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才发现宁老哭了。
眼角湿润，脸上还有泪痕。
她妈妈也是，眼睛发红有些肿。
“柠柠！”梅萍抬头最先看到闻柠，赶紧擦了擦眼角。
“梅老师。”
“妈。”
“宁老师。”
闻柠声音清脆喊她们，眼睛弯起浅浅弧度。
无端让人看了欢喜。
“快过来。”宁佩兰扭头擦了眼角，眼间露出些笑意，“刚才让小赵看看是谁？你来了，她也没跟我说。”
闻柠坐过去，笑着说，“是我没让赵姨说的，本来想偷偷给你们个惊喜，就被梅老师发现了。”
“你这孩子。”尚玉语气间带着宠溺，“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看你们在说话，没好意思打扰，日后时间还长，妈妈也会到梅老师舞团，见面机会多着。”
闻柠敛眸倒茶，换掉杯中凉茶，将倒好的茶放到她们面前，抬起头，那双眸子温柔，语气平静。
三人心里豁然开朗，是啊，她们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通透。
十几年都这样过来了，思念后悔也哭过了，接下来就是全新的人生，好好重来便是。
宁佩兰端起茶杯，抿了口，“柠柠说得对。”
她看向一旁尚玉，语气有着严师肃穆，也夹杂淡淡宠溺，“你啊，真应该和柠柠好好学学。”
尚玉低低一声哦，乖巧点头。
在宁佩兰身边就像个孩子。
“柠柠你要申请意大利舞蹈学院，申请了么？”梅萍想起这事，忙问道。
闻柠摇头，“还没。”
“到时舞蹈方面好好准备，看看他们学校历年考试视频。”
“好。”
“还有一年时间，来得及。”宁佩兰显然对此十分有信心。
“对了阿玉，明天可以去舞团适应一下，先从基础开始。”
尚玉重重点头，身体绷得有些紧。
闻柠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抚。
跳舞停止十多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拾起来的，需要时间。
~
开学之际，人来人往。
京大东门迎接新生，遍布各个学院红色帐篷。
数学系前排队的学生少得可怜。
王萌托着脸，双层下巴有些可爱，“说什么有帅哥都是骗人的！我们系的新生是不是最少的！？”
李文轩对此不得不赞同，转头看向旁边计算机系，满眼羡慕，“从开始到现在才几十人，女生也太少了...”
就在他们说话时，面前一黑。
少年低沉嗓音席卷耳旁，“你好。”
王萌抬起头瞬间就愣住了，脑海中只闪过两个字。
好帅！
“你好你好！同学。”
李文轩抚了抚额头，随后露出标准微笑，“你好同学，这边交通知书封页，登记一下个人信息。”
男生点头，握住黑笔，认真按照上面要求填写准确，递给他们，“可以了么？”
“可以可以，欢迎学弟！”王萌脸都快笑僵了。
“嗯。”少年有点冷淡，点了下头，从桌上领走一份校园地图，就拉着行李箱走了。
见人走远，王萌目光才收回来，低头轻声念登记名字。
“周越....我们数学系也有大帅哥了！”
李文轩也不由咂舌，确实够帅。
迎接新生到下午五点半结束。
陈伽怡捶了捶肩膀，刚进宿舍就躺在椅子上，“这个志愿分不要也罢！”
“喝口水。”闻柠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你让我重新想起运动会的时候。”安诺深有感触点头。
运动会志愿者比之迎新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仅累，还要时时刻刻待在那，不然不给你签分。
一个字，绝。
喝完水陈伽怡缓过来，眼睛亮了亮，“不过有一点好处，今年学弟普遍长得都挺帅！”
正在打游戏周欣然猛地转头，“多帅！加微信没？”
三人：“......”
陈伽怡抬起下巴：“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我可是有家室的！”
“不过听说数学系今年来个帅哥，被他们说得神乎其技，超级帅。我也没看见有多帅。”
“年年都有这种说法，没几个靠谱。”
周欣然继续打游戏。
三人一想也是，话题就此结束。
闻柠继续做雅思试题，打算晚上再看舞蹈视频研究。
开学后，课程也紧跟上来。
A班教学难度提升不少，刚开始大家都不习惯，可在吴丽芳严厉训练下，不过一星期，产生身体记忆。
临下课前，吴丽芳说起留学申请事情。
“有意向的同学都可以填写，这个名额不是学校内定，而是靠你自己去争取。不存在不公平说法。考试时间都在群里通知过。”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可以问，有吗？”
教室响起窃窃私语声。
吴丽芳扫视一圈，拍了拍手，“既然没有的话，下课。”
回去路上，闻柠打开群里Excel文件，仔细看了遍。
陈伽怡凑头过去，“柠柠你有护照吗？”
“没有。”闻柠摇头，看来她得找时间去办一个。
其他需要的东西，她都不缺。
~
周六放假，闻柠来到梅老师舞团。
问了前台，她顺着楼梯上楼，想看看妈妈在这里习不习惯。
落地透明玻璃，可以很清楚看到每间舞室情况，有人身穿黑色练功服，正在练习控腿，涮腰，有人身穿华丽舞服排练。
闻柠看着门牌号，一间间找过去。
她第一次见大型舞团，一队人正在排练演出的舞蹈，整齐错落队形，一袭青绿色襦裙，头簪白花，舞姿曼妙。
大约十几人，随着音乐纤细手臂摆动，步法柔美婉转，面对镜子，观看舞蹈整体性，有没有出错。
旁边站着一袭青衣的女人，侧身对着她，此时正专注观看，唇一开一合说话。
闻柠透过落地窗，清晰看着，由于是隔音玻璃，她听不到里面说话声。
些许怔愣望着。
那是她妈妈....
妆容精致秀美，一袭青衣，温婉美丽。
等队伍停下来，有人发现站在外面的闻柠。
笑着挥手让她进来。
尚玉也看到自己女儿，愣了瞬，很快笑开。
舞室内的人看见闻柠，十分好奇。
“这小姑娘是谁啊？”
“长得真漂亮！”
“好像是桃李杯那个金奖？！”
.....
“你们练习，我不打扰你们，我在这等你下班。”闻柠进去，先是打了声招呼，随后站到一旁。
尚玉笑着点头，开始进行最后的整体排练，她站在队伍前方，做带头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