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刚看着他,冷冷地说了句:“小瘪三,就这点出息,还跟老子争。”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赵廷宇在他眼中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这时候,外面几个身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大声问道:“谁报的警!”
红云连忙举起手说:“我报的警!”
那警察环顾一圈,看到黄博后说道:“黄大队,您也在啊!” 黄博微微点头。
那警察看到黄博扶着受害者,便询问道:“谁打的?”
汪刚主动站出来说:“我打的!”
警察看了一眼赵廷宇,说道:“得啦!你先去医院吧!你跟我走去所里!” 说着,几个辅警便把汪刚带走了。
没过多久,一辆救护车驶来,把赵廷宇接走了。同学聚会也在这不怎么轻松的气氛中草草结束,大家等于是随便吃了几口饭,便各自离开了。
次日上午李明辉越想越不踏实,就给黄博打电话询问事情的处理结果。
电话接通后,李明辉问道:“黄博,那个汪总咋样了?”
电话里,黄博有些不理解地回答:“什么咋样了?”
李明辉说:“他把赵廷宇打那样,没事吗?”
黄博说:“能咋样,赵廷宇验伤没构成轻伤,定性是治安案件,私了他支付两万医疗费当晚就回去了。”
李明辉一脸难以置信,说道:“都砸成那样了,还没构成轻伤?”
黄博在电话里问:“赵廷宇伤的最重的是鼻子,谁打的?”
李明辉忽然想起,赵廷宇的鼻子是自己用膝盖顶的,便不理解地问:“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吗?我甚至都觉得奇怪,没警察调查?也没人来问我情况?”
黄博有些诧异,在电话里说:“唉!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难不成你还想真把他活埋了?”
李明辉听黄博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说:“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也应该去一下派出所做个笔录,配合调查啥的?”
电话里,黄博语气有些沮丧地说:“汪刚给你拦下来了,赵廷宇是怕了汪刚不敢说别的,你没事!” 电话里黄博的语气像是对事情的处理不满,
李明辉挂断电话,皱起眉头,心中暗想:这就是小县城的法制吗?明明是把人打成了那样,可验伤连轻伤都没构成,居然还私了了!这里的法制操作空间很大,这又让李明辉对汪刚这个人好奇起来,他真的敢活埋赵伟东?还是只是吓唬他?
赵母来到医院,看到儿子鼻子和脑袋上都缠着绷带,着急地询问:“廷宇,你这是咋了?”
赵廷宇没好气地说:“倒霉呗!”
赵母担忧地查看着儿子的伤势,这时查房的医生走了进来。她便着急地询问:“大夫,我儿子咋样了?”
医生拿起病床上的文件夹填写着说:“你别担心,没事,他就是鼻梁骨骨折,脑袋上有两处裂口,缝合了六针,过几天就好了。”
苏雅琪从外面着急地走进来,问道:“妈,你咋过来了?”
赵廷宇不高兴地冲着苏雅琪吼道:“你咋才来,你男人都快被人打死了!”
苏雅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今天早上刚知道就过来了,你不也是昨晚刚住院吗?”
苏雅琪扶着哭泣的赵母坐下说:“妈,他都这么大人了,没多大事,你回去吧!”
赵廷宇不高兴地说:“我这鼻子就是那相好的打的,这下你高兴了吧?”
苏雅琪生气地说:“你闭嘴,你不去闹事他们会打你?他们咋没打别人呢?”
赵廷宇拿起床头柜的水果就砸向了苏雅琪,苏雅琪躲过去以后捋了捋头发说:“我听黄博说了,你去他们同学会上闹事,让人四季酒店的汪刚打的,你咋能赖上人明辉?”
赵廷宇愤恨地说:“自从你知道他回来东山以后,看你的样子,恨不得马上扑进人家怀里!”
赵母生气地教训说:“廷宇,你说啥呢,你咋能这样说你媳妇!”
苏雅琪淡淡地说:“我们缘分尽了,妈,强求不来的。”
赵廷宇生气地说:“你当初干嘛去了,求着我带你去德国,呵呵,现在呢?是不是又要求着你那个姘头收了你做小三,你这个半老徐娘了,心里还没数吗?”
病房外忽然传来一阵干咳,与此同时,还有几个说话的声音传来:“领导,就在这个特护病房!” 片刻后,病房门被缓缓推开,院长热情地说道:“赵廷宇,领导来看望你了!” 与此同时,院长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显然刚才病房内的对话多半被外面的人听到了不少。
苏雅琪急忙转身,说道:“爸,你怎么来了!” 苏副市长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行政夹克的人,其中就有孟亮。孟亮紧张得额头冒出丝丝细汗,表情僵硬得很。
赵廷宇坐起身体,恭敬地喊了声:“爸……” 此刻的他,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场,反而像个乖宝宝一样。
苏开山阴沉着脸,背着手站在病房里,说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雅琪,我跟组织上汇报了你们的家庭情况,组织上表示理解,所以我同意你和廷宇离婚。”
孟亮急忙上前,对苏雅琪恭敬地说:“苏科长,这位是民政局的同志。你二位就这协议离婚吧?如果要起诉,怕是负面影响太大。”
苏雅琪的组织关系在东山教育局,而且是基础教育科的科长,基本算是市管干部。她的家庭婚姻情况,东山县组织部门必须要清楚,无论是申报审批都需要东山县对上一级部门负责。今天孟亮就是以东山县委书记的身份过来的,无论苏雅琪他俩口子今天离婚手续能不能办妥,但是事实婚姻关系的破裂,东山县相关部门是可以直接下这个结论的。赵廷宇的个人行为,日后对苏开山父女基本不再构成什么影响了。
赵廷宇忽然用哀求的语气说:“爸,我就是一时糊涂,刚才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