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庆生立马松手,忙不迭凑到霍丹秋面前,“哪能呀,你是我最爱的妈妈,我哪能把你给忘了!这不,这会儿就轮到你了!”
手下的力气加重,势必让她的妈妈感受到他的努力。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凭这个手艺吃饭,以后下乡也不用吃苦。”
时庆生在他妈妈面前耍宝。
“去去去!轮到你下乡不知道哪年哪月了,那个时候还有没有下乡还不一定。工作的事有我和你爸爸呢,大不了我把我的工作给你。”霍丹秋急忙打断。
家里的老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断不会让他下乡。
又不是一个丫头片子。
喏,丫头片子也金贵的很。
时瑜是个漂亮的,可惜脾气不好,要不是这样,厂长家的儿子早被她拿下了。
还需要她整天在这里琢磨来琢磨去的,烦人。
想到这,霍丹秋就着时庆生捏肩膀的力道,顺势放松。
对时瑜说:“瑜瑜,这几个月不见厂长家的公子来找你一起上学,你这年纪也大了,我给你介绍几个好的吧!”
“你先操心你的亲女儿吧!我不劳您费心了。”
听到这话,霍丹秋脸一垮,“瑜瑜,你不要任性,要是没个工作,你就要被强制下乡。
可不要怪我这个做继母的没提醒你,你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心下了乡被人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穷山恶水出刁民,乡下能是个什么好地方。”
这可是有先例的,筒子楼里的一户人家的女儿,六三年响应国家号召下乡,下乡不到一年就在乡下结婚了。
一年后,她们的家长找到时间去了一趟女儿下乡的地方才知道缘由:被支书家侄子耍流氓,求救无门,这才结的婚。
等他们到了地方,女儿已经怀孕了。
木已成舟,没一点儿办法。
“这不是还有时间嘛,不急!”时瑜不急不缓说。
霍丹秋作势长叹一口气。
她想破口大骂的,用这一声叹压了压,不然就骂出来了。
霍丹秋说这些话的时候,时正阳一直在,没出声,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看这样子,也支持霍丹秋的做法。
时瑜坐在角落的凳子上,看得清楚。
终于明白钟敏为什么这么喜欢坐这里了,她也喜欢。
坐这儿能纵观全局。
时瑜问时正阳,“爸爸,你也想让我这么早嫁出去吗?”
“这不是没办法吗?要不嫁人,要不下乡。我们没有门路能给你找个工作,嫁人是最好的选择。”
“相亲的事明年再说吧,现在我要好好学习,不然毕业证可能拿不到。”
相亲的事被时瑜一杆子支到了年后,来不及发作,又被她后面说出来的话给惊到了。
成绩差到毕业证都拿不到,白瞎了一张聪明脸了。
几人就那样看着她,一脸无语。
我知道你成绩差,没想到你差到这地步。
被时瑜的成绩糊弄住,霍丹秋不再提给时瑜介绍对象的事。
时瑜回房,霍丹秋不忘叮嘱:“好好学啊,一定要把毕业证给拿到手!”
笨美人可不行,好点的人家不娶这种级别的蠢货回家的,影响后代子孙。
时瑜听到了,背对他们点头。
离开了这几人的视线,终于松了口气。
灯光昏黄,辨认出课本上的字有点难度!
睡觉,明天的事明天说。
不多时,轻微的鼾声从时瑜睡觉的地方传来。
得!彻底睡死了。
主卧里,“正阳,你们厂里没结婚的青年才俊你也留意一下,不要让我一个人操心。”
“我正留意着呢,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吗?”
“要我说,还是她的脾气太大了,厂长家的小东多好,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也知根知底的,没比他俩更合适的。”
“你乐意,厂长家不一定乐意,不要再提了,他们两个多久没说过话了,别连累瑜瑜名声。”
“知道了,我就是可惜,不知道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对象。你们厂里新建的家属楼什么时候能分下来,这都多久了。”
时正阳捂住了霍丹秋的嘴,“你少说点儿,小心隔墙有耳。”霍丹秋使眼色,时正阳才放开她。
怪自己得意忘形,在霍丹秋面前提了一嘴:钢铁厂家属院的房子,纺织厂也有份。
今几天接到消息,家属区竣工了。
纺织厂的几个领导紧急开会。
明天厂里公告栏会贴出公告。
万一被邻居听到了,给传出去,少不得一顿批评。
就算被传出去了,也不能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
多事之秋,小心着点吧!
第二天,公告贴出来,有那个敏锐的,立刻想到了迁户口。
消息在一天之内传开。
霍丹秋是街道办的,有好几家去她那里办业务,都是迁户口的。
有的想把嫁出去的女儿给迁回来,有的是想把和前妻生的养在乡下的孩子上自己城里的户口。
街道办办公室吵吵闹闹一上午,一直到下班都没个闲的时候。
十二点半才回,一进家门‘吨吨吨’喝了一搪瓷缸子的水。
一屁股坐下,坐在风扇前,手也不闲着,上下摆动扇风,“累死了!”
时瑜有点儿震惊,“霍姨,你们街道办也会累吗?”
在时瑜眼中,霍丹秋的工作最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能听听八卦。
上班时还带几团毛线,每天下班都乐乐呵呵的。
霍丹秋没理会继女,坐着放空。
看来是累狠了。
放平时,霍丹秋一定会怼时瑜几句。
时瑜想了想,“霍姨,我去做饭吧!”
“去去去,你做的菜能吃吗?”
“霍姨,你让我试试不就行了吗?做不好不是有你吗?凭你的鬼斧神工,就算我做毁了,你也能妙手回春呀!”
时瑜对做饭有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