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端着碗呆坐着,思绪开始溃散。
计元奎见怀中的游礼稍不注意就开始发呆也见怪不怪,用力的捏了几下结实的臂膀,拉回对方思绪,开口:
“不喝就放那去,明天起来喝。”
游礼闻言一喜,立马将碗放了回去,换了碗茶水驱散口中的苦涩,继续开口追问:
“他们到底去哪了?出什么事了吗?”
计元奎一脸不爽的回道:
“给你买完药钱不够用,赚钱去了,鬼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别管。”
游礼诧异开口:
“钱用这么快?”
说着心中弥漫起一股浅显的愧疚,感觉到某些地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计元奎歪过脑袋将身后的被子一股脑卷起垫好后躺了上去,回道:
“有你这个拖后腿的玩意能不快吗?!瞎折腾就算了!不该见的人逮着机会瞎见!”
游礼心虚的傻笑了几下,顺势趴了下去,修长的身躯交叠在一起严丝合缝,趁机开口:
“我哪知道他会经过那,那包种子呢?”
“丢了。”
计元奎果断的回了句。
“啊?丢了干什么...”
游礼露出可惜的神色,计元奎神色一转,开口:
“很想知道他的事?”
游礼可有可无的好奇心瞬间被提起,点点头期待的看着计元奎,后者出手示意了下,立刻乖巧的伺候上去。
计元奎顺好姿势,满意的将节骨分明的手指穿插进胸前松软的秀发中轻轻梳动起来,慢悠悠的开口道:
“我跟他虽然有交集,但实际相处时间并不长,对他的性子了解也不多,他离开北门后就被归去了西门任教,教什么我不太清楚,但和西门门主闹了矛盾,然后就坑杀西门弟子,还未经允许私自出门灭了凡间的一支宗族,妄图销毁证据,被举报后由西门门主负责调查此案,最后收集来的人证物证齐全,数罪并罚处刑后又夺职除名,驱逐下界。”
游礼皱着眉认真的听着,完全想象不到外表看上去温文斯雅的洛芬杀人的样子,下意识暗道了句:
“芜...真的假的..”
计元奎没好气的冷哼了声,道:
“嗯哼,他身上的疤是神罚的一种,名为咒蛆,寄生后会钻进灵骨之中,一旦种下孵化后任何神都拔除不了,强行拔除会使得宿主直接死亡,宿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其吸食灵力日渐消陨,如果使用灵力压制反而会使其狂躁伤口痛觉不断,最后饱受折磨灵力耗尽就会陨灭,如果还心存有怨念就会使咒蛆破茧化为咒蝶,带着宿主最后的怨念四处浮游最后消散于世间,这样可以避免其形成坑再次添堵,或者耍阴招用别的办法复活的情况。”
游礼听着面色愈发凝重,眼中流露出恐惧与惊骇,没想到袖口中触目惊心的疤痕会是如恶毒的处罚,承受的痛苦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一时间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小脸紧巴巴的拧起,愣愣的看着神情严肃的计元奎,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
后者见游礼呆傻又惊恐的表情,莫名被逗的想笑,挑眉继续开口:
“怂货,看你这死样!他现在灵力被咒蛆腐蚀只是能用但已经构不成伤害了,将死之神的生气压不住体内滋生的晦气,会不受控制的溢出体外,影响到周围的生物,我们三个命硬倒没事,普通的人或者修为低的修士遇上了会变倒霉,所以才让你离他远点!”
说完指尖戳中游礼的眉心,用力的碾开紧皱的眉头,游礼闷闷不乐的把脑袋埋进计元奎怀中,开口:
“我先前又不知道,不过我完全看不出他会是那种人诶,会不会是判错了,被冤枉什么的。”
“啧,都说了人证物证齐全,他也认罪了,你个缺心眼的玩意!看人只看外表吗?!”
计元奎的怒斥夹杂着巴掌落下,游礼下意识闭上眼老实挨下,回过神悄悄的抬眼看向计元奎那张完美无缺的面容,莫名有些心虚。
甩甩脑袋不再纠结这个严肃可怕的话题,起身跨坐在计元奎强韧有力的腰身上,将那张严丝合缝卡在他心尖的脸仔细查看了番,开口:
“眼睛没发光就算没事了吗?”
说完轻轻吹了吹计元奎细长分明的睫毛,按捺不住贴了上去,计元奎被轻微的涩痒带动眨了几下眼,开口:
“嗯哼...唔.早没事了!屁大点事就给你钻了空子!赶紧绑弦!”
游礼这才想起弦被埠宥掐断了,乐呵的运起灵力开始搓弦,浅蓝色的灵力溢出,在面前如烟雾般飘散开,被游礼轻轻揪回指尖,搓成一根闪着银色的细弦。
“又变蓝的了。”
计元奎露出抹狡黠的笑,指尖勾起如蛛丝般的弦,得意的开口:
“本来就是蓝的。”
游礼疑惑道:
“那先前怎么会变灰。”
计元奎手不安分的滑了下去,在熟悉的地方捏了几下,道:
“染色咯。”
游礼愣了一刹随即便明白了意思,白净的面庞迅速升温,不可置信道:
“所..所以..是因为你的...!”
计元奎看着游礼的反应,满足的舔了舔唇角,催促道:
“快搓!赶紧弄好办正事!扯些乱七八糟的!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等会别给我又是困了累了的!”
游礼立刻收心继续搓弦,只是动作肉眼可见的哆嗦。
待游礼绑好弦后将其压在身下手脚并用的‘教训’了顿,后者没有挣扎反抗,乖乖的受着‘欺压’开口:
“我昨晚真的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梦了...嘶...”
“就你这放屁一样的记性,能指望什么,手拿开,药没抹匀。”
计元奎不满的嚷着,恶趣味的将指尖的药物抹到了别处。
“额!抹哪呢!别乱抹..!”
游礼感觉不对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计元奎压得很死,郁闷的歪过脑袋,见对方满脸戏谑的调侃:
“呵!我又不会害你,这药止汗养肤的,抹点给你止止汗,你那量一运动就跟开闸一样...我靠你个...!哈哈别挠!”
游礼不用过脑都能听懂计元奎的虎狼之词,俊秀的脸蛋瞬间涨的通红,下意识反抗没想到逞了能,心中的恶趣味瞬间膨胀,重新占上主位后放肆的报复起来。
计元奎说的起劲没注意力道,被突然应激的游礼钻了机会,但身上的人还没乐呵几下,猛然回神扯开被子压了回去,咬牙切齿的开口怒喝:
“妈的!咳咳!你这家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是吧?!嗯?!”
“嘿嘿...呃!我错了!错了..!”
游礼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化身为被子怪物的计元奎将其毫不客气的吞了进去。
.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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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额嘶...”
梓埠宥打了个冷颤,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去,骂骂咧咧的埋怨:
“妈的,那么几根破药居然卖那么贵!靠!”
早上揣着钱着急忙慌出门,想也没想直奔城内最大最好的药房而去,但没想到那间的药价居然如此惊悚,但碍于药材确实都很不错,所以和药房老板讨价还价半天,但都没能如愿。
那么多银两只够配三副药,被那掉钱眼里卡死的店主气的牙痒痒,奈何街上围堵的人群闻到热闹迅速聚来,一时半会又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拼命压下被气到蠢蠢欲动的杀念,先开了一副外用两副内服的应急。
将药带回去后不出意外的又被计元奎毫不客气的从头到脚的奚落了番,但翻了个白眼没有过多理会,将药麻利的煎好,在计元奎的监督下给游礼灌服完,两人再三确认了不会有误后才松懈下来,但刚松了口气剩下的银两就被夺走,计元奎冷脸丢下句:
“带上那赔钱货滚去赚钱!”
梓埠宥被赶出门外,气不过想反驳但又有些底气不足,让计元奎去赚钱那绝对不行,到时候整个城都给掀个底朝天,闹上去自己肯定也要背一部分锅,丢脸丢到家彻底不用做神了。
兜兜转转了半天都没瞧见什么赚快钱的‘活’,郁闷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瞎溜达着,正巧碰上早就见势不妙溜出来的柴问语,骂骂咧咧的将其揪住后对方却说有法子搞钱。
“是好道来钱吗?”
梓埠宥半信半疑的跟在柴问语身后,后者点点头,回:
“那个符号我去查了下源头,城里出现了个坑,他们在用那个符号找坑。”
梓埠宥心一惊,开口:
“嚯,出现在城里的坑?这种规模的城,镇守的宗族也不是吃素的吧,这坑不简单啊。”
柴问语神情严肃,道:
“那个坑是一道门,会随机出现替换掉城里的某道门,不小心打开那道门的人就会被卷进去,目前为止出现了七次,从第一次到现在约莫有一年半时间,如果门被替换那个符号就会消失,逮到过两次那道门,召去填坑的队伍去了但都没有回来,他们目前在召人第三批人,这坑给我感觉不深,只是狡猾了些。”
梓埠宥诧异道:
“真的假的?不过这是什么架构啊,有宗族镇守怎么还召人去填?宗族培养的修士不去填吗?...”
柴问语听闻此言脸蛋揪成一团,开口:
“我哪知道,可能是各方面因素导致的吧,我也很久没来凡间了,和上次感受到的完全不是一样的构架....”
梓埠宥懒散的开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去填坑赚钱咯。”
柴问语点点头,回:
“嗯,去这个城镇守的宗族那问问价,看填上了给多少。”
梓埠宥被逗乐了,咧嘴一笑,调侃道:
“豁!你小子学歪了哈..不过我们要钱比较急啊,等那坑出来要等到什么时候。”
柴问语看着身旁路过的酥饼摊,咂吧了几下嘴,道:
“我用符...”
“什么?!用歪门邪道啊你!不行啊这样!”
梓埠宥惊叫着直接拒绝,柴问语面色抽了抽,道:
“那你把弯刀卖了... ”
“你确定用符会有效果?”
梓埠宥态度瞬间转换,神色正经的问向柴问语,后者抵着尖牙满脸无语。
“...... ”
“干什么啊,什么眼神... 弯刀可是我爹送我的成人礼,卖它还不如卖我... ”
梓埠宥皱着眉不满的开口嘟囔了句,柴问语道:
“符的效果也不一定有效,但试试看呗,干得了干,干不了换别的活。”
梓埠宥没了话神色溃散的思索起来,点了点头喃喃道:
“实在不行易个容去抢吧,赶时间也没法子了... ”
柴问语俊秀的面庞抽搐了几下,随即一脸不可置信的震惊样看向梓埠宥,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回:
“不了,我还没缺德到那一步。”
“...... ”
梓埠宥回过神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呆滞了下,随即一把揪住柴问语额前的碎发,巴掌毫不留情的落了下去。
两人的容貌走路上本就容易吸睛,突然的互相拉扯立即吸引来一堆兴奋的目光,梓埠宥恨恨的揪着满脸死样的柴问语加快了步伐。
早上出门觅食大概了解过这座城,倒也能猜到宗族所在的区域。
繁华的镇子逐渐远离在路的尽头,四周的山林葱郁起来,尽头一座幽幽葱郁的大山上立着三处建筑。
山脚下巨大的鸟居挺立在正面,山腰上古朴华丽的庙宇飘散着香火的气息,山顶宏伟高大的宅院静立其上,宽大石板路在林中蜿蜒而上,规模虽然不大只有一座山头,但设施建筑什么的很规整。
远看去三块牌匾在对应的建筑上高悬,醒目又隐晦。
百蕴山。
百蕴庙。
百蕴府。
两人刚想上山就被鸟居旁的看守拦了下来,两个高壮威严的中年人,在鸟居两边相隔较远的亭子中各自驻守。
梓埠宥上前简单讲述了下目的后,却并未得到通行许可,但对方打量了一下两人,也算是恭敬的回应于亭中静候,随即朝另一方打了个晌,急匆匆的跨上山梯。
梓埠宥懒散的坐在亭子中看着那人消失的身影,开口:
“这规模,还挺有模有样的诶。”
柴问语搜寻了一下,亭子中只有一壶茶,瘪了瘪嘴,道:
“那你等会多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