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屋内,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暧昧气息。
云起昏昏沉沉地醒来,睁开眼的瞬间就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像被拆了一遍似的酸软无力。
她呆坐在床上,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余光扫过身侧,才猛地僵住——
花不染睡得正香,呼吸均匀,半张脸埋在被褥里。
那张俊美的脸,此刻正沉浸在梦乡里,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云起怔怔地盯着他,内心翻江倒海。
……得了,不用说,她昨天又跟花不染high了一晚上。
她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回忆昨晚的经过。
可越想越是头皮发麻——明明昨天她是来教训这家伙的,顺便划清界限,结果……
她竟然中了他的媚药,主动把他……睡了?!
一脑门黑线瞬间劈天盖地地涌上来,云起无语又郁闷,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半天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花不染身上,这家伙还睡得跟没事人一样,呼吸平稳,神态安逸,怎么看怎么来气。
云起心头怒火蹭蹭往上冒,一口恶气堵在胸口,无处发泄,最终化作最直接的行动——
她抬起脚,狠狠一踹!
“砰!”
花不染被踹得一个激灵,整个人从床上翻滚下去,伴随着“哎哟”一声闷响,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啪!”
连带着床榻上的锦被也被拽下来,盖了他一头一脸。
云起脸色难看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把人掐死。
云起一想到昨晚自己压在花不染身上,喊着一些羞耻台词的画面,整个人直接烧了起来。
好一个烟柳阁的顶级媚药!
地上的花不染半晌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
睡眼惺忪地望着她,眼里带着未醒的慵懒,嘴角却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啧,娘子,你怎么今日比昨天还用力。”
“滚!!”
云起抄起枕头就砸过去,气得脸色铁青。
花不染轻松接住枕头,懒洋洋地抱在怀里,眼尾带着邪气,偏头看着她
“怎么?爱妃怎么每次晚上温存,一到白天就翻脸不认账?昨晚是谁抱着我不撒手的?”
云起的脸色瞬间黑得能滴出墨,指着他咬牙切齿
“花、不、染!!”
“哎哟,别喊得这么凶嘛,昨晚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花不染悠然自得地站起来,随手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慢吞吞地道
“你昨晚还掐着我说,快一点………”
“闭嘴!!!”
云起炸毛似的从床上跳起来,随手抓起一个瓷杯就往他脸上砸去。
花不染轻松侧身躲过,笑得一脸风流倜傥,眼里却藏着一点狡猾
“怎么,害羞了?”
云起猛地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体内翻腾的怒火。
她颤着手指着花不染,半天憋出一句
“你给我听清楚,你下次再算计我,就别怪我翻脸,我们的契约也就到此为止!……定金也概不退款!”
花不染挑眉,悠闲地靠在床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确定?”
云起牙关一紧,冷笑道
“说到做到!”
花不染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眼底划过一抹阴毒和狠意,低声道
“那可由不得你。”
一股诡异的气氛沉沉地压在屋里,云起看着他有一丝狠辣的目光,心中瞬间翻涌起一阵怒意。
她缓缓站起身,步伐不急不缓,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靠近花不染。
她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盯得花不染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声音不高,却像沉雷般砸在他心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跟你发生了关系,却不断划清界限,是在装清高,是在矫情?”
花不染微微皱眉,没回答…
云起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步步紧逼,字字如锋
“我告诉你,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实属正常,人的正常需要!睡了便睡了,谁也不吃亏,没什么好遮掩的!你从头到尾都不明白,我真正不满的是什么。”
她顿了一下,盯着他,冷笑一声,语气冷冽
“是你的算计!第一次——灌醉试探!第二次——灌醉得逞!第三次——干脆用了桃花散……”
每说一句,她便往前逼近一步,直至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毫厘,花不染再也无法维持那张惯有的淡然面具。
她冷冷看着他,目光中尽是失望与厌恶
“怎么?你的前半生算计惯了,没人教过你什么是坦诚,什么是尊重?”
花不染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嘴角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云起声音更冷,如冰刀一般刺入他的心脏
“你若对我有意,大可以直说,大可以敞亮地追求!不要自以为是地搞这些手段!你是没有信心靠自己的魅力赢得我的青睐?还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花不染眼底骤然掀起惊涛骇浪,唇紧抿成了一条冷线。
可云起没有停下,她字字锤击着他的灵魂,语气毫不留情
“花不染,你若意识不到这一点,你永远不会爱人,也永远不会被人爱!”
她顿了顿,眼底尽是决然
“而我…永远不可能高看你一眼,你只会让我觉得……反感,恶心!”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花不染的脸色难看至极,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他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捅了一刀,鲜血淋漓,却又偏偏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眼。
日光温暖,却映的他脸色有些苍白,似是彻底失去了往日的笃定与冷漠。
云起说完弯腰捡起地上堆的衣衫穿上,将墨发高高束起。
她动作麻利干练,几下便弄了一个高发髻,用束冠固定好。
她弄好,微微一愣,以前,她的头发总是齐玉帮她整理,好看又精神。
动作也格外轻柔…
所以她自己总弄的乱七八糟,干脆也不再学这古代的小技巧…
如今齐玉走了,她竟然不知不觉学会了,还弄的如此干练。
她心中五味杂陈,敛了心神,捡起地上的马鞭,朝外走去。
到门口时顿了一下脚步,冷声道
“造反之事,我不会懈怠,一码归一码,该是如何便依旧!但如若你再设计我…花不染,下次见面,就是刀剑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