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姬没想到她走后,居然让她娘给碰上了,早知道直接把他们丢出村子算了,免得他们还跟着受气。
“娘,你可以跟村长说,把李大山的那些田地给大昌哥他们算了。”
乔老太虽然认同这种做法,但李大山人还没死呢,万一哪天回来了,不得要闹。
华姬胸有成竹,“怕什么,李大山不敢回来的!”张氏应该是死在他的面前的,给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回来。
张氏娘家人来闹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天气冷了,大多人不干活都窝在家里,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不下地的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这事不仅是李家人在查,村长也暗暗在查。
只有下坡村的马大顺听闻张家人灰溜溜跑的事气得直拍床板。
全家人只有王老太跟孙子的身体是好的,儿子丈夫全都瘸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们的棉被根本不保?。
“儿啊,别敲了,把床给敲坏了,我们家可没钱买了。”
马家如今只有王老太手中的那一两银子,要不是马兰月送了一些被子衣服过来,还不到过冬这一家子估计都得要冻死。
就算如此,马大顺把这一切都怪在马兰月身上,对华姬是又怕又恨。
“废物!”
王老太刚进门就听到儿子这么一句话,以为是在骂她,手里端着的米汤转身就出了门。
要查事,谁也没有景云庭的速度,华姬带着他在几个村子里溜一圈,什么都清楚了。
得知这事是谁挑起来的,华姬骑着黄金跑到乔老太跟着说道:“娘,我和景云庭去拾坏人去了!”
乔老太摆了摆了手,有景云庭跟着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有马家那事在先,她还有什么事好担心的。
华姬骑着黄金刚踏出门口,白老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屋里冲出来,已然变成了一个乞丐的样子。
脸黑成木炭,华姬实在没脸看。
景云庭叹了口气,白老怪在他心中那高大形象全然破碎,一听到白老怪的名号,心里想的不再是一个毒仙,而是一个脏兮兮的糟老头子。
白老怪不在意抹了下脸,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把华姬给拦了下来,问道:“你们去哪啊?”
“去收拾个人!”
白老怪知道有乐子,大手一挥,“那走吧!”
景云庭扯了下嘴角,认命跟上。
天气渐晚,全家吃过饭都在院子里的瓜棚下窝着,目送他们三人离去。
有华姬在,景云庭再也没有省那一点灵力了,三人没一会就到了田家村。
华姬来过一次田家村为小凡退亲,再次来这里这个村子熟悉了很多。
准确无误找到到田秀才家。
华姬正想要上前踹门,被景云庭给拦了下来,“先礼后兵……”
“行吧,你去敲门!”
景云庭大步迈上前,用力敲着快要腐朽的大门,‘咚咚’大力扣着门环,“有人在吗?”
“谁啊?”屋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开门……”景云庭依旧大力敲着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
听到屋里传来走路的声音后,景云庭就没再敲了,静静等待着他们来开门。
门‘咿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田文宏望着门口不认识的人,眉头一拧,口气不善,“你们是谁啊?”
华姬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他们要找的人,朝着景云庭点了点头。
“正好要找你。”话落,田文宏就被他一脚踢倒在地上。
白老怪杵在门口,吧唧了嘴巴,“原来先礼后兵还能这么用,华姬,这小子跟你学坏了!”
这事华姬可不认,他可不认为景云庭是什么良善之人,不然不会在景家快要灭门之际还能逃出来。
“这锅我可不背!”
白老怪倒是没反驳,他活得都不记得自己年岁的人了,还不能看出这小子蔫坏。
景云庭这一脚倒是没有上次踢马大顺那一脚重,田文宏很快就站起身,大声呵斥道:“你们到底是谁啊?胆敢在我们田家撒野!”
“你姑奶奶我!”华姬目光凌然望着田文宏。
田文宏冷呵一声,抹了下嘴角,“原来是你这个赔钱货啊!”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掌嘴!”
“好的咧!”景云庭一刻也不带犹豫上前甩了田文宏两巴掌,脸上不见掌印,却痛得他口水直流。
“住手……”屋里走出一个男子,留着长胡子,一副书生模样。
华姬不用问都知道这人是谁了,一脸笑眯眯问道:“哟,这不是田大秀才吗,今儿怎么没在书院读书,反而在家啊?”
田秀才涨红了脸,“你们到底是谁,居然敢在我们家伤人。”
“伤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伤人了?”景云庭目光灼灼看着田秀才,大有你敢说就弄瞎你的语气。
让田秀才憋着一口气在心里不上不下。
马兰月这两天有点着凉了,刚刚躺下不久就被吵醒,王盼弟扶着她从卧室走出来,她扭头问身边的儿媳妇,“发生什么事了?”
王盼弟支支吾吾不敢说。
马兰月板起脸,“说,发生什么了?”
“娘,你别生气,门外有人在闹事呢!”
“还有人敢来我们家闹事,走,去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王盼弟不敢去,可又怕自家婆婆,硬着头皮扶着人走出去。
马兰月是见过华姬的,见是她带人来闹事,仿佛病全消了,眼神尖锐望着华姬,“原来是你这个小贱蹄子来我们家闹事,怎么,是你们李家吃不上饭了?”
华姬双眸一沉,景云庭不用他吩咐,人没还到马兰月跟前,就把人打得脸歪到一边。
本来就带病的她,直接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脑胀,眼睛看东西都在晃。
田秀才手指着景云庭,“你就不怕我去报官?”
华姬骑着黄金来到田秀才身边,用着只有他们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去啊,你觉得你去报官就有胜算?你信不信,在你去报官之前,让你们通通闭上嘴。”
田秀才第一次被人威胁得说不出话,手颤抖指着华姬,“你……”
“你大可试试,到底是你快还是我快!”华姬眼神蔑视瞥了他一眼。
田秀才一脸颓废垮下脸,已然没了秀才的那一身傲气,有气无力问道:“你为何要这般针对我们家,是因为李正志?”
华姬笑了,“你倒是挺会往脸上贴金的,你该不会至今还不知道你的好妻子跟儿子都做了什么事吧?”
华姬这话一出,马兰月等田家人全然脸色突变。
田秀才不是蠢,不然他也不会考中秀才,双眼怒睁,声音气极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夫君,你可别听别人挑唆……”马兰月脸痛得话都说不下去,口水直流,看得田秀才一脸嫌弃。
“田秀才,看你还被蒙鼓里,我就好心为你说说,你的好儿子都做了哪些事吧!”
田文宏慌了,他很了解自家爹是什么样的人,要是被知道了,以后分家,他还能得到什么?
“爹,你别听他们胡说……”
景云庭嫌弃他聒噪,上前直接点了他的哑穴,让他暂时说不出话来。
然而,田秀才却不敢听,“行了,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多,要你儿子一条腿或是一只手,你是要替你儿子选还是让他自己选。”
田秀才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嘴巴微微颤抖,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把他的穴解开,让他自己选。”
田文宏的穴是白老怪给解开的,顺手下了点药。
华姬见到了,也不作声,冲着他眯了下眼。
“凭什么?”田文宏大声嚷嚷。
“田文宏,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挑唆张家的人去我家闹事的吧?还有其它的事,你就不一一说明了,要你一条腿,都算没收你利息了。”
“我看你们谁敢动?”马兰月忍着脸上的疼痛把儿子扯到身后,她对小儿子虽没有对大儿子那么好,可要是让李家的人打了儿子,那就是在打她的脸。
田秀才站在原地,愣是把脸撇到一边,他深知,是打不过这些人的,这几人一看就不普通人。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人怎么就惹上了这几个恶魔。
本来他听说了李家的两个孙子考上秀才,他心里就很不得劲,年轻时对李正志的那一点傲气,在得知他的两个孙子都考上了秀才时,跌落了谷底。
最后实在不忍心,“能不能赔你们家钱?这事就这么过了。”
华姬嘲讽道:“我家缺你这几个钱了?”
“那你们到底想要如何?”田秀才彻底垮下了双肩,仿佛斗败的公鸡。
“刚才不是让你们选了吗,怎么还问,不然就跟你那个大舅哥家一样也行啊!”
王盼弟一听,哪还能淡定得了,大声道:“不行,这事绝对不行,凭什么啊?”
马兰月也反对,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娘家现在是什么样,但从儿子回来的说词中也能想像得到。
“你这贱人,不要太过分了!”
“嘴巴不会说话,就不要了!”
华姬的话刚落下,马兰月嘴巴就肿了起来。
马兰月感到嘴巴麻麻的,伸手摸了下,让她感到心慌慌,“你队剁什么?”说出口的话含糊不清。
“选吧,我的耐心很有限的!”
田文宏一脸愤恨,他不相信华姬真的敢让人打断他的腿,眼神凶狠死死盯着她。
“再看,挖你的眼睛哦……”明明很轻柔的一句话,让人听了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