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夷摆摆手,“四弟不要客套,我说了,做任何事,咱们都是互惠互利,相互扶持。
你做生意头脑清晰敏锐,老五喜欢掌大勺做厨师,你的几个侄儿喜欢读书,那为什么咱们不能各行其事,发挥各有所长,共同进步,共同过好日子呢?是不是?
只要咱们都秉其本心,好好做事,不损害他人,不惹事,也不怕事,那将来谁能说,溧阳镇这一块,不会有你我几个人的一席之地?
老四,好好干吧。只要你们肯努力生活,肯努力坚持,那三嫂就带你们一起赚钱,一起成为人上人。”
又是一番令人热血沸腾的鼓励华语,语重心长,听得四郎心情激荡,连连作揖恭声答应。
“姐,那……接下来,在你们该干什么?是要盖房子吗?”赵四郎面色凝重地问道。
叶辛夷点点头,“是啊,盖房子,春种,开发后山,建蘑菇园,这些都是重中之重。
但是,咱们现在缺乏的,就是人手。人手不够,实在是一个棘手问题。
我想,接下来,酱料生意,你交给你能靠得住,信得过,与你有深交的同宗兄弟或者子侄,咱们全力以赴开创后山煤矿的开采。”
赵四郎点点头,“好,我这就去找。姐,不瞒你说,咱们老赵家,还真就有几个忠诚,能说会道,做事圆滑,极有眼力见,切做生意也听懂道行的男儿。”
“哦?既然如此,你赶紧去挑选物色酱料生意的接班人,然后等过两天有人来送青砖碧瓦,木料和泥瓦匠,就由你来负责接待和处理。”
赵四郎再次鞠躬抱拳的,答应几声就忙活去了。
叶辛夷透过窗户,凝视着院子里越来越远的赵四郎背影,十分满意地暗自点头。
这个孩子,越来越有商人范儿了,也越来越有担当了。不错,再好好培养的话,将来自己成立煤炭公司,就交给他。
思及至此,她准备去找孙宏民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在春耕前,将自家的地基砌起来。
刚出门,就看见赵婆子站在门外徘徊,神情紧张而又难言的架势,看到她,还哆嗦了一下。
“你有事儿?”看在赵四郎和赵五郎的面子上,叶辛夷不想难为她。
赵婆子畏缩地讷讷道,“老三媳妇儿,你……你能不能帮我,帮我跟老四,老五说说情,让……让我跟,跟他们生活?”
叶辛夷一皱眉,“你什么意思?又想什么歪主意坑害老四老五?再一个你不是已经选择了赵老大,赵老二了吗?怎么突然又想起要跟着老四老五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忙得很?正在努力好好做活,争取活个人样儿来?你打着什么馊主意又来拉他们后腿?”
一连串地质问,赵婆子羞得无地自容,面色涨红,急忙摆手,带着恳切地语气,求告道。
“老三媳妇儿,之前,都是我这老婆子不懂事,做错了,你……你跟老四老五说说,我……我愿意改,愿意给他们赔礼。”
叶辛夷眼中的寒光迸射,像两把利刃,直穿赵婆子的胸口,“你想干啥?
想用你的这种卑微态度,成全老四老五是忤逆不孝,逼迫老娘赔礼的真正不孝子?
说白了,你来装可怜,装忏悔,是来败坏老四老五的名声的吧?嗯?”
说着话,她气势逼人地上前一步,吓得赵婆子却连连后退,连连摆手,“不,不……不是,老三媳妇儿,我不是的。
我……我就是想明白了,看清楚了,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做得太自私了。
之前我猪油蒙了心,一心就想着自己了,可经过这段时间,我才看明白,老四老五很懂事,也很能干,是个难得好孩子,我……
我就,就想着跟他们在一起过,趁着身子骨还好,帮他们做做家务,洗洗衣裳啥的,也算是尽尽当娘的心意。”
“宿主,这个赵婆子此次来,没有恶意,”镇宝空间一直开启着读心术,探到赵婆子的来意,急忙报告叶辛夷。
“她确实是心有悔意,也有心有改过之情。这次所以幡然醒悟了,是因为赵铭善和赵铭礼背后嘀咕悄悄话,被她听见了,这才晓得,自己一直是被赵铭善给利用的。”
叶辛夷微微皱眉,“老宅那边发生矛盾了?”
她的疑问还没等镇宝空间回答,就听赵婆子带着哭声说道,“老三媳妇儿,我……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赵婆子的姿态越说,放的越低,“老三媳妇儿,你……我,我不敢不求你谅解,可我……我是真的悔不当初啊。
你不原谅我,我不敢说什么,那……那你能替我在老四老五面前说几句好话不?
我是他们亲娘,他们……他们被我伤着了,心里肯定难过死了,我……我当娘的就,就先给他们认错,你看这样好不好?”
叶辛夷见她老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老脸上,出了伤感还有就是满满的愧色,再加上又镇宝空间读心术的辅助,她也知道了,赵婆子这次……确实是认识到了自己愚蠢,是真心悔过。
但是,可但是,叶辛夷即便是晓得赵婆子要有悔改之意,可她还是不放心这样的人,能悔改到什么程度,那点悔意,能持续多久?
所以,她没答应赵婆子的请求,“既然你说老四老五是你亲生的,那你就该多多为他们着想。
之前你和赵老大,赵老二做得那么决绝,又是赶人净身出户,又是断亲不认亲生子,所以,这会儿你突然跑来,说你知道错了,那我就有理由怀疑你的悔过之心,动机不纯。
我总觉得,你这次来,不是来找赵四郎赵五郎的,而是来找我,准备从我这里掏好处填补那两个不是人的东西的,所以,我不会答应帮你这个忙。
不过,你既然说你想要悔过,想要弥补,那我建议你,回去自己独立自主,自己挑门户自己过。
你年岁又不大,为啥总是要靠着这个,靠着那个活着呢?你自己难道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了?”
一席话,说得赵婆子登时就愣住忘哭了,”我自己过活?我……我能行吗?我……没想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