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刚想给女患者做体格检查，曹慧敏已经匆匆赶到了。
她一只手扣上白大褂的扣子，一只手往脖子套上听诊器，“岳阳，我来吧。”
说着，就将岳阳挤到一边了。
“没事的。你放心吧。你现在医院，一会儿就没事了。”曹慧敏边说着，边将听诊器伸入患者的衣服底下听诊。
说来奇怪，曹慧敏一到来，患者的神色慢慢就变好了，嘴唇、指甲的发绀已经明显好转了。
但是，病人的情况好转得越快，曹慧敏的眉头反而皱得更加深。
听诊了大概两分钟之后，曹慧敏拿开了听诊器，然后扯过救护车上的心电图机打出来的图谱看了看，叹了口气，对女患者说，“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几个早搏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的信号。”
听完曹慧敏的话之后，本来已经好转的女患者，突然又继续打冷颤，牙齿都咯咯直响。
“曹医生，那我怎么办啊？我刚才感觉到，我真的快要死了。”
曹慧敏正想着怎么回答，岳阳突然说道，“曹医生，这个患者是怎么回事啊？我来看看？”
“这个患者因为惊恐发作导致心官能症，到现在差不多两年了。”曹慧敏没有直接回应岳阳的要求，她现在还想着楚鹏飞主任通知她和岳阳一组的时候，为什么反复强调“这小子有点色啊。”
“这个心官能症是什么？”
“我们心脏科，将由心理引起的通常又找不到具体原因的一系列心脏综合症，称为心官能症。这些症状多种多样，常见有心悸、心前区疼痛、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头晕、失眠、多梦等。”
“一句话，就是没有实体病因的心脏症状？”
“就是这个意思。”
“我看看。”
曹慧敏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岳阳就直接上手了。
“滑......”
“我说，等等，岳阳，这就不用你看了。”听到这个字以后，曹慧敏猛然领悟到“有点色”是什么意思，赶紧想着阻止岳阳，不让岳阳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虽然原来是陌生人，但是跟病人相处了将近两年了，也相处成姐妹了，不能让人借机揩油。
曹慧敏转过身，才发现，原来岳阳在把脉。
“怎么了？有问题吗？”岳阳一手扪住女患者的右手，抬起头，看着曹慧敏，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曹慧敏慌乱地说。
“我刚才说，患者是滑脉。”岳阳转而问患者，“结婚了吗？最近在准备要小孩？”
患者现在不打冷颤了，脸上反倒有一种异样的红晕，“没有啊。措施都做得很好。”
“滑脉的话，要跟喜脉区分。一会儿再抽个血，鉴别一下是不是怀孕了。”
“岳医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患者两年多这种症状了，半点原因都没有找出来吗？”岳阳反问道。
“没有找到原因。”患者从随身的袋子里面，拿出来大概二十公分厚的检查单，“这些都是这两年来检查的结果。”
岳阳翻了一下，有普通心电图，有心脏彩超，有24小时心电图，有心脏血管造影......
“从24小时心电图来看，心脏早搏的次数，已经由原来的24小时8000个降到现在的不到100个了啊。这算不算好转了啊？”
“算吧。”曹慧敏说道。
“不是啊。曹医生，我现在的感觉更加差了，刚才我真的感觉我快要死掉了。”
患者可能又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心率开始飙升，多功能检测仪已经响起了警报声。
岳阳静静地看着，这一下子就从90多飙到了140多了。
患者的牙齿又在咯咯响起来了。
岳阳掏出听诊器，伸进患者的衣服里面，听了起来。
“唉。岳阳......”曹慧敏想阻止，又来不及了。在患者面前，又不好直说。
在曹慧敏看来，岳阳听了大概两分钟之后，他又在患者身上摸摸索索了一会儿。
“奇怪，确实什么问题都没有啊。”岳阳指的是，通过黄金左手超声扫描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真当我们之前这么多医生都是吃素的啊。你当然找不到原因啊。”曹慧敏指的是，岳阳心不正。
“曹医生，我真的不想再受着罪了，我决定了，麻烦您帮忙做心脏消融术吧。”缓过来之后，患者一把抓住曹慧敏的手，哀求道。
“你真的决定了？”曹慧敏叹了口气，说道。
此时此刻，她感觉到很无力，对于患者饱受折磨但是找不到原因无力，对在她的眼皮底下男医生公然“猥亵”女患者无力。
曹慧敏瞪了岳阳一眼。
“男人好像都是这个鬼样子。”曹慧敏又想到了她的老公，联想到一起，往日对岳阳的好印象已经荡然无存。
此时，岳阳低着头想着什么，根本没有留意到曹慧敏的表情。
“曹医生，之前有没有考虑过癫痫啊？”跟AI探讨一番之后，岳阳提出一种新的可能性。
曹慧敏比较惊讶岳阳竟然能够想到癫痫这个病因，对岳阳的天赋非常赞赏，“已经尝试过探索性服过一段时间的药了，但是没有任何作用，脑电波监测，也没有抓到任何信号。”
岳阳没有说什么就走开了。
虽然，内心已经对岳阳无比地厌恶，但是曹慧敏的职业操守还在，故而刚才认真地和岳阳讨论病情。看到岳阳什么都不说就走开了，她内心对岳阳的厌恶更深了。
果然，揩完油就想溜了。
“你将你老公找过来签个字吧，我马上给你安排心脏消融术，只要一签字，立马就做。”
“检测到医生严重操作错误。”岳阳还没有走远，听到了曹慧敏的话，立即收到了红色提醒。
“曹医生，现在患者没有明显的指征，贸然做心脏消融术，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心脏射频消融是一种介入治疗快速性心律失常的方法，已有20余年的历史。将很细的导管从颈部、大腿根部放入血管内，到达心脏发病位置后，释放射频电流，从而一次性消除“病灶”。这种方法不开刀，创伤小，成功率极高，已成为根治快速性心律失常的首选方法。”
“不对。我还是觉得不对，如果不是心脏节律的问题，被点击除掉的起搏点就不会再生了。”岳阳坚持着，AI的提醒是不会有错的。
想到了癫痫，岳阳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岳阳立即将左手按住患者的头部，左手黄金超声发动扫描，病灶找到了——一条小虫。
岳阳用超声刺激小虫，患者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慌莫名袭来，又开始打冷颤了。
“曹医生，患者有没有可能脑部寄生虫啊？”
曹慧敏看到岳阳一手按在女患者头上，一手拿着听诊器往女患者的胸前探索，气就不打一处来，“患者脑子有虫？你脑子才有虫。”
精虫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