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动,惊得在场的女官和太监们脸色煞白,纷纷惶恐地匍匐在地。
永盛二十八年,在大夏皇朝北部疆域,局势风云变幻,波谲云诡。
北梁与北燕两国狼狈为奸,竟集结起二十万大军,陈兵关外,虎视眈眈,大有一举踏平大夏之势。
值此危急之际,凤羽军主将云戈领兵而出,他率领五万凤羽铁骑,直插敌军心脏。
此战大破敌军,那二十万乌合之众在凤羽铁骑的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
此役,凤羽军一举绞杀八万敌军,其余敌军狼狈溃败,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云戈经此一战,威名远扬,威震诸强邻国。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皇帝竟下诏斥责云戈私自出兵,不顾朝廷调令,犯下大罪。
于是,皇帝下令剥夺其镇远将军的封号,并严令他择日返回京城,听候发落。
凤羽军主将云戈,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之念,并未遵从圣意返回圣京。
他深知,一旦回去,便会陷入无尽的权谋漩涡,自身难保不说,还可能连累整个家族。
公主手持战报密信,她走到台子旁,将密信置于烛火之上。
她所倚仗的最大后盾,便是镇远将军云戈,那是她的亲舅舅。
云戈手握重兵,战功赫赫,是朝廷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如今,皇帝的意图昭然若揭,明显是要打压云家。
太子已被幽禁,若云戈再被打压,朝堂之上必然会被那帮迂腐文人所掌控。
那群迂腐的腐儒只会纸上谈兵,空有满腹经纶,却不知治国安邦需文武并重。
重文轻武,长此以往,国家必将陷入内忧外患之境,这无疑是亡国的先兆。
这时,女官尚宫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待众人离开后,她走向公主。
如今的朝堂局势,户部、吏部、刑部,这三大部门皆已被二皇子掌控。
户部掌管着朝廷各司的钱粮,吏部负责官员的考核、晋升勋封以及调动,就连粮草供给这一军事后勤的关键环节,也受到了钳制。
在这大夏朝廷之中,那帮迂腐的儒臣,整日只知一味求和。
他们虽身居高位,却毫无远见卓识,在这看似太平的表象下安于现状,全然不思潜在的危机。
他们沉醉于歌舞升平,对国家四周虎视眈眈的强敌视而不见,对于边境的烽火狼烟嗤之以鼻,只想着用求和来换取一时的安宁。
而那些身经百战、为大夏出生入死的武将们,本应是国家的栋梁、边疆的守护神,如今却处处遭到排挤。
当今皇帝年事已高,身体如同风中残烛,已然是油尽灯枯之态。
若朝廷继续如此昏聩,任由腐儒当道,武将受屈,照这般形势发展下去,大夏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国之大厦将倾,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二皇子站在一侧,三部尚书亦垂首恭立两旁。
此时,户部尚书迈出一步,上前躬身奏道:“皇上,如今北疆局势堪忧啊。那北疆凤羽军,竟违抗不得出战的军令,肆意妄为。他们长期屯兵北疆,耗费大量钱粮物资,致使我朝国库空虚,百姓负担加重。
如今,朝廷上下流言蜚语不断……”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沉似水,微微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户部尚书接着说道:“如今朝廷之上都在传言,凤羽军只知遵从主将之令,全然不顾皇命。此等行径,实乃大逆不道。若不加以严惩,何以正朝纲,服人心?
还望皇上早下决断,罢免镇远将军云戈,以儆效尤,否则,日后恐有更多军队效仿,朝廷威严何在啊。”
皇帝此时眉头紧锁,陷入思量之中。
若要强行召回云戈,这北疆的军事要地便会出现权力真空,可放眼朝中,又有谁能有云戈那般的军事才能,足以替代他镇守住北疆那虎狼之地?
然而,若是不将云戈召回,任其留在北疆,一旦他心生异念,凭借手中的兵权拥兵自重,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必将对朝廷造成巨大的威胁。
自古以来,历史的长河中不乏武将凭借武力颠覆王朝、改朝换代之事,可又何曾见过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腐儒,仅凭手中的笔杆子就能改变朝代更迭呢?
此时的二皇子,看似置身事外,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但其柔弱的表象之下,藏着一颗极为狠辣的心。
他虽已掌控朝中大批文臣,在朝堂上颇具影响力,可不足的是,他麾下并无可用的大将。
“父皇,儿臣有一想法。”
二皇子上前一步,缓缓说道,“儿臣以为,可派驻守在京外的三千黑甲军将军裴安,以监军之职前往北疆。裴安将军作战勇猛,有勇有谋,由他前往,既能对凤羽军起到震慑作用,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又可以监视云戈的一举一动,以防他有不轨之举。”
皇帝听闻,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少顷,他微微点头:“此计尚可,便依老二言,命黑甲军将军裴安择日启程。至于那三千黑甲军,就交由禁卫军副统领典武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