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这人就适合逆境生存,顺境有时就会飘。
文鸳安静在储秀宫里吃着水果,是新鲜的柑橘,芳兰去处理储秀宫的事务,景安给文鸳诊了一个脉,景福在一旁陪着文鸳。
“娘娘,只不过有点累,身体健康,孩子也很好。”
文鸳点点头,景安又说了几句话打趣,景福跟着逗笑文鸳,等小厨房的糕点上来。
就见小冷子从外面小跑进来,匆忙行了一个礼,说道:“皇上口谕,关闭碎玉轩宫门,不得任何人出入。”
景福稳重,询问:“今日不是莞嫔升莞妃的好日子吗?皇上怎么会下这道口谕?”
小冷子走近几步,轻声说道:“奴才在外面,没太知晓内情,好像是莞嫔娘娘穿了纯元皇后的吉服,还被扒了吉服,穿着单衣走回了碎玉轩,后宫的人都知道了。”
“莞嫔?不是莞妃吗?”文鸳疑惑询问。
“皇上说没有聆听皇后的教诲,不算礼成,所以现在依旧是莞嫔娘娘。”小冷子说道。
“娘娘?”芳兰疑惑看着愣神的文鸳。
“没什么,你们最近小心点,皇上估计心情不太好,不要触了霉头。”文鸳吩咐。
“还好娘娘先行了册封礼,又先去听了皇后娘娘的教诲,要是和莞嫔碰上,可不知道怎么才好?”景安感叹。
“时也,命也!”文鸳说了一句,没再说其他的。
文鸳她只是感叹,皇上还是这般冷血,这种生物还是不要心动为好,估计皇上对甄嬛心里已经有疑心,加上被当面戳破,甄嬛是纯元的替身这事,然后恼羞成怒了。
内务府的姜总管被杖毙了,所有牵连这事情的,都被杖毙了。
心如死灰的甄嬛,趴在床榻上,满是失神,脸上的妆容还没卸,衣服也没穿好。
槿汐走进来,轻声安慰:“娘娘,不要太难过了。”
甄嬛询问:“她们禁闭了碎玉轩,是不是?”
槿汐点头说道:“是,当心累坏了身子。”
甄嬛内心已经崩溃,那一刻,她的世界轰塌,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和空洞,嘴上喃喃道:“关了也好,倒也清静,只是要连累你们和我一同受苦。”
槿汐说道:“奴婢们不会有过多怨言的。”
甄嬛像似没听到槿汐的话,继续说道:“槿汐,我从前问你,为何会无故对我这样忠心,你说是缘分,如今可以告诉我了吗?”
槿汐眼神躲闪,甄嬛现在知道槿汐说的“缘分”。
“是因为我像纯元皇后,是不是?”
槿汐回道:“娘娘与纯元皇后,是有几分相像,但也不十分相像。”
甄嬛和槿汐说了几番话,甄嬛开始怀疑槿汐的忠诚,槿汐是宫里的老人,几句话打消了甄嬛的猜疑。
突然,甄嬛看着窗口,说道:“皇后啊皇后,你真是费尽了心机。”
甄嬛不笨,相反甄嬛很聪明,很快想到这是宜修的算计,这纯元皇后的旧衣,一直是皇后收着,怎么突然就拿到内务府进行修补,刚好她的吉服坏了。
“娘娘何以见得?”
“若不是皇后有意,谁能动得了纯元皇后的旧物,又怎么会这般凑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也不过是皇后手中的棋子罢了。”
“娘娘,对皇后没有仇,但娘娘的皇上盛宠,又步步高升,想必是皇后忌惮娘娘。”
槿汐帮着甄嬛分析,现在只能等待时机。
然而甄嬛内心绝望,嘴上说道:“菀菀,我在皇上心中,不过是纯元皇后的替代而已,当年的情深义重,不过是空中楼阁。”
养心殿中,皇上一脸烦躁,每一次内心烦躁,他都会写几幅字,可这一次越写越烦躁。
苏培盛端着茶进来,说道:“皇上,您一晚上没吃东西了。”
皇上用沉思的眼神看了看苏培盛,苏培盛心虚低下头,下面的人都不敢进来触皇上的霉头,只能他这个大总管上前。
皇上呵斥:“放肆,你们都放肆,就按答应的份例给莞嫔。”
他难道不知道是皇后的动作吗?只不过甄嬛触到了他的霉头,那会他也有点愣神,戳破了他的心思,实在有点恼怒。
景仁宫中,宜修一脸得意坐在上方,安陵容帮着宜修按摩。
“娘娘,这般轻重可好?”
得到宜修的回复,安陵容小心翼翼问道:“臣妾听说,皇上在养心殿动怒了。”
宜修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甄嬛已经不足为惧。
“动怒是应该的,最心爱的嫔妃犯了大错,皇上怎么会不动怒?”
安陵容小心扫了一眼皇后,犹豫但又忍不住问道:“可是为了一件衣裳,皇上不至于如此。”
宜修心情不错,就给安陵容解答了疑惑:“纯元皇后是皇上最放心不下的人,何况前朝的官员,做了不少功夫,皇上早就对莞嫔有异心了。”
宜修摸了摸这件纯元皇后的旧衣,感叹:“姐姐啊,姐姐,你真是本官的好姐姐,哪怕你死了这么多年,依旧能帮本官。”
安陵容停顿片刻说:“看来莞嫔真的惹到皇上生气了,只可惜了姜总管。”
宜修意味深长看着安陵容,说道:“知道太多的人,命总是不长的。”
安陵容连忙跪下行礼,语言胆怯道:“娘娘,臣妾一定尽心尽力为娘娘效劳,忠心于娘娘。”
宜修轻描淡写说道:“你的忠心本官知道,起来吧,只可惜后宫还有一个怀孕的锦嫔,本官也很苦恼呢?”
安陵容起身,坐回原位,说道:“让娘娘苦恼的,都不应该存在。”
宜修笑道:“那本官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安陵容又小心试探:“如今皇上生莞嫔的气,臣妾担心这只是一时的,要是皇上再度垂怜,只怕莞嫔又会复起,白费娘娘的一番心思。”
宜修知道甄嬛的性格,当初与年世兰争锋作对,不在意道:“就算皇上垂怜,只怕莞嫔也回不了头了,莞嫔心性高,明白这些年的情谊,不过是替身罢了,她怎能甘心呢?”
安陵容阿谀奉承道:“娘娘的一番心思,原来是为了断莞嫔的念头,臣妾拜服。”
门外剪秋走了进来,行了一礼说道:“娘娘,惠贵人求见。”
“为了莞嫔的事情?”
“多半是,急得很,娘娘可要见?”
“本官不想见她,打发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