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引得周围人惊呼!
文佩佩没想到白舒婷会在众目睽睽下行凶,傻眼,呆在当场,失去反应能力。
千钧一发之间,白梨听到骚动,幸好还没走太远,冲过来就一把推开了白舒婷。
白舒婷重重摔在地上,手里握着的剪刀砰一声,掉在地上,围观人群里的几个男同志这才回过神,上前将白舒婷压在地上,不让她再行凶:
“快,快去报公安!”
文佩佩醒过神,看了一眼地上那把尖利的剪刀,打了个寒战,软了腿脚。
“你没事吧?”白梨过来扶了她一把。
文佩佩吞吞唾,站直:“没,没事。”
就差一点,她或许就要成白舒婷的刀下鬼了。
更没想到的是,救了她的,竟是白梨。
白舒婷被几个人架住,精神还是亢奋,使劲儿挣扎无果,又看向白梨,忽的明白了什么:
“是你,肯定是你教唆文佩佩对付我!是你……我这么惨,也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这贱人,我知道你上辈子比不过我,就是想压过我,所以这辈子才毁了我的幸福,你这贱人——”
一边骂,一边手舞足蹈地挣扎,呲目怒瞪白梨。
要不是有两个男同志压制住,估计能扑过来将白梨碎尸万段。
白舒婷在旁观者眼里已经是个疯婆子了,所以口里“上辈子”、“这辈子”这些话,也被路人们当做疯言疯语,并没放在心上,可白梨却阴了眸色,知道不能让她继续乱说下去。
她朝白舒婷走过去。
文佩佩下意识喊住她:“你别过去,她已经丧心病狂了。”
白梨没做声,继续走到白舒婷跟前,蹲下身。
白舒婷挣扎着冲到她脸前,恨不得用牙齿咬碎她。
愤怒的热气撞到白梨脸上,她却无动于衷,眼神只有鄙夷。
“这位女同志,你离远点儿,这女的怕是……”一个男同志压紧了白舒婷,用手对着脑子做了个不太好的动作,好心提醒。
白梨示意没事,俯下头颈,凑到白舒婷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
“白舒婷,当街行凶,杀人未遂,你知道要怎么判吗?你的刑罚会比邱国梁更重。不想死的话,我劝你闭上嘴,从这一刻开始,什么都不要说,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白舒婷一个寒战,环顾四周的人群,头脑冷静下来,愤怒变成慌乱,也瞬间懂了白梨的意思。
她刚才的冲动,足够让自己身陷囹圄,甚至要吃花生米。
只有一个办法,能逃脱刑罚,那就是……装疯。
法律不会枪毙一个疯子。
白梨当然不可能是好心才会提醒她装疯,而是不希望她吐露出重生和被拐卖的事。
而她,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听从白梨的提议。
装疯…呵,就算以后她能侥幸逃过责罚,说了些白梨不想听的话,别人也不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白梨瞒住重生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心思可真深啊。
她绝望地盯着白梨,恨极了,又无从发泄,最终,软了下来。
…
白梨和文佩佩一起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刚一出来,一袭人影就大步单手抱着一个小奶娃走过来,径直走到白梨面前,脸黑得像锅底:“怎么回事?”
在家里得知白梨在学校门口的事,还闹进了派出所,二话不说赶了过来。
因为邢泽勋和宋清如还没回来,他不放心把儿子交给慧慧一个人,干脆一起带了过来。
锦遇蜷在邢烈的臂弯里,瞪大一双葡萄的黑眼睛,似乎也很担忧地盯着白梨,两只白嫩小胖手还在半空挥舞。
白梨见邢烈这么凶,懵了:“是白舒婷跑过来动手……”
“我知道,”邢烈知道原委,不用她重复,语气能凶哭人,凌冽强悍:“她又没动你的手,你逞什么英雄?以为自己三头六臂金刚不坏之身,还跑上去见义勇为!?你是有儿子的人,你死了,儿子怎么办?你想让他年纪小小没亲妈?你到底有没有责任心?”
白梨哭笑不得,这男人扯太远了吧:“……我当时没想太多。”
“那以后就多留个脑子,遇到事多想想,你现在还有儿子。”男人字句铿锵,就像在下达军令,威武赫赫,让人不敢不服从。
白梨只能说:“好。”又缓和气氛,用手指蹭了蹭锦遇肉乎乎的脸蛋儿:“别吓着儿子了,你看锦遇都快被你吓哭了。”
文佩佩在一旁看着,明明白梨在挨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酸酸的。
“快回去。”邢烈还是一脸寒意,递了白梨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朝小汽车那边走去。
白梨看一眼文佩佩,示意自己先走了。
文佩佩看着邢烈一过来直接跑到白梨面前,从头到尾都没理过自己,站在原地。
虽然他一直在凶白梨,但越是凶,不越是代表他紧张白梨吗?
连忘了白梨,他潜意识里都是这样紧张白梨吗?
酸涩在她心内搅动,很久很久,才落寞离开。
*
如白梨意料中一样,白舒婷被送去派出所后,开始装疯卖傻,甚至流涎傻笑,几次拉裤子当众上厕所。
派出所联系精神卫生院,将白舒婷送过去,经检查,被确诊精神分裂,收入院。
文佩佩差点被白舒婷捅死,恨不得让白舒婷千刀万剐,得知这个结果,不太情愿,怀疑白舒婷装疯,可也没证据,来邢家对着宋清如吐槽了半天。
宋清如说白舒婷这样子,下半辈子估计都要关在疯人院,比坐牢也好不到哪里去,让她算了,在监狱里坐牢和在疯人院坐牢有太大区别吗?和一个疯子计较个什么。
文佩佩这才听得舒坦了一些。
这天她在邢家特意坐到下午,等白梨放学回家才告辞。
她远远与进门的白梨点头,打了个招呼,擦肩而过,脚步刹住,忽的说:“谢谢你。”
白梨明白她说自己救了她,说:“顺手的事。”
文佩佩睫一动,就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放心吧,邢烈是你的,我不会再多想 了。”
白梨半开玩笑:“你倒也不用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牺牲这么大。”
文佩佩眯眸。
她不再纠缠,可能是因为白梨救了自己的命,也可能是……
看见那晚在派出所看见邢烈赶来凶白梨的场景,刺激到了她。
那一晚,她似乎明白,就算邢烈暂时忘记了白梨,她也赢不过白梨。
她不想再折腾了。
她微微仰起下颌:“我还没到没人要的地步。你等着,白梨,我以后的对象可不一定比邢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