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答应她一件事,便能得到可解决他一年温饱的玉佩,漆七心想,还挺值的。
但他没有表现出急迫,反而谨慎的问裴灼兮:“……你想让我做什么?”
裴灼兮看出他的心思,也没揭穿,反而背过身看向天空:“知道帝来阁吗?”
漆七点了点头,又觉得裴灼兮看不见便应了声。
“加入帝来阁,这便是我要你答应之事。”
漆七有些傻眼,原本还兴奋的情绪变得无波无澜:“姐姐原来是个傻子啊……姐姐别闹了,那个玉佩是我的,姐姐的玉佩还放在家里呢,我先走了喔。”
裴灼兮闻言一笑,伸出手点住欲要离开的漆七:“你不信我?”
漆七被点了穴,动不了也只能按住耐心的听人说话:“让我加入帝来阁?我若是能加入还用得着这样偷鸡摸狗吗?谁不想过着每天都能拿工钱的日子?”
裴灼兮边听边点着头,抿了抿唇:“若我说我想让谁加入,谁就能加入呢?这样你也不愿?”
漆七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就你一个傻子?凭什么?”
裴灼兮从空间里拿出面具戴在头上,透过面具看向漆七那双因面具而睁大的眼睛:“就凭我是阁主,这个理由够吗?”
……
裴灼兮见他难得安静,抱住他,手拍着他的背:“小漆七,姐姐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可以不用逼自己接单这么多,你还是个孩子,做一个孩子该做的事不好吗?哪怕你不接单,阁中也会有每日一两银钱的红包,这足够解决你的温饱不是吗?”
漆七回抱住裴灼兮,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姐姐,你不会赶我走吗?哪怕我无所事事?”
裴灼兮拉开漆七面对他:“只要你不背叛帝来阁,便不会赶你走……不过嘛,无所事事可不行,姐姐只是让你可以接单少一点,咱阁里又不是没人。”
她捏了捏漆七的鼻尖,笑道:“你看你这么优秀,接单太多,哥哥姐姐们便没有单子了。”
漆七一听,脸微微红晕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知…知…知道了姐姐。”
裴灼兮揉了揉他有些乱糟糟的头:“改天你留长了,姐姐给你梳头,给你编长生辫。”
漆七有次行窃被抓,一不小心碰倒了烛台,一个没注意,头上被砸了个包不说,还变得光秃秃的了。
为此他还难过了好久,觉得没脸见人甚至还躲了起来,直到头发长到耳朵那才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
漆七一听裴灼兮这么说,当即笑道:“是嘛!!那漆七谢过阁主!我就知道阁主对我最好了!”
裴灼兮没有反驳,毕竟她对那些可爱的胖乎乎尤为喜爱。
“好啦好啦,先去完成任务,等姐姐哪天有空了,带你去大吃一顿。”
漆七当即应声,戴上面具转身便朝外走,只留下一句话便没影了。
“阁主放心吧!漆七一定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裴灼兮应了声。
人一走,她便闲下来了。
她走到门口,又吹了一记跟之前不一样的口哨。
片刻,一位身穿黑衣蒙面的男子停在门口,朝他行礼:“阁主有何吩咐?”
“绛聿骁去哪了?”
男子一听,当即回道:“回阁主,王爷现下在零王府中。”
裴灼兮点头,而后让人退下。
黑衣男子乖乖照做。
得知了目的地,裴灼兮将门关好,离开了相风府,往零王府而去。
路上,裴灼兮看着周围的百姓,在他们欢声笑语的氛围中渐渐远去。
她走得极快,没过多久便到了零王府。
下人本想去通报,却被裴灼兮拦住:“不用,你去忙吧。”
下人闻言,应声退至一旁。
裴灼兮来到书房,便听见里面发出一声咆哮声:“绛聿骁!你什么没见过?至于因为她失了分寸吗?!就因为她小小施招,你便不战而逃了?!这还是你吗?!你不应该见招拆招才对吗?”
裴灼兮掩住无声轻笑,忽的推开关闭的房门,径直走进去:“哦?你想怎样见招拆招?”
她来到绛聿骁旁边,一手撑着书桌,一手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抵在他的唇上,嘴巴靠近他的耳朵处:“这是哪个美男子在这里散发魅力呢?”
绛聿骁喉结翻滚,将裴灼兮拉到自己腿上,俯身亲上。
裴灼兮挣脱开,双手环住绛聿骁脖子,歪了歪头,忽然戏瘾爆发:“王爷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竟这般红晕?莫不是发了高热?要不要躺在王妃我的温柔乡里治治病?”
绛聿骁扭过头,嘀咕着:“又来招惹我……”
逗弄作罢,裴灼兮看向书桌上面的信件:“这就是你突然离开要办的事?”
本来只是借口离开,哪知中途便就送过来了,绛聿骁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他抱着裴灼兮并不撒手,视线落在桌上:“……如今北贯国欲要卷土重来,这次甚至还和周国达成共识,虽然兵力方面我们君林国倒是不惧,但战争一旦开启,和平的日子被打破,百姓又该陷入恐慌了。”
裴灼兮一听倒是没有多大情绪:“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绛聿骁疑惑,问她何事。
裴灼兮将他的发丝绕指玩弄:“你让我高兴高兴,我就告诉你。”
绛聿骁勾唇轻笑:“嗯?怎么让你高兴?你说道说道,简单我就立即让你高兴高兴。”
裴灼兮拒绝回答:“……这说出来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自己想想。”
绛聿骁思索片刻,像是下定决心般,叹了口气,下一秒,小狼狗秒变小奶狗。
冷面男神突然撒娇是什么体验?
别人可能不知道,反正她深有体会,甚至无比期待下一次。
裴灼兮被绛聿骁逗乐了,当即松了口:“看在你这么努力破坏自己的人设,我也不为难你了,告诉你后你且思量,信或不信随你。”
绛聿骁虽然在诧异人设是何意,但注意力到底还是被后半句话吸引去了。
“周国有一位公主,名为周灿,这公主自小拥有无数宠爱,却偏要讨那厌她之人的心,你可知此人是谁?”
绛聿骁对于这种八卦不感兴趣,便摇了摇头。
裴灼兮了然,又继续说道:“北贯国废太子,行郊也。”
“……继续。”绛聿骁觉得裴灼兮不会无缘无故就给他讲八卦,于是起了耐心。
“北贯国之所以会与周国达成共识,只是因为行郊也这个人。”
“何以见解?”两国合作竟是因废太子而起,绛聿骁有些难以信服。
“周灿公主爱慕北贯国太子,这在周国是全国皆知的,但他们不知道,北贯国太子有两位。”
绛聿骁内心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两位?此等秘辛你怎会得知?”
“别打岔!”裴灼兮拍了拍绛聿骁的手臂,继续说道:“北贯国皇后生有一对双胞胎,两子个个不凡,但太子之位只有一个,没能被选为太子的一子,便会成为太子的影卫。”
“哥哥相比弟弟善良,皇后便提议让哥哥当了太子,弟弟最终成为影卫。不甘之人便联动朝堂党羽,设计陷害哥哥,哥哥不察,沦为废太子,被关在天牢之中,而弟弟也因此成为了新太子。因这兄弟二人相貌一致,除皇室宗亲外,谁也不知这太子非彼太子。”
绛聿骁默默记下,而后发出提问:“那这跟周国有何关系?”
裴灼兮笑了一下:“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公主自小被人宠爱,可偏要讨那厌她之人的心。”
“堂堂被人宠坏的公主,偏要一个讨厌自己的男人的心,如果这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为何没有听到公主轰轰烈烈的求爱举动,而只是流转着这么一句话呢?”
绛聿骁灵机一动:“这是谣言?”
裴灼兮摇头又点头:“一半吧,事实上,公主喜欢的是废太子哥哥行郊也,而非新太子弟弟行游瑞。而公主跟行郊也相知相爱,讨厌她之人却是行游瑞。那句话该这么说:公主自小被人宠爱,便也要讨爱她护她之人的心。”
“说了这么多,这跟他们达成共识有何关系?”绛聿骁仍旧不解,这种八卦他一向不感兴趣,也不太懂。
“如果我说,行游瑞为了揽权,意图吞并周国,而公主便是计划的一步……只是公主也不傻,再相像之人,爱也能让人分出真假。
公主挑破关系,行游瑞破罐破摔将行郊也当成了人质,只要公主不乖乖照他说的去做,他就杀了行郊也。”
“所以公主为了救行郊也,一回国便让周王与北贯国达成了共识?”绛聿骁能想到的便只能是这么浅显的理了。
“的确。”裴灼兮点头。
“所以你想说什么?”绛聿骁不明白裴灼兮说这个跟前线传来的战报有何关系?
“只要救下行郊也,那周国还会不会与北贯国达成共识呢?”
“若能这么容易救出,公主便就不会与北贯国达成共识了。”绛聿骁不是要故意泼她凉水,只是事情若是这么简单,便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若我能救下行郊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