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是方野同学的家长吗？”
“我是清北招生办的主任胡有为，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要是方便的话，我想跟您聊聊让方野到我们学校来读书的事。”
清北？招生办主任？
张兰香的脑子一下子懵了。
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亲自给她打电话，还说要请她儿子去清北读书。
“骗子吧？”一旁的表姐小声嘀咕道。
电话对面的胡有为见张兰香迟迟没有说话，于是笑着道：“我知道您现在心情肯定很激动，要不等您平复下来，咱们再沟通。”
“好的，不好意思啊。”张兰香有些尴尬的说道。
电话挂断，客厅里的两家人面面相觑。
表姐重申道：“肯定是骗子，招生办主任怎么会亲自打电话，明摆着是骗人的。”
“先说一大堆困难，最后再让你交钱，小姨你可千万别上当！”
“他姨夫，你不是认识很多帝都的朋友吗？能不能找他们打听打听，看看是真是假。”大姨拽了拽姨夫的衣袖道。
姨夫闻言后直翻白眼，“你搞清楚，人家是清北招生办的主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换做是别的学校还好说，清北随便一个教授都是武学泰斗级别，更何况是招生办主任。”
“就算是咱们东海市市长，都未必能跟人家攀上交情，我上哪儿打听去？”
方野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事实上刚才电话刚接通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出了胡有为的声音。
不过，他已经决定要去燕城大学，所以并未理会。
就在这时。
门廊的门禁显示屏响起一阵提示音。
方士荣走过去按下接通键，只见两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画面里。
“周老师！这位是……欧阳校长！”
“快请进！”
方士荣赶紧让保安开门，将他们俩请了进来。
不一会儿，老周和欧阳栋就来到了方野的家里。
“这二位是……”姨夫打量着他们俩，面露疑惑。
张兰香一边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一边介绍起来：“这位周老师，是方野的班主任。”
“另一位……”
她有些尴尬地看向欧阳栋：“我只知道您是东海一中的校长，名字还真没记住。”
“我叫欧阳栋，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欧阳栋讪笑两声。
“原来是校长，幸会幸会！”姨夫赶紧上前跟他握手：“我叫谢志礼，是西山市宏程建筑公司的老板。”
“以后如果咱学校有什么工程的话，都可以交给我来做，价格包您满意！”
作为中年人，姨夫深知校长这个身份的含金量有多高。
尤其是东海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校长，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巴结他呢！
“你好。”欧阳栋显然对他没什么兴趣，敷衍着握了握手后，便将目光转向方野的父母。
“大哥大姐，方野今年的高考成绩……”
欧阳栋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一下。
老早就把脖子抻过去的姨夫一家，心里猫抓般痒痒。
“我就说他成绩是假的，肯定是没考好。”表姐小声嘀咕一句。
可紧接着欧阳栋就伸出大拇指，朝方野比了比：“用他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考炸了！”
“别说东海一中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成绩，就算放眼全省，那都是凤毛麟角！”
此话一出，表姐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连校长都承认了方野的成绩，那就说明成绩单上的评级是真的。
“四个A+？方野？”即便是事实摆在脸上，表姐还是觉着难以置信。
欧阳栋接着说道：“半个小时前，清北招生办的主任给我打电话，说想录取咱们家孩子。”
“那当然再好不过！”方士荣和张兰香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刚才他们还担心电话是骗子打来的，现在有了欧阳栋佐证，夫妻俩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同意。
“欧阳校长，您何必还亲自跑一趟，应该我们去你家拜谢才对。”张兰香高兴地边笑边哭，方野能考上清北，她这个当妈的自然是无比骄傲。
“这个嘛……”欧阳栋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他扭头瞥了眼老周，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的方野身上。
“上学的事，还是得孩子自己说了算。”
“所以我还是得先问问方野的意思。”
方士荣一拍大腿：“这小子肯定同意！为了高考，他没日没夜地修炼，现在能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怎么可能拒绝！”
姨夫和表姐坐在一旁，红眼病都快犯了。
要不是面子上抹不开，他们真想扭头就走。
然而下一秒，更气人的事情发生了。
“我不同意。”
沙发上的方野终于开口，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清北的橄榄枝。
老周在一旁嗑着瓜子，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局面，脸色依旧平静。
可欧阳栋却一下子红温了，之前老周告诉他，方野不想去清北想去燕大，他还不相信。
直到方野亲口拒绝，他才意识到这竟然是真的。
“方野，你知道清北意味着什么吗？”
“毕业后可以直接留在帝都，工作随便你挑，运气好进入国企的话，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
“起码能比别人少奋斗二十年，不然你以为大家为什么挤破头都想去清北啊？”
欧阳栋向他陈明利害，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
张兰香和方士荣也在一旁附和，在他们朴素的价值观里，既然方野考上了就应该去读。
换做是别的事，方野咬咬牙也就答应了。
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他必须要坚持自己做主。
清北大学的毕业证固然有含金量，放在前世的话，他做梦都不敢想。
可现在对于方野来说，这不过是一张“高级牛马资格证”而已，区别是普通人打工一个月三千，高级牛马打工一个月三万。
即便是百万年薪，在方野眼里也不值一提。
如果只是赚钱的话，他现在就可以躺平了。
北邙秘境的开发已经启动，一旦成功变现，方野这辈子都不必再为赚钱发愁。
现如今真正对他有吸引力的，其实是那些求而不得的机遇。
这个机遇清北没有，只能去燕大。
“爸妈，欧阳校长，你们不用再劝我了。”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
方野的语气平静，成熟的不像是个二十岁不到少年。
方士荣和欧阳栋纷纷叹气，张兰香也没有再说什么。
“方野！你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
突然，一旁的姨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开始了对方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