。
木昭晖重新回到书房坐下,想起自己刚刚在练字时,史南兄似乎对自己说了些话?是什么来着?木昭晖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记起来。
忽而,木昭晖瞥到桌上自己刚刚照着字帖写的字:“噢!想起来了!史南兄说让自己今儿写五百字,傍晚要拿给他检查!五百?!这么多。”…关键是自己还应了…
木昭晖看了看天色:待会儿用好午膳回来岂不是就得继续写?那自己的午憩呢?木昭晖看着桌上的字帖和纸,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极了,但又不得不重新拾起笔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