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没有跟祁天翔废话的打算,冷冷警告他道:“少爷想做什么,你乖乖跟我走就知道了,如果不想再受伤,你最好不要反抗。”
“好,我跟你走!”祁天翔没有挣扎,因为他根本不怂!
住院期间,他想明白了,他儿子祁欢这一连串下来的骚操作,无非就是对于自己不被爱的怒气发泄罢了。
无非就是怨自己对祁越以及祁玉的态度一直比他好!
就像当初他母亲一样,不管是针对白茹雪也好,还是打压他也罢,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和爱护!
虽然祁天翔的确不喜欢祁欢他母亲,也不喜欢祁欢这个儿子,但是只要低头就能过回以前的好日子,也未尝不可!
……
一个小时之后。
“少爷,人已经带到了。”程璟下了车,并示意身旁的保镖将祁天翔和祁玉一同推搡着来到了凉亭外。
在等待祁天翔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江幼离倦意袭来。
她轻轻地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微微合上双眼休憩。
微风轻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丝丝凉意。
一旁的祁欢怕她着凉,将自己盖在腿上保暖的毯子盖在了江幼离的身上。
听到程璟的声音后,江幼离缓缓睁开眼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当她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没想到祁玉这个私生女居然也在啊,正好,可以一起收拾掉他们父女俩,省得麻烦。
说完,她起身将盖在身上的毛毯重新盖回了祁欢的腿上,“欢欢,你做你的事情,我就在这儿看着不打扰。”
祁欢轻声道:“好。”
祁玉瞧见跪在祁欢脚边的哥哥祁越,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失声叫道:“哥,你……你怎么会跪在祁欢那个残废面前!”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话,祁越猛地回过头来,目光惊恐,压低声音沉声喝道:“小玉,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我闭嘴!”
祁玉心中顿时充满了委屈,但面对哥哥严厉的眼神,她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此刻,她开始不安地环顾四周,发现此处环境异常偏僻,周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一种莫名的恐惧逐渐涌上心头,难道说祁欢这个可恶的残废真的打算要杀人灭口吗?
想到这里,祁玉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她紧张地拉住父亲祁天翔的袖子,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爸……”
祁天翔轻轻拍了拍祁玉的手背,温声安慰道:“别怕,有爸在,不会让祁欢再伤害你的。”
下一瞬,他转过头去目视祁欢厉声道:“祁欢,你要罚你亲弟弟泄愤也该罚够了,又把我叫来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祁天翔的指责,祁欢异常平静,他幽幽开口道:“你在生气?”
祁天翔火冒三丈,双目圆睁怒吼道:“我难道不该生气吗?你这个逆子,竟然做出让手下打自己亲爹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祁欢笑了,不达眸底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祁天翔,该生气的是我,我被你骗了三年……不,确切地说,是二十一年。”
被骗的三年仅仅只是将那个假弟弟祁越接回家中的时间而已。
但事实上,自从他亲弟弟被无情地送走那一刻起,这场骗局便已然拉开序幕,并且持续至今。
听到这里,祁天翔皱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欢指着跪在脚边的祁越,“他根本就不是我弟弟,对不对?”
祁天翔怔住,很快保持镇定说:“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他就是你亲弟弟!”
祁欢目光逼视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说:“哦?是吗?可是祁越已经承认自己不是我亲弟弟。”
祁天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心虚却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反驳道:“别想诈我!”
祁欢继续说道:“诈你?祁越可是已经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祁天翔梗着脖子怒吼:“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祁欢没理会,继续追问他:“我弟弟到底被你卖给了谁?又卖到了哪里?”
祁天翔咬牙说:“说了他就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就偏不信,不可理喻!”
祁欢目光彻骨的冷,“没关系,我会让你开口的。”
说完,他看向江幼离,轻声道:“小离儿,能借你的银针一用吗?”
看着祁欢眼里隐忍的恨意,江幼离微微心疼点头道:“可以。”
说完,她打开自己的药箱,罗列出一排又一排的大小不同的银针。
“你看你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拿。”
祁欢只是看了一眼便拿起其中那排装着最大银针的黑色针包,然后吩咐程璟:“动手。”
见状,祁天翔以为祁欢让程璟动手收拾的是自己,大声喊道:“祁欢,我是你爹!”
程璟却越过他走到石桌旁边,拿起黑色针包后走向跪在地上的祁越旁边。
祁越抬起脑袋惊恐道:“祁少,我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祁欢淡漠说道:“可是你爸不是还不肯老实交代吗?”
祁越一怔,连忙看向父亲祁天翔,“爸,你快说啊!”
祁天翔握着拳头,表情很是纠结。
他怎么敢承认自己把祁欢亲弟弟卖了!说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就在他犹豫的这功夫,两名保镖已经把祁越的手拽起来。
“爸!你是真的想让儿子我死在这里吗!”祁越惶恐不安地催促。
祁天翔依旧表情为难地没开口。
眼见着程璟即将要把针往自己的手指甲刺进去,祁越浑身发抖,“不、不要……爸,救我……啊!”
惨叫声在凉亭响起,针刺入指甲的痛让祁越几乎喘不过气来。
祁玉吓得捂住了眼睛,根本不敢看眼前的情景。
“爸、救我……”
祁越原本就因为在订婚宴上放毒虫蛇蚁一事被报复受了重伤,现在哪里还经得住新的一轮折磨。
程璟只是刺了三根手指头,祁越就已经坚持不住晕死了过去。
看到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儿子祁越,目睹了全程的祁天翔声音颤抖了起来:“越儿……”
“祁天翔,你还是不打算说出你把我亲弟弟卖给谁了吗?”祁欢再次问道,“再不说,下一个就轮到你的女儿了。”
祁玉越发惊恐地用力扯着祁天翔的衣袖说:“爸,我不要被这些针刺,你快说啊,快说到底把他弟弟卖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