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立刻心虚的拍拍头，解释尴尬的境况，
“哎呀，我梦游了。”
爬下上铺，
周济山仔细打量吴月，光看还是不放心，然后就把吴月从铺上直接拉起来，脑袋，手脚都检查了一遍，
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
吴妮妮都怀疑姐夫爹要变成x光了，啥都想把姐姐看光光了。
检查了一遍，发现吴月没啥事，周济山才放下心，
他看了眼懵懵懂懂的吴月，拍拍她的肩：
“是妮妮，看到她过来你铺这边，妮妮害怕就喊我了。”
吴妮妮：“……”
其实，她更想揍人。
不过，她第一反应是警告刘母一次。
再一次恢复平静之后，周济山又爬回了上铺，这回，他没有睡，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母的方向……
刘母被盯得头皮发凉，眼皮都凉了，
她有些后悔去吴月铺边了。
但悔之晚矣了，没办法了。
她只能扭过头去，装作没看到周济山盯着她，提心吊胆的睡着，睡着睡着就睡了过去。
吴妮妮一双黑色的眸子，在黑夜里亮晶晶的闪着光，
她微微勾起了唇。
第二天，
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
吴妮妮从睡梦里醒了过来，她看了眼已经起床的姐夫爹，
霍，
把被子叠得真好看，比豆腐块还豆腐块，
半年了，都没有减掉他这种自律的行为。
她姐也醒了，正坐在铺边梳头发，现在姐头上是一层厚厚的黑头发，
不是干枯的黄头发，
现在，她天天给她姐和姐夫悄悄放灵泉水，现在二人身体非常好，不过，既然这么好，那么她姐肚子里，是不是快要揣一个小宝宝了？
一想这件事情就兴奋，
总算以后，又有小尾巴了。
她喜欢以前那样，一出门，就浩浩荡荡的感觉，
后面缀着一堆小尾巴。
吴月看到妮妮醒了，立刻加快了手中编麻花辫的速度，编完，就发现吴妮妮已经从铺上爬下来了，她嗔怪道：
“为啥不让姐抱下来？”
吴妮妮：“好玩。”
吴月也没有纠结这件事，直接抱着妮妮坐到自己铺上，然后就给妮妮梳头发，扎了两个小揪揪后，她才放开吴妮妮。
“是不是尿泡？走，姐带你去。”说罢，吴月就要抱着吴妮妮去火车上的厕所，尿泡泡。
吴妮妮摇头：“不去。”
一会儿等姐夫爹回来再去，省得他们仨个一个人也不在，也不知道这个刘母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听到妮妮不去，
吴月把妮妮放在铺上，就开始掏包袱里的吃的。
一会儿掏出一个饭盒，里面有桂香婶子给她包的地皮菜鸡蛋大蒸饺子，特别好吃。
她数了数，正好。
很快，周济山回来了，一个饭盒打了热水，吴月迅速把另一个放蒸饺子的饭盒就放在了热水盒上面，这样能把饺子熏热乎一点儿。
“你和妮妮先吃，我去洗洗脸。”
吴月把妮妮交给周济山，就向外走去，
迈几步，她扭头又看向妮妮：
“尿泡吗？”
吴妮妮有些羞了，当着这么多人，问这个，好吧，她现在是一个孩子，没啥子可耻的。
妮妮跟着吴月走了，
刘母看了眼周济山，
这男人长得高，身材笔直，
长得还俊，有能力，
怪不得女儿看上，她也是暗暗吸了口气，这女婿要是给了自己家，也不是不可以。
正好趁着吴月出去了，她可以试探一下周济山，
“周团长，你和你媳妇感情可真好。”
她没有想到原来那个小屁孩子竟然是这个小媳妇的妹妹，
这不简直就是一个拖油瓶吗，
是个男人，谁愿意要这样的拖油瓶，养妹妹？
有病吧，又不是自己的种子。
她不信周济山愿意养，
她也听女儿刘彩珍说了，原来半年前周济山受伤了，然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好像从医院里跑了。
回了村里，腿瘫了，娶了村里的姑娘很正常，
但是，现在双腿好了，这谁还守着一个村姑过啊，一点子共同语言都没有。
周济山点头，看了眼假笑的刘母，回敬道：
“这不是会说人话吗？”
刘母：“……”
拳头都攥了起来，
这狗日的姓周的，是专门来气她的吧。
她平复了下胸口滚滚的气流，把脾气收了收：
“你说你，年纪轻轻都是团长了，怎么还得娶一个乡下的媳妇，不但弄个拖油瓶，还得拖累你，”
“你说你这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
“我看着你这样，养别人家的孩子，都觉得糟心。”
周济山眼神冷了，嘴巴也冷了，他打量了刘母一眼：
“所以，你家闺女，你养着觉得糟心，我很理解。”
刘母开始没听出来周济山骂她，后来，她听出来了，但是周济山已经开始吃蒸饺子了。
想了会台词，
刘母打算再说一点儿什么，
却发现，
那对拖油瓶姐妹很快回来了，
三人坐在一起，吃蒸饺子，喝搪瓷缸的热水，
那小屁孩子还喝麦乳精！！
一家人还有说有笑，
气得血压飙升的刘母喘了好几口气，但她没再说什么，现在情况不适合挑拨。
刘母只是狠狠瞪了眼吴月和吴妮妮的方向，才不甘的去了隔壁车厢，这回白试探了。
吴妮妮双手捧着，吃了一个地皮菜饺子，就着饺子喝了一杯麦乳精，就拍拍小肚子，说：
“不吃了。”饱了。
早上吃硬皮的干粮，又硬又撑的慌，不能多吃。
不然胃胀。
吴月则是吃了两个大蒸饺子，周济山则是三个，
吃完，周济山就去刷饭盒，还有搪瓷缸，还没出门，
就听到过道里传来一片嘈杂的脚步声，
很快，
他们卧铺车厢的门被推开，一下子涌进来几个穿白色制服的乘警。
“别动！”
当他看到端着饭盒，还有端着搪瓷缸的周济山，立刻指着周济山道。
周济山纹丝未动，丝毫不见惊慌，
他瞥了眼乘警，然后迅速就去看身后的小媳妇，还有他家的小棉袄，
结果他发现小媳妇的脸色不太好了，
而小棉袄的眼睛暴亮暴亮的，像是刚刚被雨水冲刷过的宝石似的，忽闪忽闪的发着亮光，这眼神儿，就像他一次看到她的情景。
趴在窗户上看他，一脸揶揄和八卦。
片刻的寂静之后，
周济山没有动，而是沉沉的看了眼乘警道：
“你们有事？”
这样兴师动众，一定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