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沈知州明显很疼爱女儿,而阿鸢的娘亲是横在侯爷兄妹之间的一根刺。
沈贵妃毫无疑问会拿沈鸢的婚事作妖,这会让沈侯爷和贵妃的矛盾加剧,再加上沈家的小妾继续闹事。
沈知州但凡不傻,就知道最后该怎么选。
当然这些都是运筹帷幄的事,到时候以变应变,具体情况酌情应对。
沈鸢还在认真思考。轻蹙眉心,神情严肃,手托着下巴,目光炯炯。
那样子认真得让谢怀琛莫名想笑,又想逗弄她,轻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阿鸢,其实有件事你现在就可以帮我。”
沈鸢目光闪了闪,一脸期待,嘴角弯弯:“你快说。”
谢怀琛凑近她,目光戏谑,笑得别有深意:“你若是有了我的孩子,相信你爹一定会帮我。”
沈鸢神色一怔,脸瞬间绯红如霞。
她居然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两人鬼混就算了,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子,爹一定会生气。
不过爹肯定舍不得孙儿,自然会更愿意帮他。但是世家小姐哪能珠胎暗结呢。
可瞧见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沈鸢纠结地捏着他的衣袖,紧张得支支吾吾:“这……这这……现在就要吗?”
谢怀琛忍不住扶额笑出声。
“你笑啥呀?一次还不一定能有呢。”沈鸢着急道。
想了想,还一本正经地说:“我可告诉你,这种事情呀,不是所有男人都行的哦。我娘以前就看过有的病人……”
越说越离谱,简直不能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谢怀琛直接吻住她,将人顺势压倒在床上。
“呜呜呜……”
沈鸢想仔细说说这个问题,奈何没有机会,脑子很快就转不动了。
“阿鸢,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谢怀琛气息灼热,在她耳畔低声问道。同时钳制着她的腰身紧紧往怀里按。
沈鸢一听,朦胧中想起来了。
她挣扎着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咬咬。
谢怀琛低笑一声,更加用力将她按入怀中。
等两人鬼混完,沈鸢呆呆望着屋顶,又开始思考孩子的问题。
声音有气无力,还有些不情不愿:“砚之,真的需要有孩子吗?”
有是不是也该在成亲后啊。虽然相信砚之对自己是认真的,可若是没成亲就有孩子,有点心虚。
谢怀琛诧异她居然还在思考,一把将她揽过来:“孩子你想要就要,别瞎想了。我逗你玩呢。”
奈何沈鸢神色认真地看着他,水灵灵的眼睛闪着星光:“我知道你可能在说笑,不过我好想帮上忙。砚之,现在真的需要孩子吗?”
谢怀琛怔愣住,这样的阿鸢让他想将之揉进骨血。不禁将人搂得更紧,轻轻叹息,低沉的声音染上沉醉的笑意:
“现在不着急,只是以后确实需要孩子。”
顿了顿,又强调道:“以后……真的需要。”
太子殿下突然有点担心她以后也总是不想生孩子可就麻烦大了。
“我懂我懂!”皇家最重子嗣,以后当了皇帝媳妇儿当然得生啊。不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问题解决后,沈鸢心情立刻变好。
惊觉自己居然还有力气,外面天色也早。砚之这次不正常呀。
想起刚才的话题,有的男人就是不行。真的生不出孩子,得治。
沈鸢突然想探究一下。
她抬手习惯性地戳着谢怀琛的胸膛,娇媚一笑,娇声娇气问道:“砚之,怎么今天这么快啊。”
她说着腿还不规矩地往对方身上踹了踹,好像表示自己还可有力气了。另一只手偷偷搭上他的手腕,暗中探脉。
谢怀琛抓住她胸前作乱的手,神色一言难尽:“阿鸢,咱们还在书院呢。”
沈鸢一脸迷茫,书院怎么了。
“你还得回去上课,待会儿我还要去评鉴你们的画。”
“哦……”沈鸢想起来了,一脸惋惜。好多天不见,还想和砚之多待一会儿呢。
谢怀琛看她神色,再次确认,她就是喜欢偷情。
于是抿了抿唇,仔细观察她的反应,试探着问:“阿鸢,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般无媒苟合不妥。”
回想起来,在翠云阁的时候两人是在做生意,有情事很正常。
而自打两人在宫宴上重新相遇后,他就没想过能再和沈鸢在成亲前做这种事。
然后第一次是因为催情香,第二次又是催情香;第三次是因为……反正都两次了,再来一次又咋的。更何况她总在主动勾引我。
结果从小被教导要做正人君子的太子殿下,就这么和世家小姐鬼混一次又一次。
习惯了……堕落了……
要不是沈侯爷义正言辞地提醒,他都快忘了自己行为不端。
沈侯爷若知道今天的事,定然会担心自己不爱惜他的宝贝女儿。可这能怪我么?
沈鸢探来探去认为她家砚之啥事儿没有,身体倍儿棒。
只是惊讶他怎么突然问这个,看他问得还挺认真,不禁噗嗤一笑,眉梢轻轻一挑,媚人的眼眸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嘴角撇了撇,用另一只手在他胸口戳弄:
“呵!明明是你喜欢得很,就想要我侍寝,还好意思问我呢。”
说罢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谢怀琛:“……”算了,不想再研究这个问题。
“以后你嫁给我,就不用这般偷偷摸摸。现在这么做,委屈你一个姑娘家了。”
谢怀琛主动坐起身,两人得准备回去。他心想阿鸢这毛病等成亲之后应该就会好。
沈鸢开心地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上:“砚之,我以前不知道你真的会娶我。要是知道了,我一点都不委屈。”
谢怀琛转过头看向她,神色有些无奈:“我说过多少次会娶你,你真是一次都没听进去。”
“我现在信了嘛。”
沈鸢心里美滋滋,精神抖擞地收拾好自己。
“砚之,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偷偷见我啊?”
谢怀琛顿时皱眉,“偷偷”二字有点刺脑。再一看,沈鸢笑意盈盈,一脸期待。
心梗啊:“阿鸢,我以后会正大光明来见你。”
沈鸢垂眸理了理衣裳,漫不经心:“不行,爹说了不准。你还是偷偷来找我吧。下次记得选个时间充足点的时候。”
谢怀琛:“……”到底是谁在侍寝啊。你这啥意思,这次你不满意?
深呼吸一下,不想再说话。
帮着她整理好衣裳后,直接拉着人出门往书屋方向走。
二人快要来到展览画作的院子前,沈鸢唰的一下缩回手,蹦开三丈远,站得腰背挺直端庄大气。
然后人模人样地和他拉开距离往院子走,姿态一本正经。
谢怀琛眯了眯眸子,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拉着人往院子去。
里面有人正在观赏画作,一眼瞧见太子和沈大小姐拉拉扯扯。
沈鸢瞬间羞红脸,把头扭向一边。
谢怀琛心里堵了一块石头。这姑娘刚刚还嫌时间短,现在又一副害羞样。
他走到沈鸢那幅画前,当着众人的面笑道:“孤最喜欢沈大小姐这幅画。”
饶是沈鸢有点害羞,听到这话也掩饰不住地高兴。
嘴角弯弯,一双秋波潋滟的眸子顾盼神飞,俏皮地望着他。
眼睛眨了眨,主动走过来将画取下,双手递给谢怀琛,声音甜甜的:“殿下喜欢就收下吧。”
大家面面相觑,太子居然真说喜欢沈鸢的画。可人家不见得愿意收啊。太子自己的画比你这不知好哪儿去了。
然而太子不仅当着众人的面收下画,还神色温柔地看着画,打趣般说到:“画中景色甚美,可总觉得里面缺了人,孤在山坡上补画上两个人,再送回给沈大小姐看看如何?”
沈鸢心尖儿一颤,那不就是咱俩嘛。这是在暗示下次给我送画的时候私会。美滋滋呀。
她机灵地浅笑应道:“那再补上一间屋子吧。”手往他们当时躺着那块地方指了指。
谢怀琛看她目光单纯,尬笑道:“好……”
说罢便收好画离开。
太子一走,大家立刻叽叽喳喳起来,纷纷凑到沈鸢身旁说笑。
看得穆婉如直皱眉。太子难不成真上她了。不可能,应该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个青荷吧。
太子看不看得上另说,瞧瞧沈鸢那副春心萌动的样子,越看越碍眼。
我都嫁不进东宫呢,你还在那儿做白日梦。穆婉如索性走到一边儿去自个儿清净。
上次皇后姑母提起让她做太子侧妃。太子说得没错,她自己都不愿意当妾。她现在若是愿意嫁给六皇子,肯定是正妃。
想起六皇子对她的一片痴情,穆婉如心中感叹怎么他不是太子。其实太子这么不听话,穆家改帮六皇子不行么,那样自己妥妥是下一任皇后。
可惜皇后姑母想不通,还催着她想法子嫁到东宫做侧妃。太子妃需得太子和皇上同意,但侧妃就容易许多,以她的身份,用点手段就能成。
只是穆婉如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亏。人家不肯娶她,她还要上赶着做妾。
于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天过后,谢怀琛很快就再次来见沈鸢。不是私下见,而是说到做到,光明正大地来侯府送画。
正巧沈侯爷也在府中,就在一旁悠哉悠哉喝着茶,目光有意无意往两人这边瞟。
太子殿下亲手将画递过去,连小手都没碰到,侯爷那眼神就跟要砍人似的。更别说亲亲抱抱。
谢怀琛倒是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可沈鸢不乐意了。
她双手抱着画,皱眉对老爹抱怨:“爹,我和砚之自从上次在东宫分别,已经好多天没见面了。”
沈知州茶杯往桌上一拍,眸光一凛,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没见面那这幅画是怎么到他手上的。幼芙说在书院有一个半时辰没见着你,你们聊啥要那么久?”
沈鸢顿时支支吾吾:“这不算久呀。”
说罢还忍不住瞄了瞄谢怀琛。太子只觉得头大,到底是什么不算久……
“你们还没成亲,不准这么胡闹。”沈知州说得有点没底气,但长辈的威严十足。
“沈侯爷教训得是。”谢怀琛点头赞同,赶紧终结这个话题。
他然后又主动握住沈鸢的手。
沈知州一看就皱眉,这小子怎么刚说完就碰自己女儿,顿时目光如刀。可一看到他拿出的东西,没有开口制止,气势也收敛许多。
谢怀琛将先前沈鸢送过来的玉龙佩又重新交给她。这次当着沈侯爷的面。
虽然他并不心疼这块玉佩,但是现在拿出这东西才能碰碰阿鸢的手,真是心塞。
“阿鸢,好好收着。以后最好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谢怀琛温声叮嘱,就不放手。
沈鸢知道这个玉佩很有用,开心地点点头。
沈知州想说就这么收下玉龙佩不妥当,可看二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硬是话到嘴边改成:“阿鸢,听太子的话,这玉佩一定要收好。不出意外也别让别人知道。”
太子当着他的面交出玉佩,是想让他放心。
沈鸢随口笑道:“爹,你放心吧。我从江州到京城都没把它弄丢呢。上次是因为裴二夫人来找麻烦才还给砚之的。”
这话让沈知州瞳孔一震,倏然看向谢怀琛,目光如电。
太子竟然早在江州就已经将玉佩交给女儿。
谢怀琛知道他很惊讶,走到桌子另一侧坐下,认真解释:“孤将阿鸢从青楼赎出来后,就想着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以后筹谋着娶她为妻。沈侯爷,你大可放心。”
沈知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确实越来越放心,不过还是得等阿鸢嫁过去,最好把孩子生了,才能彻底放心。
谢怀琛见沈知州态度缓和许多,继续提到:“沈侯爷,孤和阿鸢的事情很快会惊动母后,阿鸢今后免不了去宫里走动。孤得给她安排两个丫鬟跟着。”
沈知州只考虑片刻便应下:“那劳烦殿下了。”
转头严肃提醒沈鸢:“阿鸢,你恐怕很快便有机会去宫里,规矩礼仪都需得谨记,得学会应对各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