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算计之下,何佳绩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早就掉进了他们设计好的陷阱里,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老侃从东山县返回岭南后,在海盛集团卸完货,将车交回公司,便骑着自行车踏上归家之路。黄昏时分,街道上满是行色匆匆的下班之人。在红绿灯路口,老侃也裹挟在人流当中,不紧不慢地推着自行车朝对面缓缓走去。此时,身后有两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紧紧地跟随着他。
行至人少之处,一个年轻姑娘拿着一张地图拦住了老侃。老侃先是一惊,随即便露出疑惑的神情。待看清姑娘的打扮像是来旅游的之后,他指着前方说道:“往前拐两个弯就到博物馆了。”
姑娘显得有些高兴,走近老侃摊开地图问道:“叔叔,往左还是往右拐呢?”
老侃思索片刻后说:“往右。”
姑娘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又问道:“走多远转弯呢?”
老侃又想了一下说:“就在前面那个路口。”
姑娘接着追问:“转过去之后还要走多远呢?”
老侃跨上自行车说道:“走个一里地左右吧。”
姑娘却像是想不明白似的问道:“一里地是多远呀?”
老侃骑在自行车上,有些不悦地说:“不是,你是路痴吗?”
姑娘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说道:“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老侃犹豫了一下,说道:“唉,算了,我带你去吧,刚好我也路过那里。”
姑娘高兴地答应道:“好的,谢谢你!”
“你是哪里人呀?” 老侃推着自行车,边走边与姑娘闲聊,带着她朝着博物馆的方向走去。转过第一道弯,往前走了几百米后,老侃神色犹豫地看向了左拐的一个路口,说道:“我家就在那个方向。”
姑娘问道:“那我该往哪儿走呢?”
老侃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反正没多远了,就在前面,我再送你一段吧。”
两人的身影刚转入一条小路,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紧跟其后转了进去。
这条小路约莫四米宽,左右两边是两排房子的背面,路边随处可见从窗户扔下来的垃圾,有些楼房还开着后门,门口放着垃圾桶。
两人刚进入这段小路,迎面走来两个年轻人。这姑娘显得有些紧张,回头看了看身后,见路口的两个年轻人也跟着走进了这条路,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就在她俩快要和前面两个年轻人打照面的时候,姑娘忽然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了老侃的胳膊,顺时针一旋转。
老侃还来不及惊讶,胳膊就被拧得生疼,不自觉地松开了自行车把,顺势蹲下了身子。
那姑娘严厉地说道:“别动!”
老侃正要回头看,迎面过来的两个年轻小伙子直接扑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后面跟着进来的两个小伙子则冲过去抱住了老侃的两只脚。“你们……” 老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紧接着,一副冰凉的手铐紧紧地锁住了他的双手。
在挣扎中,老侃还看到了这几个年轻人腰间带着手枪。
忽然,老侃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下来,任由这四个年轻人抬着他箭步朝着路口跑去。那姑娘则推着他的自行车跟在后面。
到了路口,一辆金杯小巴拉开侧滑门,四个年轻人动作麻利地带着老侃上了车。其中一人掏出个黑色头套给他套了个结结实实,老侃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金杯车立马快速驶离了现场。
那女生站在巷子口,警觉地前后左右仔细查看了一番。不一会儿,另一台商务车驶来,下来一个小伙子把自行车放了上去。女生上车后,商务车也迅速离开了。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整条巷子依旧安静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一台金杯车和一台商务车没有在岭南做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在交警的协助下驶上高速,一路朝着二百公里外的粤北市疾驰而去。
到达粤北市后,老侃被人直接从车上拖了下来。他双脚瘫软,在地上拖着前行。随后,他感觉自己被塞进了一个椅子里,手脚又被重新锁了起来。
黑暗的审讯室内,两盏白炽灯分别照亮了这边的审讯桌和对面的审讯对象。常闯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武警军官,拿着文件夹和笔,准备随时记录。老侃坐在审讯椅子上,身后两个武警战士跨立站着,警惕地看着他。一个中校武警军官也穿着作训服,扎着武装腰带,挎着手枪,站在审讯桌后面。
常闯走上前去,猛地一把扯掉了老侃的头套。那一束突然出现的白光刺得老侃根本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地抬手去遮挡光线。哗啦一声,他的两只手被锁在了椅子前面的小桌板上,手铐勒得老侃手腕生疼。
常闯看了一眼,冷冷地说:“你最好老实点。”
老侃闭着眼睛,扭头听了一会儿。十几秒后,他缓缓睁开眼睛,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老侃略带惊恐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常闯坐回审讯桌后面,冷冷地说:“自己不会看吗?”
老侃质疑地问:“警察?”
常闯淡淡地说:“说说吧。”
老侃左右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武警战士,然后质问常闯说:“我犯法了?”
常闯抬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说:“你没犯法我们吃饱了没事干抓你?”
老侃听完,往椅子后面一靠,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柱,低着头不说话。
短暂的沉默后,常闯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起身掏出手机,走出审讯室,把手机贴到耳边,轻松地说:“厅长。”
电话里肖战焦急地询问:“怎么样?”
常闯小声地回答:“刚开始,还没交代。”
肖战以命令的口吻说:“抓紧突破,时间久了会打草惊蛇。”
常闯小声回答:“是。”
收起电话,常闯转身又进了审讯室,淡淡地说:“你既然不想说,就算了。等其他人都到案了,你可就没机会了。”
老侃微微抬头问道:“不是,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其实此刻老侃已经猜到了自己被抓的原因大概是那些八角有问题,可他还抱着一丝丝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