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川,郑连长就说道,“王经纬盯上了我们蓝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回了沪市,等过了年之后,想把我弄到京市去做汉奸,我需要马上离开沪市,而且,琪儿也需要马上离开。
琪儿要离开的话,你也需要离开沪市,你看看怎么给江叔和江婶解释。”
江川看看房间里面的几个人,问道,“王经纬怎么想到要你去京市?”
“具体原因并不知道,是大伯打来了电话,要我做好准备,过年之后,极可能有机会去京市政府部门工作。”郑连长解释说道。
蓝思哲接着说道,“去伪政府工作,也不是不能,关键是,你们都没有经过做潜伏的培训,对潜伏工作一无所知,真的要你们潜伏下来,不只是为党的事业做不出贡献,恐怕还会有暴露的危险,到时候,不只是害了你们,恐怕还会连累其他同志。”
蓝琪儿在旁边说道,“我早就厌烦了和汉奸小鬼子打交道,我反正不再委曲求全,我一定要去根据地,和小鬼子真刀真枪的对着干,坚决不再委屈自己。”
见蓝琪儿这样说,蓝思哲立马拉下脸,说道,“革命工作,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我们要一切行动听指挥,上级既然已经安排你们回去根据地,就没打算让谁去伪政府潜伏。”
蓝思哲看一眼眼前的儿子女儿和女婿,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的问题是,小川怎么和家里解释,再就是你们怎么离开沪市。”
郑连长看一眼江川,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江川撇撇嘴,自己说不出来,还摆出一副把机会给他的样子。
见江川嫌弃的眼神,郑连长恨不得给江川一拳,狠狠的揍一顿这个准妹夫。
想到那天在江川身上吃的亏,收敛了刚才的心思,只眼巴巴看着江川。
江川说道,“我爸爸妈妈那边倒是好解释,就说我们的生意出了问题,需要马上离开沪市。
凭着我回来之后,盘活了爸爸的纱厂,爸爸和妈妈就不会阻拦我离开。
我要离开的话,当然要带着琪儿一起走。
至于我们怎么离开沪市,我们只管大大方方的坐火车离开,小鬼子总不能不让我们出门赚钱养家吧?
到了半道上,再想别的法子。
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们能从根据地到沪市,就能从沪市回到根据地。”
郑连长想到来的时候,江川拿出来的那辆非常牛掰的汽车,立马选择了相信江川,说道,“就按照小川说的,我们立马就出发。”
江川看一眼郑连长,你一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我这边还有一个未婚妻,眼看着就是自己媳妇了,这事不能黄了。
连忙说道,“别急,我想我和蓝琪儿的婚事,马上办了,虽然委屈了琪儿,出门在外,我们在一起方便许多不说,还省着家里的长辈惦记。”
蓝思哲点头,说道,“还是江川懂事,也知道为家里的长辈着想,这样的话,我把琪儿交到你的手上也放心了。”
郑连长瞪了江川一眼,暗戳戳说道,毛还没长齐,就知道在老丈人跟前挤兑大舅哥了,这将来还了得?
江川根本不给郑连长说话的机会,紧跟着说道,“蓝伯伯过奖了,不过,我娶了琪儿一定会好好对她。
只不过,事情仓促,一切还请蓝伯伯做主。”
蓝思哲点头,说道,“既然小川不嫌弃琪儿,那就委屈小川,这就去堂前给我和琪儿的妈妈叩头行礼,然后带着琪儿去你家,给你的父母行礼之后,就算是拜堂成亲了,等将来革命胜利了,我一定给你们两人一个隆重热闹的婚礼。”
江川连忙站起来,说道,“多谢蓝伯伯,我和琪儿回去江家之后,正好收拾一下行装,然后我们就上路。”
郑连长也站了起来,说道,“我这就派人去火车站买票,我们先去镇江,然后转乘邮轮,到了北岸,我们再想法子,左右我们几个人呢,总不会被困难吓到。”
见儿子如此有担当,蓝思哲也深感欣慰,说道,“好,我这边安排琪儿和小川的事,珩儿负责车票的事,双管齐下,争取早些离开沪市。”
郑连长应了一声,人已经到了门外,看上去,颇有归心似箭的模样。
蓝思哲看着儿子的背影,说道,“唉,这孩子在外面野惯了,真的叫他去伪政府潜伏,恐怕也待不住。”
叹口气,和蓝琪儿说道,“你去找你妈妈,就在客厅等着,我和小川说几句话。”
蓝琪儿看江川一眼,满目柔情,仿佛要溢出来,看得江川一颗心咚咚直跳。
“小川,到了根据地,琪儿就要靠你照顾,琪儿虽然大你三岁,却被我们娇惯的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她那里做的不好,惹了你不开心的话,你不用和她计较,回来告诉蓝伯伯,我替你教训她。”
江川勾唇笑了,“蓝伯伯,我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我会对琪儿好的,您放心就是。”
他是男人,不是渣男,怎么能虐待蓝琪儿。
江川接着说道,“眼下这个世道,蓝家和江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为了防止小鬼子觊觎江家的纱厂,前些时候,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了,把江家的纱厂过户到蓝家,这样的话,或许能保住江家的产业。”
毕竟蓝家有人在伪政府工作,而且是王经纬的心腹,小鬼子还是比较忌讳的。
蓝思哲看着江川,说道,“你也知道,蓝家的产业,实际上就是我们党的企业,所有的收入,都用作了党的经费,要是江家企业加入的话,收入最少要交给党一成,用来作为活动经费。”
此时的江家,和红党没有一点关系,平白的要江家缴纳活动经费,有点说不过去。
江川觉得,与其江家的产业被小鬼子抢走,就是全都捐献给革命事业又如何?
“蓝伯伯,我离开之后,你可以慢慢把我的爸妈都发展到我们的队伍中,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能差距太大了,只要爸爸妈妈都参加了红党,别说一成的收入做经费,就是全都捐献出去又有何妨。”