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符骨!”
白胡子老道看向脸色苍白的女子,又扫了一眼她怀中出生仅一两个月的男孩,老道长心中无比震撼。
“王道长,深夜突然来访实在是无奈之举,这个孩子是我们家主最后的火苗,家族纷争是我们的事情,孩子不该被波及,求王道长收养这个孩子。”
“使不得啊刘夫人,这孩子天生符骨,应该是老道求你将他留在我这破道观修行,而不是刘夫人求老道,不知这孩子可有姓名?”
王道长急忙打出一道灵力,让她没有跪下。
“多谢道长,孩子叫刘愿。”
王道长接过孩子,刘夫人便离开了道观,他不是不愿意送她,而是不能送她。
刘夫人离开山顶道观,沿着道路行走不过两百米,被两个黑衣人拦下,其中一个身材相对健硕的人道:“倒是让你钻了空子。”
“他已经不是我刘家人了。”
“呵呵,杀了吧。”另一个黑衣人抽出腰间的长刀,将刘夫人的头颅斩下,随后那名壮硕的黑衣人提着她的头,离开了这里。
两个黑衣人从道观赶到城内的一处宅邸,确认无人后两人从外墙翻入。
“刘馨和那个孩子呢?”
两人落地时,一个穿着金边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孩子被他送入了万符观,那个王道长不简单,没有处理掉。”
“我看你是不敢处理吧,一个老头子就让你们害怕了?”
“你要是觉得你行,就不要雇佣我们。”黑衣人把包有刘馨头颅的黑布递给男子,男子确认后甩出一袋金币。
“看在你多给了一些的份上,我提醒你几句,王道长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老头子,如今你们是斩草除不了根,就算刘馨说他不是刘家人,可到底那个孩子流的是刘家血,将来你们必定会有一个大敌,自求多福吧。”
两个黑衣人跳上墙壁,三两步隐藏到了小巷子内,不见踪影。
“不是简单的老头子,也不能放任他不管,甲侍。”
“老爷。”在男子背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恭敬的低头半跪在地。
“把你的手下都带上,杀掉那个老道士和孩子,踏平万符观!”
“是!”甲侍消失在宅邸内。
男子本不想用这股力量,可留下隐患不是他的做事风格,那个孩子必须要死!
甲侍带着一群人隐蔽的赶到万符观,此时的万符观大门紧闭,甲侍带着众人翻墙进入,可搜索了整个万符观也没有找到王道长和那个孩子,万符观没有密道,甲侍知道王道长带着孩子逃跑,只好下令回去。
“跑了?派人寻找那个老道士。”男子吩咐甲侍之后,进入了房间休息,甲侍接到命令,退出了府邸。
“虽然是个破道观,好歹也是老道我十多年的容身之处啊,十多年的沉寂就被这小子打破了。”
王道长看似在叹气,实则心底很是高兴,心中不停的重复着捡到宝了,他的全名叫王非真,胡子花白和头发,道袍很干净走路生风,走过之处花草只是轻轻晃动,仿佛是微风拂过一般。
第二日,王非真站在一座木屋前,木屋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周边轻快的鸟鸣似乎在诉说着陌生人的到来。
“又回到了这里。”
王非真跨越了十三座城池来到了周国边境外的兽山,这里是他曾经的隐居地,至于十几年前为什么会定居在周国的王都,是一位故人邀请。
王非真挥挥手,那些藤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爬向木屋后的大树,在树干上缠绕,他又用周边新生长的树木做了一个摇篮,放在了木屋内,木屋内的床铺已经老旧,王非真轻轻一点,床铺恢复了崭新模样。
“这小子吃奶的问题怎么解决呢?去山里看看吧。”王非真把刘愿放在摇篮中,刘愿仍在睡,以防万一,他在木屋贴了两张符箓才出去。
林中的草地,一头牛正在苦苦嚎叫。
“嗷哦,死老头,我尼玛是公的!?”被绑住的大牛眼角有泪,这都是什么事啊,突然蹦出来个老头抓着自己的小牛不放。
“奶奶的,这么小,跟蛋差不多,难怪什么都没有,晦气!”
王非真松开手,一脚给大牛踢好远。
“有没有母的?”
“老头你有点什么特殊癖好?”注意到王非真要杀牛的目光,大牛立刻就老实了,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奉承模样:“嘿嘿,就在那边,我带您去。”
四脚被绑住的大牛一蹦一跳在前面领路,王非真和大牛来到河边,有三头牛在河中戏水,大牛看到河中的牛口水一直流。
“你吃牛?”王非真试探性的问道。
“我不是狂牛,那些都是母牛,老哥你先上,我后面喝点汤没事的。”
“滚!”
王非真再次一脚,大牛飞上了天,落在河中,河中的三头母牛大喊一声:“色牛啊!”随后各自逃窜。
王非真找了一头相对比较壮实的母牛,甩出一张符箓打在母牛身躯上,母牛瞬间无法动弹,随后王非真把母牛扛在肩上,三两步离开了河边。
河中的大牛还在咕噜咕噜的嘀咕着,好像有些难受,而躲在灌木里的另外两头母牛心中还在打鼓,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干嘛?”母牛看着这陌生的木屋和老头,心底忐忑不安。
王非真没有回答母牛,而是走进木屋,把刘愿抱了出来,刘愿还是在睡,考虑到这样的孩子都很爱睡觉,他便撕下了符箓:“抱歉,只是想请你喂奶给这个孩子。”
“哎哟,好可爱的孩子,早点说嘛,我那两个妹妹可最喜欢孩子了,都很想当妈妈呢,孩子还没醒,我去把妹妹们叫来看看。”
王非真还没有答应,母牛就脚步轻快的向外边跑去,待半个时辰后,三头母牛全部过来了,还有刚从水里出来的大牛,好像喝多了。
“哎哟真可爱啊。”“老道长这是你的孙儿吗?”“真水灵啊。”“我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呢。”
众牛你一言我一语的,王非真头都大了,这时刘愿的眼皮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让在场的人牛大为震惊,仿佛能够被这么一个孩子看清楚他们的真实。
“夭寿啦!万道金瞳!”王非真心脏剧烈跳动,太好啦太对啦!
其余的几头牛除了震惊之外,并不认识这是什么,听到王非真的话才知晓眼瞳的名字。
“很厉害吗?”大牛的声音好似在水中一样模糊不清,王非真一脚踢到它的肚子,只听见哦吼一声,大牛的鼻子里飞出一条水灵鳝,嘴巴里突出两条泡泡鱼,眼尖的大牛立马将水灵鳝和泡泡鱼吃掉。
“大补!就是有点咸。”
旁边的三头母牛露出了一副嫌弃的目光,王非真已经有想把他扔走的冲动。
“你们能吐人言,是否能够化形?”
“道长,我们的修行还不够。”之前的那头母牛说道。
“那我就送你们一场造化,但你们必须要照顾这个孩子长大,当然你就算了。”王非真朝着三头母牛说道,最后是对大牛说的。
大牛听了立马就不乐意了,飞扑到王非真的脚下死死的抱住:“老哥,好歹也是我带您找到她们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牛我任劳任怨,绝对没有半点怨言,求老哥送一场造化,行行好吧!”
“等你真的任劳任怨之后再说吧。”
王非真将大牛甩开,随后取出符纸符笔,写下了三张符箓:“你们去木屋里使用,考虑到化形后是女儿身,我这里有几件道袍你们拿去应付一下吧,到时候你们学一学织布制衣,为自己做几套服装,我再教你们一些道法。”
“多谢道长!”三头母牛各自拿了一张符箓,恭敬的低了一下头,随后进入了木屋中。
大牛看到那三张符箓,眼睛都要爆出来了,老牛我一定要做牛做马,让老哥亲手给他写上一张,太馋人了!
王非真看向大牛说道:“你有没有名字,她们有没有名字?”
“老哥,我们都没有名字的,这深山老林的能够活着就不错了,要不是树爷庇护我们,还教会了我们说话,我们哪里能够生存至今。”
“树爷?”
大牛点头:“在河的对面行个三里路就可以见到树爷了,是我们兽山活得最久的老前辈。”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树爷?”
“老哥多久以前生活在这里?”大牛还是第一次见到王非真。
“十几年前吧。”
“那你不认识可就正常咯,十年前的我们可是不敢到处晃悠,那时候的树爷受了伤,而且到处有妖兽横行,若不是人族经常来这里狩猎妖兽,我们可没好日子过呢。”
王非真这才想起来了,兽山的由来就是因为妖兽太多非常危险,灵兽偏少难以生存,所以它们经常躲藏。
的确是这些年人族把兽山当做狩猎妖兽的场所,妖兽数量急剧下降,现在的兽山来往的人族已经不多了,妖兽已经快被杀光,普通的兽鸟倒是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